当然最重要的是都城盘踞太多的世家大族势力,这回新赋税政令还是初步实施,小试牛刀就已经bào露出些许不少朝中势力阻碍。
将来恐怕若想再深切变法必须要将世家大族连根拔起才能贯彻政法变革。
那些世家大族不敢擅自议论新政,自然新都的修建计划遭到世家大族为守的官员们反对,这是在姜苌黛的意料之中。
可柳媚儿请求参与接任修建新都却让姜苌黛有些始料不及,这太容易让她遭人记恨。
姜苌黛侧身坐在榻旁看了看文书,许久未曾出声,只是不由得叹了声。
满是忐忑在一旁等待应答的柳媚儿不解的问:“黛姐姐认为媚儿不能胜任职务么?”
虽然柳媚儿在工部任职不长,可是基本的工程规划还是知晓的。
“当然不是。”姜苌黛探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只是修建新都在朝臣之中遭到不少的反对,你若是办不好,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柳媚儿探手捧住黛姐姐有些冰凉的手应:“我知道的。”
“那你不如换个差事吧。”
姜苌黛并不想把媚儿放在风口làng尖上,而是思量后改口,“王宫最近要修缮新的王后宫殿,我看这项工程就很安全。”
“可是我想去修建新都,黛姐姐不是也想的吗?”柳媚儿知道黛姐姐为修建新都做了多少年的准备,现下不应该因为朝臣们的反对而暂停计划。
姜苌黛微抿紧薄唇看了看面前有些固执的人解释:“宜城离都城可不近,你一去至少也要待上数年,难道媚儿就不想跟我多待会么?”
新都修建最快也要十年八载,而且其间细碎事件繁杂,若是误了工期指不定大臣们要如何上书参奏。
“我想跟黛姐姐待一块,可是我更想能够帮助黛姐姐完成姜国大业。”柳媚儿两世见过黛姐姐为了姜国奔波劳碌的身影。
上一世身体羸弱,柳媚儿心有余而力不足,可现在却不同了。
姜苌黛并未立即应答,而是将文书放置一旁推脱道:“夜深了,此事日后再议,先睡吧。”
两人各自不言,一夜至天亮时,柳媚儿目送黛姐姐离开公主府。
从来都最听从黛姐姐话的柳媚儿,当日里便擅自将文书递上工部。
那文书由工部尚书集大人递jiāo至朝堂时,宋远山瞧见这封文书擅自扣了下来。
太子姜惠身旁的儒生都是世家大族出身,自然最不喜修建新都。
于是宋远山将这消息透露给这些儒生大家们,企图让他们来羞rǔ柳驸马的痴心妄想。
“我看柳驸马既然敢请命去宜城修建新都,那肯定是有长公主在背后指使。”
“古往今来修建新都那都是要耗费巨额银两,柳驸马莫非是想要贪一笔不成?”
“不如咱们将计就计答允柳驸马主管修建新都一事,可是必须让柳驸马吃苦头,如若三年未完工那就革职查办!”
“对,至少也要杀杀长公主威风,否则真让她一个女人控住姜国,那尔等如何为皇上和太子请身立命。”
夜深人静时,儒生们已然商议出了抉择。
或许柳媚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因为自己的一封文书,朝堂之上的局势越发焦灼。
而更让姜苌黛出乎意料的是那封文书竟然直接出现在太子姜惠的案桌,并且诸位大臣反常答允修建新都的计划。
本来姜苌黛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柳媚儿提及修建新都,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劝服了。
没想到她居然擅自递jiāo文书,而且没有经过自己之手就被递jiāo给了太子姜惠。
这其中若说没有宋远山的操弄,姜苌黛是不信的。
那日柳媚儿被召入王宫,好久没有穿官袍的柳媚儿还有些不太习惯,心间更是忐忑的紧。
并不是因为新都任务之艰难,而是害怕黛姐姐会对自己生气。
大殿之上柳媚儿感受到众官的注视,可唯独没有黛姐姐的目光。
柳媚儿跪在殿内参拜接受太子姜惠关于新都的询问。
“宜城地形险要,自古易守难攻,若是修建都城要如何运送大量巨木和砖瓦?”
“回太子,微臣认为可定chūn日河道水量充沛缘故,从宜城周边水路运巨木等大型修建器械入宜城最为合适。”柳媚儿做过大量的功课和图书调查,自然是花了不少心思。
“好。”太子姜惠对于自己这位小姑父,其实一直都很感兴趣。
传闻之中这位小姑父曾参与姜国应对庆国以少胜多的沙城之战使者而声名远扬。
而后又曾几度调任,升迁之路可谓坎坷离奇,更别提年初的谋逆案还因此而落狱。
因此朝廷不少官员都对他有极具差异性的两种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