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大混蛋!”岳月气的不清,随即一脚踢向那简陋的木板chuáng脚。
外边看守巡逻的侍卫听到砰地一声,随即便见到花容月貌的岳家小姐气匆匆的从营帐内出来。
岳月生气的怼上探来目光的将士应:“看什么看,都给我好好转过去!”
将士们吓得立即调转方向,装作没看见低头各gān各的。
待出行队伍穿过长原快要看不见旗帜时,容悦从塌陷的木板chuáng爬起来咬着牙念叨:“这小妮子下腿也不知轻重,军营里想有张好chuáng可不容易!”
虽然容悦说要解甲归田,可是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能口头离职。
至少也要年底回都城递jiāo请辞文书,而且还要获得长公主批准才可。
唉,容悦看着这张破碎到拼都拼不起的木chuáng,心里更是气的紧。
岳月这小妮子真是会折腾人啊!
深秋里寒风不减,赶赴都城的队伍为了加快路程,所以白日里一直没有停歇。
傍晚柳媚儿给大黑马喂着粮草,只见岳姑娘似是在训斥人。
“你个臭倔驴,竟然这么看不起本姑娘,真是瞎了眼!”
哪来的驴?
而且岳姑娘面前只有一匹马,柳媚儿不解的问:“岳姑娘为何如此生气啊?”
“哼,我有生气吗?”岳月看向那身段纤瘦的柳驸马,眼眸里怒意看的人瘆得慌。
柳媚儿犹豫的问:“可是你刚才不是因为生气才骂马吗?”
岳月手持长剑走近过去认真道:“柳驸马,本姑娘骂的是一头臭倔驴,你可别听错了。”
“这里只有马哪来的驴?”
“我想骂就骂,不行吗?”岳月恨不得现在跑回军营再去臭骂容悦一顿。
柳媚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岳姑娘生气的离开马厩。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等一路快马加鞭的队伍赶到都城时已经十一月初了。
那日的断断续续下起小雪,街道有些湿滑,因着黛姐姐有急事并未回府歇息,所以由柳媚儿先回驸马府。
常氏看见在外归来的孩子,悬着的心才终于松了口气念叨:“你这孩子一声不吭的离开都城,这才两个月怎么廋成这般模样?”
柳媚儿的脸蛋被常氏紧紧捧住根本就挣脱不开,而一旁的常姨更是满脸笑意。
“公子都不知道老夫人有多担心,每日里吃斋念佛生怕公子遇到危险。”
待好不容易柳媚儿能吃上口热茶时,才从常氏口中听闻原来都城发生不少的事。
先是王宫起火,不少的妃子皇子竟然都被稀奇的烧死。
随后不少朝中官员被抓了起来。
那武家兄弟自从皇帝病重之后越发猖狂,肆意抓捕大批的官员。
都城一时人人自危,白日里见到武家兄弟的车马众人都会避之远行。
而在得知漠国大军撤离边境,长公主回都城,王宫内的武家兄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个不停。
“大哥,那长公主要是发现皇帝不对劲,那我们岂不是……”武迪满脸急躁的出声。
武风表面淡定的喝着酒,实际心里也慌的很应:“你慌什么,反正那毒汤是太子亲手喂的,到时难不成长公主还能废太子不成?”
本来按照商定计划,漠国大军在外施压,长公主又恰逢因病不上朝,年幼太子在手,武家兄弟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谁想到长公主突然出现在边境,漠国大军立刻退兵,现下皇帝毒都已经服下,这要是太医一诊治,谋逆罪名怕是跑不了。
“可是长公主手里有兵,她要真带兵窜入王宫,废太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长公主再有能耐,那也不过是个女人,而且现在皇帝没有咽气,她擅自带兵入宫就是谋反大罪!”武风眼眸下了杀意。
三万禁卫军在手,武风心想真bī急,就算是长公主也一块杀了!
武迪一听心间安定了些道:“大哥说的是,只要咱们不露出马脚,长公主就没有理由废太子。”
皇帝活不了多久,其余皇子早已被杀,等年幼的太子继位,到时大权在握,再废了那长公主也不迟。
夜深人静之时,马车停在都城一处狭小巷道口。
姜苌黛入内见到安顿好的宋贤妃和大皇子姜惠。
“姑姑。”姜惠被母亲宋氏推着向入内的长公主行礼。
“起来吧。”
宋贤妃满眼泪光的望着已嫁为人妇的长公主出声:“那夜幸好有暗卫保护惠儿,否则怕是出不了宫。”
姜苌黛真是低估武家兄弟的杀心,竟然这么公然的铲除异己,甚至连皇帝和皇子们都不放过。
长夜漫漫至天明时,姜苌黛换上朝服去王宫。
今日的早朝官员们纷纷议论长公主回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