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面上购置“欺诈魔药”所需的材料花了大约数天时间,花光了身上剩余的钱,通过特纳之手,卖了两个钟表才凑够花费。
在周六下午,阿诺终于获得了欺诈魔药的成品。一小罐子带着淡淡馨香的油状粘稠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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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区。
金发蜷曲,五官立体的乔治望着面前的石碗。石碗中的液体已经干涸。
乔治将双手覆上面容,皮肤上还残存着滚烫,沸腾的鲜血逐渐平静。
“我成功了!”他兴奋的挥动几下双手,不小心却将书桌边上的书籍打落。
厚厚的书本”彭“的砸在地板上。
乔治宣泄完感情,瞥了眼地上的书籍的名字。
“《形而上学》”乔治低声重复了这书名。
这本书曾经是乔治的最爱,日夜捧读。直到那天之后。
乔治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浓浓黑雾。黑雾中一道身影站立在平台之上,微微抬头望向无尽星空。
乔治按了按桌上的服务铃。
没过几秒,门口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先生?”男人说着纯正的南方口音。
“进来。”乔治平淡道。
身穿燕尾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管家推门而入。他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抚胸,俯身行了一礼。
“把这书捡起来。”乔治指了指地上的书本。
管家微微颌首,蹲下将书捡起。
“还有,将我房间中的哲学书都拿去书房中。”乔治淡淡说道,“我不再需要它们了。”
管家的面容一丝不苟。
他动了动嘴唇:“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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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岚国,北约克区。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摆着一口装水的棺材。棺材边上,面色苍白的男人沉默的低头站着。
咚咚咚!门口传来小声而急迫的敲门声。
镜子般平静的水面猛地破开,干枯的手臂扒住边缘。沃克坐起身子,黑色长袍滴淌着水珠。
他跨出棺材,朝着门口走去。
苍白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身后,冷漠而僵硬。
门打开了。
地中海秃顶的男子惴惴不安的站在门口。
他紧张不安,面容带着浓浓的恐慌。见到沃克出门,脸上挤出了难看的笑容。
秃顶男人打着招呼:“先生,晚上好。”
“怎么了?”沃克低声问道。
男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沃克压低了声音,无形的灵自他身上朝着周围扩散。
秃顶男人身子僵硬,脸上带上一种不容置疑的茫然表情:
“我将药剂洒在那户人家小儿子的尸体上。那户人家的小儿子从坟墓中爬起。我看着他回到了那户人家门前。我看见了那户人家惊恐的表情。他们拿着火把,拿着煤油,将活过来的小儿子烧成了灰。焚烧的时候,那人的哭号声歇斯底里,振聋发聩。”
“然后呢?”沃克皱起眉头,“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么?”
秃顶男人的表情从迷茫,逐渐变成了极大的恐怖,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
他竭力的朝着身后转去。
沃克朝着远处望去。秃顶男人的身后没有任何东西,只是一片黑黢黢的街道。
秃顶男人的目光越发恐惧,他还想要说什么,张开了口,嘴巴里却只能发出“呵呵呵”的声响。
秃顶男人的肩膀处探出了个头,一个孩童的头。一双瘦小的手臂紧紧挽住了男人的脖子。
面色阴郁,双目空洞而冷漠。
孩童抬起双目,盯着沃克。
沃克饶有兴趣的看着孩童。孩童挽着男人脖子的手臂用着力气,男人双目逐渐向上泛起,眼看就要昏厥过去。
沃克打了个响指,孩童像是失去丝线的提线木偶一般落在地上。
秃顶男人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浮出水面一般,他弯腰大口呼吸着,咳嗽着,眼泪与鼻涕横流。
“你怎么把那药剂倒在你夭折儿子的身上了?”沃克低沉问道。
他半闭着双眼:“活过来的,可不是你的儿子,而是某种循着过去轨迹生活的活尸。他会跟着你,将死亡带给你。”
秃顶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他带着哭嗓哀求着:“求求你,救救我。”
沃克摇着头:“你不会被他杀死。”
秃顶男人面容攀上喜悦。
哗啦哗啦!房屋边上的河流中传出水声。
踏着台阶,从河流中走出了头戴兜帽,背着漆黑布袋的高大男人。他步伐僵硬,浑身淌着水,带着让人惊惧的气息。
秃顶男人惊惧的缩成了一团,嘴唇发了白,两条腿像是筛糠似的抖起来。
他发出一声惨叫,跳了起来,就朝着街道那头跑去。
布袋男人双目冒着红光,猛地一个冲刺,布袋劈头盖脸就将秃顶男人罩住,提起来,向后甩在背上。
向后几步,一手抓起地上瘫软的阴郁孩童活尸,走下台阶,走入湍急的河流中。
河水漫过他的身躯,漫过他的头顶。
他消失在河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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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无法者小队大厅。
阿诺疲惫不堪的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本《神学启蒙》。一旁的克拉克端着红茶。泰勒一声不吭的擦拭着桌子。
众人刚刚完成了六人份的送餐服务,委实有些累人。
左手拂过腰间,那里是一条特制的腰带,小袋子里放着澄澈之眼药剂与欺诈魔药的玻璃瓶子。
他身上披着件特制的黑色高领风衣,枪套与身体连接,送葬者位于一个能随时触碰到的位置。
这件风衣属于申请下来的与送葬者配套的物品。
虽然送葬者属于短筒猎枪,也能藏在正装下面,但是总会带来行动上的不便。
杰拉德在地上做着俯卧撑,汗水顺着筋肉缓缓流下,蓬勃的背肌宽大的像是蝙蝠的翅膀。
“你在看什么?要不要锻炼下?”莫西干头的杰拉德喘着粗气。
阿诺没好气道:“我在看《神学启蒙》。我和你说过了之前。”
这本书是本地摊货,来自二手的学院课本。这本书本来是作为教会学校的教材使用,学生们手抄着其中的内容。这本书后来因为过于破旧而流入市场。
书页起皱,纸张泛黄,装订线已经破破烂烂了。即便如此,这本书也花了阿诺近乎一百刀。
这个世界印刷还是很昂贵的。人们花费金钱,加入私人图书馆以获得知识。
汉先生所说的伟大六神的古名在这本书中确实有着说明。
让人疑惑的是只有月之神的古名唯一,而其余五神的古名有很多种。
月之神的古名唯独只有苍白之月。
时间之神的古名有很多,比如银白罗姆,洞穿之眼等等。废墟之神的古名有黑暗之墟,苦潮之痛等等。火焰之神的古名则有赤红眼眸,报应之神等。黑夜之神的古名有暗夜咆哮,永暗血舌等。力量之神的古名则有鲜血之舌,白银之手等等。
总的来说就是林林总总,各式各样。
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月之神的名单单独一?难道这是人们对于其余五神的某种偏爱?阿诺缓缓放下了书本。
明天就是周一...不对,现在已经是周一了。今天晚上,就要面见老鬼和深蓝了。
“各位。我熬制了红豆汤。”头发灰色的黛娜女士端着托盘进门而来。
托盘上是一盘晾好的红豆汤,里面加了碎冰。
“我喜欢红豆汤!”克拉克欢呼了声,冲了过去,抱住了黛娜女士。
黛娜女士身子一个晃荡,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
“克拉克!你太冒失了!”她将盘子安稳的放在桌上,手指点了点克拉克的额头。
“因为黛娜女士你煮的红豆汤一直都很好喝。”克拉克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在众人的笑声中,克拉克用勺子分发着红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