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出口,丫鬟常玉焦急的出声:“哎呦,公子您突然不见,老夫人正着急寻人呢。”
“哎,我这就回去。”柳媚儿又看向一脸杀气的岳月,“你不要乱说,我是陪同家母来上香拜佛的。”
岳月见柳驸马身旁的老妇人都有四五十来岁,这才信了话,只不过仍旧逞qiáng的应:“你没有做亏心事,何必怕我多说?”
柳媚儿真的是从来没见过比眼前这位还要不讲理的女孩,只不过现下好些人将目光探向这方,迫于压力才只得随着常玉赶紧离开。
从姻缘庙出来的几位好友见岳月望着一位公子哥背影,不禁打趣道:“岳大小姐原来喜欢这种文弱书生啊。”
岳月一身汗毛的哆嗦应:“我要是喜欢这样的男人,还不如喜欢容悦那个凶巴巴的老姑婆!”
几位好友见岳月满脸不乐意,方才停了说笑,毕竟这位岳大小姐最大的死对头就是带领黑甲军队进攻庆国得胜归来的容大将军。
而此时正在军营接受长公主检阅的容悦忽地浑身哆嗦了下,不由得叹了叹嘀咕道:“肯定是那个小恶女在背后说我坏话!”
午后姜苌黛特意抽空来都城郊外军营巡视军营纪律,从某种程度而言黑甲军队是独属于自己的一支军队。
它不归于地方也不受命朝堂,是自己一道护身符。
所以姜苌黛必须要保证黑甲军队的战斗力,此次兵部的征兵改制一来是为提升姜国军力将来好进攻其余四国,二来也是保证王室手中兵力必须比地方qiáng盛,以防止出现叛乱以及其他政变。
傍晚时军营演练的火龙将整座山野照亮,姜苌黛颇为满意的嘉奖,“容悦你做的很出色。”
“长公主谬赞了。”容悦自知长公主对待自己只不过是对下属的赏识,可仍旧是心间欢喜的紧。
“待年底你带部下入都城来公主府赴宴,本宫会好好款待你。”姜苌黛入马车时说道。
“末将遵命!”
马车缓缓远去时,容悦心间多了几分惆怅,指腹轻触身侧佩戴的一对玉佩,抬头望着那轮残缺的明月低低感叹:“今夜是乞巧节啊。”
在容悦的眼里,长公主就像头顶的皎皎明月,所以哪怕在今日会见,容悦也知道长公主只是为军务而来罢了。
情爱一事,大抵与长公主无缘吧。
好在知晓那驸马是女子所扮,容悦其实就少了许多嫉妒,总之不要让臭男人占有长公主,那旁的就不再奢望了。
正当容悦难得心生感概,忽地身后一掌拍了过来。
整个人向前踉跄几步的容悦吃疼的转过身正要还击时,只见岳月得意的一手拎着酒坛道:“老姑婆,你是不是年岁大了,现在身手差了不少啊。”
“你说谁老姑婆!”容悦真是恨不得一掌拍死这牙尖嘴利的岳月。
岳月纵身避开容悦挥来的掌,把酒坛迅速扔给了她,随即盘旋飞上枝头哈哈大笑:“不用谢啊,老姑婆,这好酒就送你喝吧!”
容悦单手抱住酒坛,要不是顾忌自己将军身份,非得给这小妮子爆揍一顿不可!
待哪日有空入都城,非要让岳伍这个老匹夫好好管教他这个小女儿。
从郊外回都城的马车深夜里行驶街道,外间的热闹扰乱姜苌黛的思绪。
“今夜为何如此热闹?”
“回长公主,今日是乞巧节。”
姜苌黛方才缓过神来,撩开帘子看了看街道结伴而行的少男少女们。
说到底还是年级大了,现下对于这般节日反倒有些麻木了。
依稀记得当年还曾因柳媚儿的乞巧节礼物而思绪万千,姜苌黛指腹轻触身侧佩囊,此后她却再没送过自己乞巧节礼物了。
而现下两人各自有事,大抵柳媚儿这会都该睡了吧。
马车停在公主府时,姜苌黛入内,宫人们低声汇报:“长公主,驸马爷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姜苌黛略微有些意外,迈步穿过廊道往寝宫赶去。
那夜空的明月并不圆满却很是明亮,如银器般的光亮落进殿内时,姜苌黛看着那趴在软塌昏昏欲睡的人。
按照平日里姜苌黛节俭的规矩,殿内的灯盏平日里并不会全部点燃。
因着窗户敞开的缘故,夜风chuī灭了好几盏灯,便只剩下她不远处的一点光亮。
姜苌黛挥手制止宫人们入内掌灯的动作,独自走近那方软塌。
“媚儿?”姜苌黛侧身坐在她身侧,指腹触及她绵软的脸蛋,忽地有些愧疚。
自己太忙了。
上一世柳媚儿因病缘故一个人在公主府时也是这般等着自己。
“唔。”柳媚儿迷糊地醒来时,整条胳膊还有些苏麻难受的紧。
姜苌黛掌心替她揉着一侧睡红的脸蛋,顺势轻捧住她的脸唤:“这么困怎么不回chuáng榻去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