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纵横心里一动,但没有放下警惕,他问道:“秋子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管阁下是谁,都是秋子的贵客,请让秋子尽地主之谊好吗?”秋子说着,又将头叩了下去,将木屐推到他双脚前。
这日本艺伎的礼节,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叶纵横冷眼看着她,心想:我就先顺着她,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他脱下鞋,换上木屐,学着日本人的样子,跪坐在小茶几前。
秋子跪在叶纵横的对面,又深深叩下头去,嘴里说着一串日语,态度非常谦恭。她见叶纵横眉头微皱,又改用英文道:“秋子想请先生喝几杯酒可以吗?”
叶纵横心里越来越觉得可疑,他微微点头,观察着秋子的一举一动。
秋子坐到他旁边,将身体依偎在叶纵横身边,用纤纤玉手将清酒倒进小酒杯,递到他唇边,眼若盈盈秋水,挑逗地望着他。这便是一百年前的狎妓了?
叶纵横心神一荡,但仍然很好地控制了自己。他接过她的酒杯,放在小几上,冷静地问道:“你刚才讲让我救你?你被人逼迫来到这里?”
“没错,我一见到先生,便知道能拯救我的人到了……”秋子拿起酒杯放到叶纵横唇边,巧笑着说道。她声音极温柔,吹气如兰,虽然带着几分酒气,但又有一种香味迷人心腑。
“你骗我?”叶纵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恨恨地盯着她。
秋子咬着下唇,笑容渐渐消失,眼中泛起泪光,轻声道:“先生,你弄疼我了……”
叶纵横一怔,松开她的手腕,只见她雪白的手腕上面有两个红紫的指印。“对不起。”他本能地说道。
“怎么称呼您?先生?”秋子轻声问道。
“我姓叶……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吧。”叶纵横盯着她说道。
“叶桑,你说什么?秋子不懂。秋子今日喝多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秋子眼中含泪,幽怨地望着他,那样子,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叶纵横将脸缓缓地凑向她,她闭上了眼,以为他会吻她……
谁知叶纵横一把揽过秋子的腰,几乎脸贴着她的脸,恨恨地说道:“你以为你可以色诱我?老老实实告诉我,石井在哪里?”
“石井是谁?叶桑,我……我……真不知道……”秋子吓得脸都白了,酒醒了一半。她退后几步,又跪在地上将头叩了下去,道:“实在对不起,秋子冒犯了先生,还请多多原谅。”
叶纵横拿起那杯酒,看了看她,然后放在唇边一饮而尽,将杯放在茶几上道:“秋子,如果你真是我的敌人,劝你不要枉费心机,有什么你就直说,我与九龙山有不共戴天之仇,任何条件都阻挡不了我的行动!”
秋子将头伏在地上哭道:“秋子真的不知叶桑说的石井是谁,我只认识一个叫藤井筑的男人,他从京都将我骗到满州,又不知怎样来到了这里……”
叶纵横心里一动,问道:“你说的藤井筑是不是五十多岁,高高大大?”
“正是他!这里就他一个日本男人,也就只有我一个日本女人,我好害怕……不知道他怎么会带我来到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京都……”秋子伏在地上哭道。
果然,她是被石井骗来的,估计她都不知道她穿越了吧?尽管有很多疑点,但她哭得那样情真意切,让人不得不信了几分。
“你先起来吧……”叶纵横是新时代的人,不习惯有个女人一直跪在他面说话。
秋子抬起头,含着眼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她身体一软,晕倒在地上。
“秋子!”叶纵横叫道。她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无奈,他只能走了过去,将她抱了起来,那酒气和香气让他的脑子有点眩晕。
他跑着她走进里间的卧室,将她放在榻榻米床垫上。看着她沉沉睡去的样子,他松开领带,活动了下脖子,心里迅速复盘与秋子见面的每一个细节。
叶纵横盯着秋子那柔美的脸,一只手摸向她光滑的脸。
秋子身子微微一动,长长的睫毛一颤,似是要醒来。他赶紧双手贴在她的太阳穴上,试图去读取她的记忆。
秋子“嗯唔”一声,推开叶纵横的手,睁开似醉非醉的眼,双手绕向他的脖颈。
那奇怪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叶纵横居然身子有点发软,集中不了意志力。“秋子……你……”他隐隐觉得不妙,居然倒在了榻榻米上。
冬夜寒冷,秋子将一床柔软的棉被盖在叶纵横身上,然后她解开自己漂亮的华服,如一条白鱼一般灵活地钻了进去,紧紧地抱着他,吻上了他的嘴唇,另一只手摸索着除下他的衣裤……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叶纵横在心里大喊,我怎推不开一个弱女子!然而他的大脑居然在那香味的作用下越来越麻痹,整个人似是在梦魇中,明明醒着,却无法呼喊和动作。
煤油灯将他俩的影子照在墙壁上,照出了极为诡异的一幕:一个日本艺伎居然征服了这个雄霸一方的男子,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几个人推门而入。叶纵横脑子是清醒的,但全身却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
见到进来的三个人,他心里大骇,居然是石井四郎、邓少华,还有一个红衣女人,正是满脸惊愕的胡梅!原来,胡梅并未逃出九龙山,而是再次落到了他们手中!
邓少华指着裹在被子当中的叶纵横与秋子,秋子雪白的香肩还露在外面。他咬牙切齿地对胡梅说道:“你看这个衣冠禽兽,他今天早上刚杀了我父母,又杀了我阿奶,现在公然到海康城来嫖妓,若不是抓了个正着,你至死都不信吧?”
“啊!”胡梅悲楚而绝望地惨叫一声,满脸绝望,拔出腰间的手枪,双手哆哆嗦嗦握着枪,对准叶纵横。
叶纵横自是又羞又窘,却无力推开秋子。旁边的秋子更是大惊失色,本能地抱紧了他。
邓少华却按住她的枪道:“不要!其实叶纵横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意识,他能拥有这一切,无非是拥有这仿生人的身体而已。”
石井四郎对胡梅道:“没错,我们将他的意识驱逐出去,然后让天龙将少华的意识输入他体内,你就能得到一个全新的爱人……”
“小梅,我发誓,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绝不三心二意……”邓少华对胡梅郑重说道。
叶纵横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双目圆睁似要喷火。不知他们这样刺激胡梅是什么意思,或许是要逼她交出光圈,或许是要消除她对自己的爱意,以便完全控制她,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对a001仿生人身体的觊觎,便设了这个局来害自己。
那香气究竟是什么?竟然强大到可以麻痹仿生人的神经,这也太可怕了!还有那酒?自己太大意太自负了,竟然以为可以百毒不侵!也是桃花运太好,对女人一直没有太多防备心,没想到居然栽到一个艺伎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