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没有别人,再加上有上一次的经验,因此潜入意外地顺利。
根据k所说的,密室的位置应该是在书架后面。
顾长歌屈起手指,在书架附近挨个儿敲了过去,在敲到某个地方时,她的神情骤然一松。
手指一点一点摸过书架,柔软的指腹擦过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摸到了一个不易觉察的突起。
她用力一扳,只听得咔嚓一声,书架向两边裂开,出现了一个仅容许一个人通过的通道。
她低声道:“我找到入口了。”
掩在发下的耳机闪烁了一下微弱的红光,裴霂的声音传来:“嗯。”
顾长歌没有犹豫便走了进去,果见有一扇厚重的门,上面赫然是虹膜锁。
她将眼瞳对上去,三秒钟后,只听一声微弱的咔嚓声,厚重的门自动向内打开,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开了。”
她道,“我要进去了。”
“好。”
顾长歌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门里,身影被黑暗吞没。
她的手试探性地在一边的墙壁上摸索着,一摁,密室里顷刻间亮如白昼,果然是灯的开关。
突如其来的光亮得晃眼,顾长歌下意识地用手遮了一下。
等她适应过来看清楚里面得景象以后,登时惊得愣在了原地。
这……
目光从架子上摆着的那些东西上一寸寸掠过,惊讶的同时,她心中居然还升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裴义真的是,永远不会让我失望啊!”
这里摆放的每一件东西,就算用她这个外行的眼光来看,都是价值连城了!
更别说有一些还是在媒体上登录过的,意外失窃的国宝!
——裴义这是在私藏国宝!
心中的惊讶难以言说,顾长歌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胆,先不说他私藏这些国宝都有什么用,单是他是从什么渠道得到它们的,就足够让人多想了。
“拍下来。”
她轻声道,胸前的一颗扣子微微一闪,将密室的所有场景都传到了裴霂的电脑上。
裴霂看着电脑,眸色缓缓加深。
他这个表哥,真是不简单啊……
“报警吧。”
他低声向一边的助手吩咐道。
助手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拨了报警电话。
他的声音从微型耳机里隐隐传过来:“…走私……是……”
顾长歌暂时摁下了所有的情绪,专心致志地找起解药来,毕竟这才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她的目光落到了墙角放着的巨大的铁皮柜子上。
摸上去冰寒刺骨,像是冰柜一般,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那上面有密码锁,顾长歌将耳朵贴上去,缓缓拨动滚轮。
她深吸一口气,锁子内部齿轮转动相互咬合发出的声音尽数被她收入耳朵,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声细微咔嚓声传来,顾长歌面色一喜,摁下了按钮。
咯哒,箱子开了。
箱子被掀开的瞬间,一股冷气顿时冒了出来,在空中凝成一团白雾,周围的气温似乎都随之降了一点。
里面果然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上面贴着不同的标签。
她低下头翻找着,终于眼前一亮,在众多药剂中找到一个瓶子。上面有个标签,写着的正是“蚀骨散!”
才刚将小瓶子握到手里,欣喜还没有来得及从心底升起,一种危机感就猛然在她心底炸响!
顾长歌瞳孔骤然一缩,她用手牢牢攥住瓶子,然后整个人快做一团几乎捕捉不到的黑影,向旁边一闪!
——砰!
铁皮箱子上火花四溅,子弹撞击在上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在这个空间里回荡着。
顾长歌缓缓扭头。
“落空了,真遗憾。”
裴义似是并不在乎这一次的失误,甚至耸了耸肩,只将黑洞洞的伤口对着她。
顾长歌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收紧,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中计了。
她已经反应了过来。
“是不是很意外?”
裴义表情愉悦,“等你很久了。”
顾长歌冷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微微背过身将解药塞进了兜里。
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得保护好了才是。
裴义并没有留意道她的小动作,就算留意到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已经认为,顾长歌今天怕是无法从这里走出去了。
心中已经将她当做了死人看待,裴义自然乐意满足她的疑惑。
他的手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摁了一下,一堵墙上顿时显出一个场景来。
是个视频。
就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顾长歌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她前几天晚上潜入这里时的监控。
画面上,一团快得几乎看不清形状的黑影闪过。
顾长歌瞳孔微微一缩,倒是缓缓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是我?”
“这还不简单吗?”
裴义眉尖一挑:“能成功避开这么多监控,难得被唯一一个镜头拍到但也只能拍到一团黑影的,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实力。”
原来是这样……
顾长歌心下了然,忍不住讽刺道:“倒是难为您对我这么有信心了。”
裴义只当听不出她语气中嘲讽的意味,甚至带了夸奖:“那是自然,如果对你没有信心,我也不会派你去执行那个任务了,只是没想到,裴霂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他声音略略沉了下来,“有魅力到,能让我手下的王牌,公然和我对着干。”
顾长歌扯了扯唇角,淡淡回道:“那自然是比你有魅力的。”
她知道,老爷子的做法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裴霂在他心中的分量,这让本就极度好胜的裴义根本无法接受,再加上当年老爷子毫不留情将他赶到国外,这让裴义更是愤恨。
因此在裴义心里,裴霂便成了一生的敌人,他这一生都想证明,自己比裴霂强!
顾长歌这句不咸不淡的话,无疑是正正戳到了他的痛点。
裴义脸色当即一变。
他阴测测地笑:“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也很快就要死了,你下了这番功夫,就是为了给他偷解药吧?”
顾长歌看着他的神情,心中涌上一丝怪异的感觉来:“你想说什么?”
裴义道:“可是,蚀骨散是没有解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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