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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向着沈姚山和秦煜淼设想的进行。
太后听闻顺王在国丧日喝酒吃肉请舞姬后大怒,当即派人警告了一通。秦煜淼表面答应的好好的,一派绝不再犯的表现,等传话的太监一走,又固态萌发。
自从执掌玉玺后每天都被朝臣和边疆上奏的折子折磨的太后是彻底怒了,连朝广阔的疆土被一点点蚕食,各路起义军卷土重来,边疆败果频频发来,被攻陷的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自觉还没享受什么的太后不厌其烦,想起了自请带兵的沈姚山还有国家危难却在享受的秦煜淼,大手一挥把二十万兵权给了她的一个近臣,又命人拟旨封秦煜淼为定远将军,沈姚山为昭武校尉,前往西域抗击本庚。
接到懿旨的那一天,新皇在沈姚山床边坐了许久。在他看来,让初初痊愈且没有一点武力的沈姚山去战场,无疑是把他往死路上推,可他如今自身难保,更没有能力去救这个陪伴他三年的人。
“姚山,行军打仗,刀剑无眼,你也是个六品的官,到时候让手下的去冲,你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跑,实在不行,你把别人拉过来当垫背的,只要保证自己安全就行。”新皇压低声音在沈姚山耳边说着他自认为有用的东西。
自从当上皇帝,他身边熟知的人死的死,残的残,幸运一些的也不过是去辛者库做个最低贱的仆从。而他最信任的小高子,则是被人生生打死的,血流了一板凳。那时候他站的近,把小高子的死状看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这是太后的旨意。她告诉他,她不在乎他是她的亲儿子,如果不听话,小高子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他看到了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那就是他死后的替身。
新皇得知唯一一个他熟悉的人也要离开,在请命得到应允之后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沈姚山床边。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已经远去,只有一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苟活的少年皇帝。
秦仁涛没什么大志向,在他小的时候被母后耳提面命他是要当皇帝的,所以要学习治国之道,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现在也用不着他半吊子的治国之道了,他每日吃吃喝喝,抄写奏折,换换手,当个没有主意的木偶人,在他看来和当太子没什么差别。
最大的差别……大抵就是他的母后了。他有时候闲的无聊,也怀念一下以前的日子。也是奇了,从前他惧怕母后,从不敢像平民百姓或者其他皇子亲近母亲母妃那样亲近她,可如今想来,若是从前的母后在,他肯定扑进她怀里哭个昏天黑地,就算被打被责骂都没关系。
“姚山,朕让人给你准备了几车的好东西,你每天吃上一车,应该还能再挺几天。”新皇有些伤感,他也知道这一别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你放心,等你死了,朕就封你为镖旗大将军,比你表哥还高两品,到了地下他肯定不敢打你。”
沈姚山听着新皇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言语,咳了一声,“卑职多谢皇上恩宠。”
新皇拍了拍沈姚山的肩膀,又想起来秦煜淼似乎也要走,“朕知道了,到时候你就跟在秦煜淼身边,他比你弱,危险的时候你拉过他挡刀就行了。”
他似乎对这个想法十分满意,兴致高了起来。
沈姚山对此没说什么,在秦仁涛的想法里,自己自然是最重要的,这应该是太后教给他的道理。而他也没有去指责去劝谏的必要。
交谈了没一会儿,一直紧跟着新皇的小太监出声打断了他们,说着大家该去批奏折了。秦仁涛只好闭嘴,末了,他握了握沈姚山的手,似是做最后的告别。
走出房门,外面的寒气一下子将秦仁涛包裹,他看着满园萧瑟的景象,嘴里嘟囔了一句,“小高子,还不快把本太子的红狐披风拿来。”
没有听到回答,他慢了半拍的想到,小高子已经死了,他也不再是太子了。
回过神,他又瑟缩了一下,将手揣进袖筒里,弓着背低着头加快了步伐。
崇明一年十二月
大军浩浩荡荡地从皇城出发了,那日大雪纷飞,临近年关,大街上却见不到半点喜色。
新皇披着他的红狐披风在城墙上看着远去的大军,大军中他挖空私库填满的几辆马车微不可见,他有些出神。
直到一个青色的影子突然冒出来向他招手,他眼睛一亮,也伸长了手臂晃动着,耳边响起数道阻止的声音,他充耳不闻,直到看不到那抹影子,只能看到大军的尾巴,他才慢悠悠的放下。
“大家,您是皇上,那样不雅的举动不能做。”
秦仁涛点点头,有些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走吧走吧,大早上起来朕还没睡够呢。”
他把冻得有些红的手放到了太监抬起的胳膊上,从始至终,那条被嫁接了手掌的手臂就像被他的大脑遗忘了一样,不曾动过。
大军之中
脸色苍白的沈姚山只出去打了个晃就被时刻注意着她的秦煜淼给塞了进去。
时隔几日,秦煜淼长得越发英俊,少年骑在高大的骏马上,一身军装英姿飒爽。
太后的近臣走出皇城后就进了马车,身为将军却如此贪图享乐,这一战可想而知。
没有将军的管制,底下的兵也有的散漫了起来。大冬天的,冷风嗖嗖的刮,冰凉的雪花在他们眼前胡乱飞舞,手里的铁器像一个冰坨子,他们的手都要冻僵了。
秦煜淼瞥见有几个兵悄悄把武器丢了,放下沉下了脸,大声叫停。
一众士兵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离得他近的腆着脸询问是不是也要为他准备一辆马车。
他的脸色更难看,手中新枪一挥,将身侧的将领打下马去,又调转马头直奔士兵之中,吓得那些士兵纷纷逃离。
他重重将两名丢弃武器的士兵打倒在地,“你们的武器呢?”
将军被惊动,从马车里探出头,那名被打落马下的将领忙爬起来到将军身边告状。
“顺王爷,这里不是你的顺王府,何时容你这么放肆?”
秦煜淼冷冷地瞥他一样,又问:“你们的武器呢?!”
将军被下了面子,掀开帘子就要下车,不过被外面的冷气一吹,瑟缩了一下只探出半边身子。
被秦煜淼银枪直指的两名小兵吓得哆嗦,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
“顺王!难道你要违抗军令吗!”
秦煜淼手掌一转,眼神冷酷,顷刻间要了两人性命而面不改色。
“军令?”他身下的马打了个响鼻,似是迎合他的问句,对将军发出一阵嘲讽。
秦煜淼松开缰绳,手中举着什么,冷声道:“皇上密旨,令我执掌军中,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将军心中一跳,迷瞪着眼去看秦煜淼拿的东西,虎符!这怎么可能,太后明明把虎符给了他!
“大胆,太后明……”将军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秦煜淼手中一动,立马就有普通士兵对自己身侧的人拔刀。那些想要再反的人一见,敌强我弱,顿时烟消息鼓,苟了起来。
“我不管你们之前什么样的军令,但在我的带领下,没有一个士兵可以丢弃自己的武器。你以为你丢掉的只是一个铁器吗,那是你的性命,你亲人的性命,你能返回家乡的希望!”秦煜淼沉声说着,少年的声音不够浑厚,但里面却遍布生机与鲜活。
“我们不是去送死的,而是为了给身后的亲人支起一个屏障,那里是我们的底线。”
国家要落败,他们平民百姓苟一苟尚且能喘息,但京都需要防卫,他们之中有大部分是刚被征来的新兵,没有经验,没见过杀戮,有的还未成年。有些士兵被风雪吹得眼眶发红,他们在出兵之前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们的尸骸会远离故乡,甚至连个草席裹尸都是奢侈。
可没有办法,他们弱小。
“我知道,你们大多已经对皇室不信任,我的父皇残暴不仁,我的兄弟受人桎梏,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们的国家正在遭遇外敌的入侵,敌人的嗜血你们听说过吗?我听说过。那些但凡被打下的城池,本庚过后都成了死城。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连朝人。”
此话一出,士兵之中已经有人面露迟疑。
沈姚山在八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那曾经在她的庇护下才能吃上一顿饱饭的少年渐渐能够独当一面,初露锋芒。
她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脉象,恐怕,她等不到看他初登大宝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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