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着唇角,眉眼弯弯。
“原来是魏国的郡王殿下,”莫长安眉梢一挑,脸上漫过无害的笑意:“我还以为是谁呢。”
俊雅桀骜,少年翩然,眼前的男子,除了魏国混世魔王殷墨初,还能是何人?
只是,莫长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家伙竟是追到了赵国繁城,实在是对她积怨很深啊。
“叫郡王多生分,以长安和小爷的交情,自当唤一声初哥哥就是。”一边说,殷墨初一边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作出一副风流倜傥的纨绔模样。
“我看是猪而不是初罢?”莫长安冷哼一声,眸光掠过他身侧静静打量的合煜脸上,嘴角勾起。
合煜如今长成挺拔青年,比起莫长安在赵琳琅的梦中看到的少年脸庞,还要桀骜冷酷。他分明和殷墨初年纪相仿,但气质却异常皎然,许是岁月和沙场的洗礼,他冷硬的五官看起来与合欢的清雅之间,愈发不像。
殷墨初手中折扇一合,如珠似玉:“那你要是想叫小爷猪哥哥也是可以的,好歹这是小爷准许你的殊荣,。”
“殊荣?”莫长安挑眉,上上下下打量着殷墨初,好半晌,才叹道;“郡王所谓的殊荣,可当真是吝啬的很呢!”
一旁合欢见此,忍不住问道:“莫姑娘的吝啬之言,何以见得?”
这两人从一开始便表现的不太和谐,即便殷墨初再怎么粉饰太平,合欢和合煜两姐弟也看的真切。
只不过这会儿合煜想要探究一番莫长安,才默不作声,看着势态的发展。
那一头,莫长安全然将在场几个人的心思看在眼里,就见她展颜一笑,灿若骄阳:“若非真金白银,怎么算是殊荣恩赐呢?”
说着,她望了眼合欢,散漫弯唇:“今日娘娘和少将军姐弟相见,我便不留着妨碍了,至于所谓的熟人……娘娘该是看得出其中出入。”
她和殷墨初可从来不是熟人,也不是旧人,只是仇人罢了。且还是殷墨初单方面想要找她寻仇,既是如此,她便没有要维持面上的和谐的打算。
任凭殷墨初如何耍横卖乖,莫长安也是不吃他那套阴损的招儿,故此便更没有必要假意交好,平白惹得自己心中不太痛快。
“好。”合欢点头,并没有多作询问,只淡笑道:“莫姑娘若是想要来找我,随时恭候。”
“多谢娘娘。”颔首一笑,莫长安转身,倒是没有去看殷墨初。
随着她前脚刚离开,后脚,殷墨初脸上笑容依旧,只望了眼合煜,便不客气说道:“晚些时候再去寻你,现下我得逗逗小猫儿。”
话音才落地,殷墨初也不等合煜回答,便兀自风风火火的转身就跑,追着莫长安的方向离去。
“阿姐,给你添麻烦了。”收回目光,合煜剑眉英挺,视线落在合欢的脸上。
合欢知道,他说的是殷墨初的事情,毕竟那魏国的小郡王桀骜且张扬,进出长生殿宛若儿戏,便是见着她这个皇后熟视无睹一般……
“阿煜什么时候与姐姐这样客气了?”手中捏着帕子,合欢缓缓笑着,为合煜擦了擦发梢沾染的尘埃,淡淡开口:“父亲去见王上了罢?”
姐弟之间,再亲密不过。即便合煜如今也是青年英武,在合欢的眼中,也依旧是昨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儿郎。
“去了。”冷酷的面容稍稍缓和,合煜回道:“只是,阿姐突然千叮咛万嘱咐……究竟为何?”
半月之前,合煜收到合欢捎来的信,说是要他这一次务必随父亲合德回繁城。在那之后,合欢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封书信,信上只言片语,除却问安之外,就是让他们回繁城的时候,不得回府……而是要先入宫觐见赵瑾。
对此,合煜深觉不解,尤其是合欢信中隐含的焦灼,让他不得不对此起疑。
“没有为何,只是突然觉得,王上羽翼渐丰,莫要让他忌惮了父亲才是。”合欢摇了摇头,笑道:“阿煜,我久居深宫,看惯了那些尔虞我诈,纵然我如今是一国之后,但说到底还是合家的长女。”
既是身上流着合氏的血脉,便不管如何也会为合氏打点。合欢的话,合煜心中很是明白。
可不知为何,就算如今合欢笑容缱绻,合煜也难以安心。
“宫人都说,阿姐病了数月。”眸光在触及合欢苍白的脸色时,合煜到底是没有再追问,只关切道:“为何阿姐在信上只字不言?”
他试图想要冷静下来,只没有料到,话到嘴边,却还是含了一丝责怪之意:“听人说王上四处张贴皇榜,寻能人异士……可为何不让人传令到塞外,让我和父亲知道阿姐的情况?”
一路上,合煜的心中,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多太多的责难,尤其是合欢病了的事情,赵瑾几次书信,却片字不提……
“是我让王上莫要告知的,”合欢微微叹气,说道:“边塞卢族犯境,正是困难的时候,我这病左右不会丧命,何苦让你和父亲为此分神?”
说着,她下意识理了理合煜的衣襟,垂眸道:“此次你和父亲风尘仆仆,定然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功夫父亲大概也与王上说好事情,也该是回府的时候了。”
“阿姐,母亲说你对她闭门不见,可是真的?”进宫之前,合煜其实偷偷回过一次元帅府。
可据他们的母亲所说,这些时日合欢缠绵病榻,她几次想进宫探视,都被她遣人拒之。所以,她才让合煜前来看看,究竟合欢是不是情况太糟。
原本合煜还不太相信,可一见合欢在被问及时眼神一闪,他就知道此事毫无疑问的确如此。
合煜凝眸,长叹道:“阿姐,母亲的确是不能经常出府,但你处于危难,我和父亲又不在府中,你这样将她拒于千里,未免让她焦心至极!”
若非合氏夫人外出皆是小心翼翼,定然是要闹一闹皇宫的。毕竟自己的孩子生了怪病,她就是再如何心大,也做不到不去关怀。
“你且放心,我没有叫母亲知道太多。”淡淡笑了笑,合欢侧过脸道:“若非这两日修仙人前来,闹得沸沸扬扬……”
她病了的事情,一直隐瞒的极好,合氏夫人久居府邸,并不常出外,故此,合欢特意下了令,整个元帅府口风极严,没有人敢泄露给合氏夫人她病了的事情。
但前两日,夜白入宫的事情闹得太大,以至于风言风语传入合氏夫人的耳里,她才不得已遣人去元帅府稍作打点,不让合氏夫人进宫。
“阿姐,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合煜握着五指,冷峻的脸容漫过忧心之色:“莫非是……”
“不,和那……没有干系。”合欢打断他的话,摇头道:“阿煜,我没事,只是这些日子疲乏罢了。你瞧着我可像是病入膏肓之人?更何况,那些修仙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