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将军病了,那该去找大夫医治才对啊。”
“你不懂,容悦她是心病了,大夫也治不了。”岳月随手将枯枝抛入雪地,“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而容悦的心药自然是长公主。”
柳媚儿思量了会道:“莫非是长公主对容将军做什么?”
岳月探手撑着脸应:“你那夜落水失踪,我们以为你死了,所以长公主对容悦大发雷霆了呗。”
“那确实是因我而起了。”柳媚儿自责的说着,“不如由我去向长公主说说吧。”
“你真就一点也不介意容悦喜欢长公主这件事啊?”岳月突然很是佩服柳驸马宽阔的心。
“容将军是因我而被长公主责罚,我自然要去帮忙的。”柳媚儿望着岳月困惑的眼眸又道,“至于容将军喜欢长公主,那是容将军的喜好,我没有资格去管的。”
岳月听的有些糊涂叹气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不过你既然答应要帮忙,我就把这事jiāo给你了。”岳月现在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对了,长公主跟宋远山去郊外,什么时候回来啊?”
柳媚儿眼眸暗了暗低低应:“我不知道。”
岳月挑眉嫌弃道:“你都不会打听吗?”
“黛姐姐不让我打听的。”
“她不让,你就不做,小心让别人拐走长公主,到时你哭都没地哭咯。”
柳媚儿被说的自然也有些担心,当然主要不是怕长公主,而是害怕那卑鄙无耻的宋远山会继续要挟黛姐姐。
“那依岳将军所言,我该怎么做才好?”
“这还用问,要是换作我当然是连夜骑马飞奔去捉jian啊。”岳月也不是没有听闻过朝堂上的边角流言,宋远山那可是个滑头,真是想不明白长公主怎么会跟这种人去郊外赏雪。
“可是长公主生气了,那该怎么办?”
岳月看着如同容悦一般敬畏长公主的柳驸马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愤道:“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去追,否则你这样子将来只有被抛弃的份!”
柳媚儿一愣,心想自己也不是个男人啊。
可不知怎么的柳媚儿还是被岳月这番颇有激情的话给打动了。
等再回过神来时,柳媚儿已经骑着大黑马随从岳月一同冒着风雪出城寻人了。
冬日里天暗的早,郊外山庄风雪微停了些,炉火暖炭放置在阁内。
丝竹之声自半敞开的窗隐隐传出时,宋远山倒着酒饶有趣味的望着正襟端坐的长公主。
“等今年一过,血咒就会极速的消耗柳驸马阳寿,到时长公主再犹豫可就来不及了。”宋远山指腹拎着酒盏低低道。
姜苌黛抬手示意舞姬们退下,屋内丝竹之声戛然而止,顿时显得有些过分安静。
只不过半日的飞雪,那敞开的窗外山林已经白了头。
“本宫听闻宋大人未入仕之前曾在长洲一带逗留,不知长洲那边冬日里可曾下过雪?”姜苌黛自顾自倒着酒盏出声。
宋远山轻笑警惕的应答:“长洲只不过是我逗留的众多之地其中之一罢了,长公主是想盘问什么呢?”
姜苌黛微停了停倒酒的手,抬眸迎上宋远山恶心的目光应:“可是本宫听说宋大人曾在长洲作威作福十来年,一路上不少秀才儒生都被劫财索命。”
“那只是他们运气不好罢了。”宋远山探手轻触长公主微凉的手背,低头就着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眉眼微醺的看着面前的长公主,“我毕竟是寻常出身的无名小卒,姜国那时内忧外患,权臣亦可随意买官卖官,我若想入朝为官自然是需要想些不同寻常的法子。”
“那宋远山恐怕也不是你的真名吧?”姜苌黛并未从宋远山掌心收回手而是极尽耐心的等待他的放松警惕。
“我是无名无姓的孤儿,名字也不过是件衣裳,自然随处都可换。”宋远山暧昧的拉近与长公主的距离,“不过若是长公主对我感兴趣的话,那不如一道去榻上详聊?”
姜苌黛并未给予任何反应,只是偏头看向窗外的雪,眼眸满是凉意喃喃道:“宋大人不必急,现下天还早着呢。”
这是宋远山第1回没有被长公主拒绝,心间不禁生起喜悦激动,眉眼沾染笑意应:“长公主说的对,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从突然听说要去郊外赏雪时,宋远山就在猜测或许长公主她要服软了。
天色越来越暗淡时,柳媚儿岳月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郊外山庄。
柳媚儿满脸都被冻的发红犹豫的看着不远处的守卫。
“这外边好多人啊。”柳媚儿害怕自己贸然来访会让黛姐姐不高兴,一时有些心生退意。
岳月很不客气的白了眼,环顾山庄附近的地势道:“这样啊,我就当做回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