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情况非常复杂,你一定要保护好总督和夫人,”叶纵横对高飞鸿道,“对不起了,飞鸿,带你来到这乱世。”
“是吗?难得见你如此紧张。”高飞鸿笑道,他还没有觉查到有多危险。
让娜一曲唱完,全场掌声雷动。大家虽然听不懂,但觉得这声音犹如一种奇怪的仙乐,比平时听的咿咿呀呀的戏剧别有一种意味。虽然听不懂,也知道是高明的音乐艺术。
接下来,酒红色幕布垂了下来,里面在布置舞台背景,准备上演粤剧《穆桂英大战洪州城》。
叶纵横在佛郎索瓦身边坐了下来,紧张地盯着舞台。他感觉有一些看不见的危险潜伏在身边。而危险分子置身何处,他还观察不到。
他的视力只对人体有微弱的透视功能,无法透过物品和障碍物。他的听觉也无法在数百人中找出敌人的呼吸。而敌人,似乎知道他的异能,没有一句异常的话进入他耳中。
酒红色的台幕徐徐打开。程小官扮演的穆桂英盛装出场了。“锵锵锵锵锵”,他踏着节奏走到台中,一身红装,手拈头顶的长长雉尾,威风凛凛亮了个相。全场又是掌声雷动。粤剧头牌在广州湾市民心中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随着表演的开始,叶纵横的心情愈发地紧张,手没一刻离开过枪。
台上,扮演士兵的跑龙套演员逐步上场,将穆桂英围在中间,举着手上的小旗转圈圈。台上的情况越来越复杂。让娜却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一身银白色盔甲的杨宗保上场,他拿着马鞭,踱着官步,一步一步走上台来……
忽然,叶纵横看这杨宗保的腰后似有一微微突起,他心里电光火石一闪,果然,这危险就是在后台!从广州而来的林俊生!还有那些不让检查的箱子!
“总督先生,有危险!我们赶紧离开!”叶纵横低声说道,拉着佛郎索瓦就走
台上的林俊生一愣,他们的行动计划本是在穆桂英令人将杨宗保抓起来的时候,也是剧情的高潮。到时他被取下珠冠,长长的假发一甩,行动这才开始!这也是留给第二分队的准备时间。没想到,居然被叶纵横提前识破。只能提前行动了!
林俊生摘下珠冠往地上一摔,迅速从身后拿出一把m1917美国左轮手枪,呯呯两枪向着佛郎索瓦射去。
叶纵横已做好了准备,将佛郎索瓦扑倒在地!高飞鸿拉着尖叫的让娜蹲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龙套演员们冲向后台,从箱子里取出轻机枪和步枪,回到台前,对着佛郎索瓦射了几枪没打中后,有人又射向现场的人群方向,试图引起混乱。
全场观众发出了惊呼,四下逃跑,人挤人,人堵人,哪里跑得动?最前面来不及卧倒的观众被误伤,倒下了十几个观众,鲜血四溅。
一时间,戏院内子弹穿梭,枪声,惊叫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由于人多,还发生了踩踏事故,有二十多人被挤翻在地,被人踩着身子过去,慘叫声连连。
程小官却不知去向。
林俊生一击不中,滚到一边,扯掉外面的戏服,跳下台来追击佛郎索瓦。
叶纵横一边护着佛郎索瓦,一边与林俊生枪战。林俊生显然是上过战场的人,动作灵活,很擅于找隐蔽物。叶纵横几枪都没击中。
台上的龙套演员拿着枪向总督方向冲了下来,试图在混乱中击杀佛郎索瓦!叶纵横从一个蓝带军手中抢了一把轻机关枪,他端着枪一跃而起,跳到一个柜台上,大叫一声:“贝鲁麻子,有种冲我来!”
那些演员一愣,不知是否该向他开枪,就在这犹豫间,叶纵横手上的机关枪子弹疾射而出,将他们一个不留地扫射在地。
这时,林俊生也跳了下来,直奔佛郎索瓦所在地。高飞鸿见让娜不是敌人的主要目标,赶紧掩护着她,低着腰奔到到了门口。更多的蓝带兵和雷神军涌进了戏院,帮助疏散人群。
叶纵横见林俊生扑过来,轻机关枪一抬,呯呯呯连续数发子弹对着他射去。林俊生躲避不及,身上中枪,摔倒在血泊中。
夏尔斯命令绿衣兵:“拿下他!”两个绿衣兵正冲过去,只见舞台右上角出现奇怪的一幕——一个红衣女子抓着一根长长的绳子荡了过来,在空中,她对着那两个绿衣兵开了两枪,将他们击倒在地。
夏尔斯认出这就是前日杀死布雷佛、行刺总督的女子,他拔出枪便向她射去。
“小梅,快走!”叶纵横见胡梅现身,急得大喊。
这时,一发冷枪从暗中袭来,叶纵横头一偏躲过。他现站在高处,很容易被袭击。于是赶紧跳下来,用椅子作掩护,与佛郎索瓦靠在一起。
胡梅已落在地面,她手一抬,向着刚才暗枪的方向便是一枪。“奥拉斯!”是菲力的惨叫声,他拖着奥拉斯高大的身体从黑暗中出来。奥拉斯额头中枪,两眼圆睁,赫然一个黑色的枪洞,已然气绝。原来,奥拉斯是带着手枪混进了剧场。
胡梅看都没看他一眼,纵身一跃,向叶纵横和佛郎索瓦扑过来。与此同时,夏尔斯也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
叶纵横抓住胡梅的手,试图将她手上的枪拿在手中,谁知她身手了得,他几招之内还制不住她。两人打在了一起。
混乱中,叶纵横看到夏尔斯拔出枪对准了佛郎索瓦!情急之下,他握住胡梅的手和枪,向着夏尔斯便开了一枪。
“你……你……”夏尔斯指着叶纵横,捂着左胸血唝如注的伤口倒在了地上。
叶纵横顺势夺下胡梅的枪,将她按倒在地。佛郎索瓦此时也拿起了枪,指住胡梅的头。
“不要开枪!”叶纵横惊呼道。这时,只见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到座位上,擦着佛郎索瓦额头而过,擦破他太阳穴旁边的皮肤,额头鲜血淋漓!
叶纵横松开胡梅,将佛郎索瓦往旁边一推,用身体掩护在他身上。他抬眼一看,原来是意志坚强的林俊生从血泊中站了起来,血淋淋的手拿着一把手枪,继续他的刺杀任务。
又是呯呯几声响,叶武带着人已冲进戏院,给浑身是血的林俊生补上了几枪,他轰然倒下。
胡梅趁机在地上一滚,冲到了林俊生面前,林俊生断断续续地说道:“快……去……去找亲王……”话未说完,头一歪便停止了呼吸。
胡梅恨恨地望了一眼叶纵横,身影一闪,消失在戏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