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叶纵横将草吐掉,站起身来,用脚在地上划了个直径约一米的圈子,道,“要报仇的都来吧,出了这个圈子,算我输。”
见他这样狂妄,一个身体强壮的匪徒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圈子便要与叶纵横拼命。叶纵横飞起一脚,此人便飞到三米之外,哎哟叫唤。
有三个匪徒互使一个眼色,分别从左、右、后三个方向攻击过来。叶纵横将身形一矮,一个扫趟腿,三个人便摔倒在地。他拿着带鞘的短剑在每人脖颈上轻划了一下,三人被吓得慘叫不已,有一人裆下居然湿了。
见叶纵横如此神勇,众人都不敢上前挑战。
半晌后,有两名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人抱拳道:“我二人想必也不是叶少帅的对手,但家父与村里同族兄弟之死与少帅有关,杀父大仇,不得不报。”他身边还站着一人,两人身形面貌相似,似是兄弟。
“哦?你们叫什么名字?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叶纵横不记得杀了什么中年男人。
“我叫杨康勇,我弟叫杨康力。家父姓杨,遂溪南边洋村人氏。本村一百多名男丁,都是死于李金凤之手。”那人的眼中充满恨意。
叶纵横的底气顿时没有了。虽说这血案不是他亲手所为,但李金凤毕竟是他的女人,怀着他的骨肉,他只能将这血债背在身上。
他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他将短剑拔出剑鞘,递给杨康勇,平静地说道:“这件事,虽不是我所为,但我难辞其咎,你用这剑给你村人报仇吧。”
杨康勇没想到这大仇居然如此轻易能报,心中大喜,接过短剑,对准叶纵横左胸刺去。
“不可!”佛雷德叫道。他和多伦将叶纵横带出来“干私活”,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后日不能如期行刑,那他难以向佛郎索瓦交待。
那短剑锋利无比,眼看就要刺进叶纵横左胸!全场人哗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子弹从高墙处射出,真奔杨康勇太阳穴而来!叶纵横将他一拉,刚好躲过这颗子弹,但那短剑也刺入了他胸口!
那子弹飞来之处,一红衣女子从高墙上跃下,左手一扬,几枚飞刀向着叶纵横身边的人射去,中刀者惨叫着倒地。
出此剧变,佛雷德与多伦大惊失色,狱警举起步枪,向着那红衣女疾射。
“小梅,别过来!”叶纵横不顾自己的伤,对着那女子大叫。
那红衣女不顾一切向叶纵横直奔过来,试图去拔出那把短剑。佛雷德是狙击手出身,反应极快,一枪打中胡梅的左小腿,她重重摔倒在地。
几个狱警冲上去,将她按倒在地,缴了她的枪和刀。
佛雷德走近胡梅,用枪抬起她的下巴一看,冷笑道:“终于抓到你了,女刺客!”
邮政航空的飞机是上午从广州湾起飞的,在高飞鸿与容素素的打点下,一切还算顺利。到了河内,阮福清收到消息,叶纵横已被迁往郊外的大监狱。
胡梅在监狱附近潜伏许久,但叶纵横一直在室内,不方便救援。终于等到下午四点多,见到叶纵横与一百多华人在空地上缠斗。
一个多小时过去,叶纵横平安无事,没想到,他突然将短剑递给对方,让人刺伤自己。远远的听不清他们谈什么,似是听到“李金凤”三字。这三字是胡梅的死穴,哪里还忍得住!
……
见胡梅被抓,叶纵横大惊,他拔出胸口的短剑,并无大量鲜血唝出,看来刺得不深。“放了她!”叶纵横对佛雷德道。
佛雷德抬头望了眼叶纵横道:“如果我没认错,这便是你的前妻吧?叶先生?奥拉斯与夏尔斯都是她杀的,她还两次暗杀佛郎索瓦先生,你觉得她能走?”
叶纵横将他手一拍,佛雷德的手枪便到了他手中,他举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道:“你若不放她,我便陪她死!”
“纵横!”胡梅叫道,她现下也有些后悔了,刚在实是关心则乱,太莽撞了,自己受伤,援救计划落空,所有人陷于被动状态。
佛雷德看看叶纵横,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耸耸肩道:“叶先生,听说她并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又何必……”
叶纵横拨开保险拴,对佛雷德道:“少废话,我数三声,不放开她,我便自杀!一,二——”
真是不要命的!佛雷德终于服软了,他举手道:“等等,她腿受伤了,即便放了她,她也走动不了啊!”
叶纵横道:“我带她离开后便回来!”
“开什么玩笑?你若一去不回怎么办?”多伦颤抖着说道。这个变故,太可怕了,监狱的防卫在这个女人面前是空气!
叶纵横冷笑一声:“你以为这高墙真能关住我?”
多伦还要说什么,佛雷德拦住了他,道:“我相信叶先生。”
叶纵横对佛雷德点点头,抱起胡梅,深吸一口气跃上七八米的高墙,然后跳了下去。高墙内的所有人惊骇无比。
“阮福清在哪?”叶纵横问道。
“西南300米。纵横,你的血……”叶纵横左胸的血不断渗出。
“不要紧。”他抱着她向着西南奔去。
远远的,果然见阮福清骑着马,带着两个人在接应。他见到穿着囚服的叶纵横抱着胡梅飞奔而来,又看到两人身上都是血,大惊失色。
叶纵横将胡梅放在马上,对阮福清道:“你们快走!”
“纵横,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胡梅焦急地叫道,救援任务此刻即将完成了,又怎可功亏一篑?
叶纵横却摇摇头。
阮福清看情况紧急,只能翻身上马,带着胡梅疾驰而去。
“纵横!跟我走,离开这个时空!”胡梅回头凄然叫道。
叶纵横捂住胸部的伤口慢慢往回去,由于体力消耗太大,失血太多,他走了几步,身体一晃,便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