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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十三年,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引发战乱不止,百姓流离失所,唉声遍布。
沈定安身为太傅,自然衷心谏言,可奸臣当道,生不逢时,他的一片忠心错付,落得个投敌卖国,满门皆斩的下场。
他也早有预料,将自己的一双儿女早早送到了任儒林郎的好友韩科的手中,不求他们能高官进爵、嫁与才人,只求他们能平安喜乐。
可是沈定安怎么也没想到,昔日好友早已沉溺官海,经历了尔虞我诈、人情淡薄的宦海,怎么可能冒着杀头的风险为他抚养罪臣之子。
韩科隔日就上报了朝廷,并将他的儿女送至京上,还借此以表衷心。
他的儿子看不惯父亲阿谀奉承、不守信用,暗中运作,最后传入京中的只有一句,罪臣之子被流匪所杀。
事实的真相,圣上已经无心关注。因为他的奢糜腐化,轻徭薄赋,早已民怨四起,各地的反叛军已经严重威胁他的地位,他如今满门心思都在如何巩固统治上,哪还能分得出心思给两个孩童。偏偏朝堂上贪官一大把,奸臣遍布,一个能出主意的都没有。
崇安十六年,宦官杨庭容当道,整顿吏治,镇压起义军,稳固统治,被崇安帝封为太尉。
崇安十八年,崇安帝在杨廷荣的建议下广招天下名流才士,为其皇子选三公教导,也为其选侍读。
“这次的考题也不知道是谁出的,委实难了些。”一穿着儒衣的男子唉声叹息。
“这可是为皇子选三公,哪能同平时比。”他身旁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唉,也不知道……”儒衣男子说着竟自动失了声。
他身旁的人疑惑地看他,见他看着某处呆愣,也不由自主地看过去,只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墨发玉冠,衣冠楚楚,一席深蓝圆领袍衫,身量修长。剑眉如刀,眼似丹凤,唇若桃粉。立如芝兰玉树,面似雪莲初绽。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那人不由喃喃出声。
儒衣男子也回过神,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这少年郎看起来也不过十二、三岁左右,应该是为侍读而来,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小少爷,夫人今儿特意为您做了您最爱吃的八宝鸡,咱们赶快回吧。”一青衣小厮见少年出来,急急迎了上去。
少年在小厮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关注着少年的人也看清了那马车的标识,竟是归德将军府。
话说这归德将军,那可是出了名的糙汉子,长得人高马大,脸带络腮胡,小孩子都能吓哭的那种。这样的人生的出这般如玉的公子?而且他们也未曾听说这人有儿子啊,不就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儿么,前年还远嫁西南,那送亲的队伍可是几月才归。
且不论外面的人如何打听,就说这少年郎上了车之后见到另一长相儒雅的青年是如何惊惧。
“大哥,你是何时归来的?”
沈君康冷哼一声,“我要是不回来,你就打算瞒着我进宫?”别看这人长相儒雅,饱读诗书的模样,可是他却是武功高强,京城镖局的一把手。
沈姚山低眉,默然不语。
沈君康见他如此,心中的火气顿起,“我早便告诉你,父亲希望我们远离朝堂,当初你我二人也是不得已才入了将军府,你安于现状不好,偏偏入那虎狼之口,如此作为你对得起父亲,对得起我?”
沈姚山放于膝上的手攥紧,他抬眼,认真地看着沈君康,“大哥就不想为父亲平反么?”
沈君康一愣,他猛地转过头,沉默良久才低叹一声,“我如何不想。”他拍了拍沈姚山的手,“但是姚儿,父亲叮嘱过你我,如今昏君不明,他只希望你我安乐,你想父亲泉下不安么?”
沈姚山抽出自己的手,清雅的脸上满是冰霜,“父亲的叮嘱也只有大哥听到,大哥谨遵父命便是,至于我,大哥便当我早已死于流匪吧。”
沈君康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姚山抿唇,执拗地看着沈君康,直将沈君康看得没了脾气。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万不可再说那样的话。”沈君康无奈,“你想为父亲翻案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当初我也那般想。但是姚儿,我们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你我受恩于将军,你这是将恩人往悬崖上推啊。”
沈姚山有些尴尬和心虚,他低声道:“这是我与将军商议后的结果。”
沈君康手指攥的咔咔想,“你说什么?”
正这时,马车停了,沈姚山飞快下车,只留了句,“将军让你回来后去书房找他。”
沈君康只能在马车里气的炸毛,他如今身为镖师,已是寻常百姓,自然不能和身为归德将军表少爷的沈姚山一处,原本他是想让沈姚山过好,谁成想竟助长了这厮为父翻案的心思,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死了。
“诶诶诶,小少爷,您等等八角啊。”
沈姚山脚步一顿,轻咳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真是,都怪大哥,他的人设都要崩了。
八角追上沈姚山,看他脚步匆匆的模样嘿嘿笑了,“小少爷这是馋八宝鸡了吧,您放心,这次我可是打听好了,老爷被皇上叫去练武场了,绝对没人跟您抢。”
沈姚山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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