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小菊了,她来向我道别。”
“她说什么了?”容素素问道。
“她说,她不后悔,还说,让我好好活着。”叶纵横的心又痛了起来。
“嗯,所以你要坚强起来,做你该做的事,才对得起她的牺牲。”容素素安慰着他。
叶纵横点点头,他经过休息,已渐渐恢复了理智,他轻声道:“素素,你辛苦了。”
容素素握着他的手道:“林县长要送一副极好的楠木棺材下来,我明日找风水先生看地,这二日尽快将她下葬。只是,我拿不准,她的父母还要不要告知……”
叶纵横摇摇头:“不必了,老人家可能经不起这样的打击,现下我也没脸去见她的父母,待给他们安排好广州湾的住所,接上去再说吧。”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大过年的,丧事从简,不要惊动太多人了。”容素素道。
“好了,累了一天,你也快歇着吧。也只有你,才肯为我打理这些事,若是小梅……”叶纵横摇摇头,若换成她,他真的不敢想像。
“别说客气话,在这个时空,这些事都是我这个正房妻子该做的,我不替你分忧解愁,还有谁能帮你?”说着,容素素和衣躺到了叶纵横身边,盖上了被子。
两人又迷迷糊糊睡了三四个小时,天已大亮。门口传来马车的声音,原来,林县长已连夜派人将楠木棺材拉了下来。
叶纵横想去帮胡小菊入殓,容素素按住他道:“让我来处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昨日陪了她很久,已经足够了。你去厅堂吧,他们在等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叶纵横走到厅堂,只见邓春荣、高飞鸿、胡梅都坐在那里。他忆起昨日拿枪指着她,实在是过于冲动,便上前作了个揖道:“小梅,昨日之事,是我不对,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胡梅心情有些复杂,胡小菊被杀,也不能说完全与她无关,她一拉他,大约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没想到会让胡小菊当场丧命。
所以她也有几分心虚,几分愧疚,不敢再强硬下去,站起来还了个礼道:“少帅的心情我能理解,还请节哀顺变。”
经过这事,两人之间的隔阂又深了一层,言语之间显得更加客气。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一切向前看,议一议接下来的计划吧。”高飞鸿又当起了和事佬。
叶纵横坐到主位上,丫环送来茶,他接过来喝了一口问道:“老太太怎样了?”
“只是受了惊吓,又略感风寒。现都跟她说只是来了个贼仔,已经被赶跑了。”邓春荣道。
叶纵横心里一怔,邓大少如今在老太太心中只是一个贼仔,这跟自己的植入也有关系吧?
邓春荣又道:“纵横,我听飞鸿说,你在安铺已经遇到过少华,还被他开枪打伤过,怎未听你提起?”
“确有此事,但此时的少华已不是以前的少华,他应是中了一种摄魂术,迷失了心智。我要找到他,帮他消除这种法术,才敢带他回来。”叶纵横道。
“纵横,少华重伤你,又杀了小菊,一尸两命,我实在是惭愧难当,先代他向你谢罪!”邓春荣含泪说着,便要向叶纵横下跪。
叶纵横手一拂,邓春荣只觉空气中有一种阻力,居然跪不下去。他惊道:“纵横,你真是传说中的关二爷?”
“自然不是,我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配当什么关二爷……”叶纵横自嘲了一下,然后正色对邓春荣道:“少华害我,应该是九龙山天龙的诡计,跟那个日本人也有关系。”
他简单地将天龙与石井四郎的情况又讲了一遍,由于没有介绍背景情况,邓春荣听得迷迷糊糊,只知道这两人会法术,而且很厉害。
“那……接下来应怎办?”邓春荣惊恐地问道。
“自然是将少华从天龙手里救出来。”叶纵横道。
“谁……谁去救?”邓春荣问道。
“我一人去就行了。”叶纵横道。
“我也去。”胡梅道。
“不用了,人多了,我会分神。”叶纵横道。
胡梅冷笑一声,手一扬,十把小刀以相同的间距,整齐地插在房梁上。她身形一晃,似从房梁上一掠,又回到原地,手摊开,十枚小刀又到了手中。
高飞鸿啪啪啪鼓起掌来,道:“小梅的武艺又精进了,可喜可贺!”
叶纵横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忍了忍,没有说出口,只道:“容我考虑下……”
胡梅微微一笑,向大家抱了抱拳,扬长而去,上午是她的练武时间,雷打不动的。
邓春荣道:“少华的事就拜托叶兄弟了,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提便是。庄子上还有些事,我先忙去了。”说完,也告辞而去。
待邓春荣出去后,高飞鸿看着叶纵横道:“你想说什么?”
“你呢?”叶纵横反问道。
“邓少华和小梅,他们……”高飞鸿思忖着道。
“有些相似是吧?”叶纵横接过他的话。
“是啊,我之前真不敢这样想。可他们在短时间内,力量,速度,提高得那样快。思想上越来越固执,认死理,一根筋,钻牛角尖,做出极端之事。”高飞鸿道。
“邓少华心结是,他认为我抢走了他的一切。小梅的心结是,她不能与别人分享我。他们的心理弱点被人恶意地放大了。这个人非常厉害,他既有有激发人体潜能的能力,又有控制人类思想的能力……”叶纵横喃喃道。
“最可怕的是他在改造我们身边的人,这样下去,他不用费什么力,我们自相残杀,便会完蛋。他到底是谁?”高飞鸿道。
“除了天龙,还能有谁?”叶纵横苦笑道,“好阴毒!”
“那为何小梅只试过杀素素和越南小皇帝?她怎没对别人下手?软禁期间,她也没有伤人?”高飞鸿迷惑道。
“这就不清楚了,或许她是受过新时空教育之人,思想丰富,还留有一些良知,天龙没有完全控制吧,但也非常危险,是颗定时炸弹……”叶纵横猜测道,“她的身手倒是进步得很快,已经比我差不了多少,看来潜力被激发后,再勤加练习,会迅速突破自我。只是,这样的激发是违背人体的天然规律的,可能对她身体有伤害。”
“看来这天龙再不消灭,我们就要不战而败了!”高飞鸿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