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长公主对自家孩子不在意吧,她昨夜又留宿驸马府。
可是天还未亮,长公主又恍若见不得光似的偷偷离了去。
自家孩子再怎么说当初也是明媒正娶的长公主,现下怎么反倒自家孩子成了偷qing似的人了!
“娘亲指的是宋大人么?”柳媚儿咽下肉粥,指腹剥着jī蛋壳问。
“为娘问你,那位宋大人到底跟长公主是什么情况?”常氏嘴里和离的话欲言又止的没好说出来。
毕竟假若长公主有心与旁人百年偕老,那就该放了自家孩子才是。
否则这是让众人看自家孩子的笑话啊。
柳媚儿犹豫的看着常氏应:“娘亲,其实黛姐姐跟宋远山没什么关系的。”
“傻孩子,你真就信他俩没关系?”常氏语重心长的望着自家孩子,只得将吞下的话吐出,“你想想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他们两还指不定背着你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娘亲,黛姐姐不是那种人,您多虑了。”柳媚儿耐心的解释。
“哎,为娘知道你不信,可是咱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长公主将来真有了身孕,那你可不能当冤大头啊。”常氏知道自己孩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是有些事做娘的必须提前安排妥当。
柳媚儿见常氏如此固执,只得面上点头佯装答应道:“好。”
当薄弱的日光从云层里透出光亮时,都城街道陆陆续续拥挤人群,来往车马在jiāo道口不停。
齐大夫提着药箱来到岳大将军府邸看病。
那病榻上的容悦面色苍白昏迷不醒,岳月打着哈欠催促:“她真没事?”
“岳将军放心,现下已经施了针,只要再好好服药,不出三日必定痊愈。”
“那多谢了。”岳月拿着药方连忙赶着齐大夫出了门。
待岳月一个人熬好药汤端进屋时,容悦已经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容悦勉qiáng的撑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厉害。
“这里当然是本姑娘的闺房了。”岳月探手将容悦按在chuáng榻不满的叮嘱,“你别动,现在你是病人,要是再摔着我可不负责啊。”
容悦呼吸微急的咳嗽几声,整个人无力的躺在chuáng榻迷糊的问:“柳驸马她人呢?”
“你傻了吧?”岳月将药碗放至一旁晾凉,探手停在容悦额前试了试温,“昨晚柳驸马已经跟我回城,你忘了?”
“这样啊。”容悦隐隐的想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岳月拧着帕巾搭在容悦额前道:“我听说长公主发了大怒,你手上的燎泡还是我给你包扎的呢。”
容悦神情哀伤的闭上眼,依稀还能回想长公主那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低低应:“嗯。”
“你就一个嗯啊?”岳月不满的哼了声,“算了,你现在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
话音落下也不见容悦吭声,岳月探头张望才发现容悦眼角闪着泪光,心间不由得又气又心疼。
长公主说无情也是真的无情,明明知道容悦病了,甚至都派齐大夫来诊治,可就是不来看看容悦。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实在不行你就骂几句,这样心里也舒服些不是。”岳月最是受不得容悦闷葫芦的性子嘀咕了一大串,也不见回应半句,气的心里直冒火愤然身念叨,“臭倔驴,你活该!”
说罢,岳月便离了屋。
脚步声渐远时,容悦缓缓睁开眼看了看手背的纱布,眼眸里的难堪不忍迅速晕染开来。
这些小伤对于从军多年的容悦根本算不得什么,真正伤容悦的是长公主那疏离冷漠的眼神。
这般休息一段时日,容悦虽然病情好转,可整个人却郁郁寡欢。
平日里岳月几句话就能气的容悦跳起来,可现下不管岳月如何挑衅,容悦就像是一摊烂泥完全没有动静。
这般看着岳月心里也不是滋味,便自顾自的去公主府。
那日正好是入冬,薄薄的冰雪漫天飞落,岳月想去面见长公主,请求长公主去看望容悦一趟。
可没想到长公主陪同宋远山去郊外赏雪,岳月没能见着长公主一面,反倒是碰上在府邸养病的柳驸马。
“哎,长公主陪别的男人去郊外赏雪,你怎么就如此窝囊啊。”岳月借机发挥的揶揄道,“不过听说那夜你都被长公主罚跪,正所谓男儿膝下有huáng金,想来你的面子早就没了。”
柳媚儿其实也想陪同黛姐姐去郊外的,可是黛姐姐不让,这才只得自己眼巴巴的守在公主府。
因着岳月满身酒气,柳媚儿以为她喝醉了,所以并未把她的醉话当真问:“那岳将军你是因何事来找长公主的?”
“我当然是有重要的事。”岳月倚靠栏杆,抬手折下一截枯枝,眼眸难得显露些许神伤,“容悦她病了,长公主必须为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