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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明达微微扬着下巴,淡淡地睨着她,眼里的嘲讽毫不掩饰,这身高的差距,使他看张若梅的角度也是居高临下的,这无形之间就给他增添一种气场。此刻嘴边噙着
似有若无的笑,无声地控诉着她的无情。
张若梅被他这样看着,心中极为不舒服,同时又有点心虚。感觉他那眼神,似嘲似讽的,宛若看一个跳梁小丑在演戏。
自己长那么大,从未试过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张若梅恼羞成怒,当即就板起脸,双眸氤氲着怒意,怒瞪这蒲明达,张嘴刚要说话,就听到他哂笑一声。
听到这一声笑声,张若梅更是恼火,纵然心虚得紧,但嘴上却不会退让,怒声质问:“蒲明达,你给我说清楚,那这话是何意?什么叫做下一个就到你了?”看着素来端庄温婉,说话柔声细语的她,竟也有恼怒之时,有近乎竭斯底里地吼出声的时候,蒲明达便知,现在的她估计就是真实的她,既不温婉,也不善良,总之
,与她平日里佯装出来的形象相反,那便是真实的她。冷眼看她恼羞成怒却又嘴上不认输的模样,蒲明达收敛了嘴边的笑意,看着她的眼神由嘲弄转为怨恨,语气却是淡淡的:“张若梅,我什么意思,我想你自己心里比谁
都清楚。”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回忆起这几年的许多细节,发现很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只是当初他被猪油蒙了心,无条件信任张若梅,从不去怀疑过对方。
现在回忆起才发现,所有的细节都在无声地向他诉说,张若梅不喜欢他,从未喜欢过他,不但不喜欢他,而且还厌恶他。比如他情不自禁之下拥抱张若梅之时,对方也是僵着身子的,那是本能的抗拒,抗拒他的触碰,却又极力压抑着自己,低下头掩饰脸上难以隐藏的情绪,在他面前佯
装娇羞。
再如他送礼物给张若梅,从未见过对方眼里的欣喜,连瞧都不瞧一眼,几乎没见她戴过自己送的首饰。
自己送礼物时,对方有的只是表面上的笑容,那笑意从未达眼底,可见对方只是佯装出来的欢喜,实则不屑他送的东西。
他以前到底有多蠢,才会一次又一次在心里默默为张若梅找借口?
“我清楚?我清楚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张若梅说罢,抬起眼眸,满眼失望地看着他,那脸上的神情,宛若被负心汉伤害了一般,失望又难过,眼里泪光盈盈,欲哭不哭,嘴角僵硬地上扬着,想笑却又笑不
出来。
这乍一看,竟有些像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故作坚强的模样。蒲明达见了,也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一句演技高超,若非自己早已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见了她这副模样,定会无条件去信任她,向她忏悔自己不信任的错误,向她
道歉请求她原谅,然后傻乎乎的让她继续骗下去,最后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张若梅移开视线,微微抬头,在对面的人的角度看着,就是故作坚强不让眸中眼泪溢出,轻声问他:“蒲明达,你不觉得自己很荒谬吗?”
蒲明达剑眉一蹙,下意识反问:“我荒谬?我怎么荒谬了?”
张若梅转眼瞥了蒲明达一眼,语气失落:“自己爱了五年的未婚妻都不信任,却去相信那些不相干的人胡说八道。”
她说着顿了顿,又轻叹了声,继续说道:“罢了,罢了,我今儿算是明白了,一个人若是不信你,你就算怎么解释都没用,因为信你的人,不用你解释他也会信你。”
蒲明达听罢,眉头越皱越紧,看着她从上一刻的恼羞成怒、竭斯底里,这一刻就冷静下来,向自己展示她心中的苦楚,顺带谴责自己的不是。在这一刻,蒲明达也终于明白张若梅为何能骗自己五年了,因为张若梅的手段真的高,你一个不留神,思维就会撞进她的话术里面,下意识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其实
真正错的是张若梅。
沉默片刻,蒲明达道:“你这话说得不错,不过去信任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那就是愚蠢至极,我蠢了五年,往后余生可不能继续蠢下去。”
张若梅苦涩一笑,轻声问:“你说我骗你,那五年来,我骗你什么了?五年来我从未向你索取过什么。”“该索取的,你已经索取完了,或许还有,只是被我发现你的意图,来不及索取。”蒲明达说着,忽而冷笑一声,眸光骤冷,说出了心底那句话,“张若梅,当初你会半
推半就接受的我心意,其实是因为我恰巧出现在你需要用人的时候吧?”
张若梅闻言,心中一颤,心虚地移开目光不看他,语气不悦地回一句:“什么需要用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瞧着她心虚的模样,蒲明达心里升起了报复的快意,心中那股怨愤的情绪得到了舒缓,说话时语气也变得极为平静,用陈述的口吻说:“你不喜欢钟修文,并不想嫁给钟修文,可你们的婚事是双方父母在你们小的时候就定下的,只要你们双方都没有过错,这婚约就不可能解除。而我恰巧出现,就成为帮你除掉钟修文的一颗棋子,我的
存在不过是为了帮你除掉障碍。”张若梅听后,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飞快垂下眼帘,木着一张脸不说话,这种情形说多错多。心中也在纳闷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蒲明达怎的一下子知道了自
己的做法?蒲明达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继续道:“钟修文死了,你的一大障碍消除,下一个障碍就是我。当然,如果我不继续纠缠你,想娶你为妻,你就不会想要对我下手,我说
得可对?”被戳中心中计划,张若梅恼羞成怒,当即就板起脸质问他:“蒲明达,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对你一个大男人下手?你就不会动脑子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