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仔虽然欲火中烧,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听了蔡若兰的分析,强迫自己退了几步,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此时,蔡若兰喝下去的茶水也发挥作用了,她也浑身发热,心中似有火在烧,眼前的铭仔似乎变成了叶纵横那英俊的模样,她伸出手去,嘴里念道:“叶大哥,我是兰儿……”
铭仔看到她这景象,知道她的药力也发作了,他必须在自己最后一分理智消失之前,找到一个控制自己的办法。他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终于找出一把剪刀。
这时,蔡若兰已经控制不了,她脱掉外衣,抱住铭仔,主动去吻他。铭仔作为男人,哪里经得住这种诱惑,也抱住了她,两个人吻在了一起,滚倒在地上……只听房间外似传来讽刺的笑声,原来,一直有人在观察他们,等他们越过最后防线时,必定会有人冲进来……
铭仔的心中虽然爱慕蔡若兰,却从未起过亵渎之心,此时这个状态,已经是平时无法想象的!他更不想被蔡若兰误认为是叶纵横而委身于他!他咬紧牙关,用最后的一分理智,强行推开蔡若兰,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叶大哥,我是铭仔!”
“嗯?”蔡若兰迷迷糊糊的,似乎也意识到了。“啊!”她尖叫一声,松开铭仔,往旁边挪开两步。
铭仔手中握着那把剪刀,全身颤抖,他知道他的理智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但他不知该怎样做。
“杀了我!杀了我!”蔡若兰披头散发地哭喊道。
铭仔颤抖着对着她举起了剪刀,但怎么也下不了手。
“快杀了我!”蔡若兰疯了似的喊道。
铭仔两眼含泪,他宁肯在自己身上扎一千刀,也不肯动小姐一根手指头,怎么下得了手?最后,他心一横,将剪刀对着自己的下身狠狠扎去,血如泉水喷了出来……
“啊——”蔡若兰的惨叫划破了屋顶。
外面的人一看毒计得不了逞,又发生血案,郑玉芳和几个婆子打开锁,破门而入。
铭仔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色显然不能活了,他最后用力对蔡若兰说道:“快去找叶大哥,快去……”然后,便昏死了过去,倒在了血泊中。
一个婆子急道:“夫人,怎么办?”
郑玉芳咬牙道:“把她衣服剥了,只剩小衣,捆了关猪笼里,把嘴塞上,别让她乱说话!”
蔡若兰没想到她如此之狠毒,铭仔已经没命了,她还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她凄惨地叫道:“郑玉芳,你好狠,叶大哥不会放过你,我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郑玉芳为了打击她,故意说道:“你的叶大哥已答应娶我,与我共享大盛金铺,我貌美如花,他怎会要你这个丑女?再说了,如果他真要救你,早就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郑玉芳这番话,将她的心一块块击得粉碎。丑,一直是她心中的自卑之源,而叶纵横至今未现身,也证实了郑玉芳的话。
蔡若兰现在心若死灰,只救速死,任凭婆子们除下她的衣服,只剩大红的肚兜、亵裤和裹小脚的鞋袜。即便是将她脱成裸体,她也无所谓了,她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蔡天霖再一次将全村人召集在一起。刚在祖宗面前自梳,紧接着与男人私通,只穿着小衣便被抓了个现行,这样香艳的事,谁都要来凑凑热闹。
蔡若兰被塞进一个臭烘烘的猪笼,她被捆着双手,嘴里塞着破布,神智已经模糊。只觉得晃晃悠悠被人担着,往祠堂方向走。一路上有人议论纷纷,还有人拿着土块、臭虾臭鱼、烂菜叶扔在猪笼上。
蔡天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蔡氏若兰,乃自梳之女,不顾羞耻,与工仔私通,被当场抓获,令蔡氏门楣蒙羞,祖宗面上无关,按族规当浸猪笼而死……”
蔡若兰蜷缩在猪笼中,感觉猪笼被人提起来,慢慢地浸泡在冰冷的塘水中,从脚到身,慢慢地逼近死亡。
“住手!”一个男声由远而近,似有人影带着风声逼近,猪笼被剧烈震荡,似发生了打斗,然后自己和猪笼从水中被提出,放在了地上。
蔡若兰睁开眼,只见叶纵横将猪笼一把扯出个大洞,将自己拉了出来,松开绳索,扯掉堵嘴的布条,然后将披风裏在自己湿透的身体上,小衣紧贴皮肤的身体,非常香艳,也非常不堪。
远处依稀有枪炮声,陆续有戴钢盔的黄军装士兵冲破重围,冲进村庄的核心,用枪包围了祠堂。蔡村的乡勇和缺枪少弹的黄兴业军队完全不是雷神军的对手。一系列德式手榴弹的轰炸,便让炮楼不堪一击,mp18连发的子弹达20发,枪枪精准。乡勇与桂军的六发汉阳造打几枪便成了废铁,死伤众多。
蔡天霖、黄兴业、郑玉芳完全没想到叶纵横这个时候会从天而降,大惊失色。群众也一片骚乱。
蔡天霖端出族长的架子,喝道:“叶纵横,我蔡村执行家法,关你何事?”
叶纵横将蔡若兰护在怀中,朗声答道:“之前不关我事,现在我决定迎娶若兰,我的女人当然关我事。”
蔡若兰听了这话,不知自己是否在梦中,狠狠咬了咬嘴唇,剧烈的疼痛感告诉她这是真的。她喜极而泣,紧紧地抱着叶纵横,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郑玉芳讽刺地一笑:“你要娶的女人,刚才还赤身裸体跟工仔睡在一起,被族人抓来浸猪笼,啧啧,那场面才好比春宫图……”
蔡若兰急道:“我没有,都是你们……”
叶纵横心里已大约明白,道:“就算若兰真有此事,那也是被人陷害,我不会介意。但害她的人,一个都休想逃过!”
叶武带着所有士兵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筒齐齐对准蔡天霖等人。
黄兴业见没什么好处可捞,打了个哈哈,道:“没意思,你们蔡家的事自己处理,我们外人就不必掺合了!”带着几个亲随扬长而去,他的军兵在此次行动中折损了好几十人,堂弟的先锋队也几乎全军覆没。“晦气!”他边走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