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魔都房价还不是那么令人望而生畏，甚至还有人算过努力五年就能有一个很不错的房子，事实上五年后，五年的努力甚至不能让在这他体面地活着。
周寰才知道张名陆的住址是魔都有名的新贵区，那里的房价竟然那么便宜，周寰看着略有些心动。
不过跟上司住太近始终不太好，周寰看了看正在外面打电话的张名陆，少有的抽着一根烟，往常精心打理的头发有一缕掉了下来。
风流......周寰猛地摇了一下头，把林光苑排除在外，选择了另外的浮月轩，房价比林光苑低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根据周寰少有的记忆里，这里算是后起之秀的典型代表。
未来这里将是真正的魔都之眼，拉开窗帘就是江景。浮月轩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可现在的浮月轩在营销上输了林光苑一把，房价低了不少。
更让周寰满意地是浮月轩的设计，一层两户，中间还有长长走廊，绝对的安静，落地窗的设计绝对是深得她心。
更看重林光苑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离公司不近。
等到公司的人来问她这个月的油费补贴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少了一辆车。
有了车还担心什么。
和GN的合作顺利的简直让周寰怀疑有什么阴谋，这倒是周寰的错。她一直在用后世的高要求要求自己，对于GN的负责人一直是很负责，这一切是基于她知道GN的未来，可现在的GN不过是在本国有点小名气的品牌，对于这样的礼待自然是满意十分。
谁也没想后来市场占有率极高的GN现在进入华国市场只是一个自救措施。
“王总，那这次就合作愉快了。”周寰站起来握着GN负责任的手，对面的王杉璐也笑着道：“自然是合作愉快，你怎么还这么客气？”
周寰笑着道：“王姐这么说，我怎么能不听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餐厅门口，周寰笑着帮王杉璐开了车门，得到一个亲切地白眼：“你呀，这事定了下来，你也能过个好年。一会就发消息给你们张总。”
周寰小心护着王杉璐：“那谢谢王姐了，也祝王姐新年年快乐。”
看车转了弯，周寰才收回一直跟随的眼睛，转头去了离这里不远的浮月轩，银行的贷款已经下来了，她和房产公司的合同已经定了下来，对于浮月轩的精装修她很满意，拆了一些过于装饰性的东西，整个房间看起来简洁利落。
现在大多数人还不适应提前消费，哪怕这个号称走在全国最前面的城市，也是这样，没几个人愿意背上几十万的贷款，她的程序走得还算快。
这件事在公司瞒不了，毕竟银行要的资料少不得要在公司审核。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不理解，谁愿意无缘无故突然欠银行几十万，算上利息就要还一百多万......而且周寰才刚刚毕业。
这事周寰少不得解释一两句：她想在魔都有个房子，心里踏实。
这话一出来，大多数人又有些理解。TS大多数都是本地人，也能理解房子对外面漂泊的人有多重要。
“要哪个房子不行啊，浮月轩的房子可不便宜。”对于魔都本地人对于地段和房子本来就看的多，浮月轩虽然不如林光苑，张雪查了查资料，这也不错。
周寰对了一下资料没问题，抬头带着她特有的腼腆笑容：“既然都打算买了，我还不如就买自己喜欢的，浮月轩的设计我很喜欢。”
旁边三十岁出头的老大姐笑了：“年轻人都是这样的，追求舒适感，喜欢就行。”为了自己的喜欢担上那么大的贷款，在别人眼里是不成熟的表现。
周寰不解释拿着文件去小组开小会，组里摊上了一个没什么前途的单子，整个小组还是一如既往地努力和周寰的努力脱不开关系。
小组算是新的小组，一个小组不过六个人，其中四个人都是和周寰一起进的公司，还有一个是从别的部门调过来的。
周寰的项目看着没前途，一开始开小会的时候能明显感觉他们的心不在焉，相较于精英团队安文谦的小组，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长远的职业前途周寰敢打保票也没人敢信，不过糖衣炮弹她还是会的。
面对一个一三五买甜品，二四六买外卖的小组长，其他的组员怎么也装出了一个尽职地样子。
她们能干多少事，周寰根本不在乎，她恨不得这个项目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张名陆忙到飞起的时候偶尔过来看一眼，看到的是全组一起努力。
周寰笑笑，这样一个下属没有任何一个上官会不满意。
走到浮月轩，最后地改造早早地完工，可是周寰一直忙着项目，如今项目尘埃落定，她也终于有时间到这里看看。
指纹输入，周寰看着手上还有圆珠笔的黑色痕迹。
周寰曾经想过自己有房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她设想过很多，她可能买的房子很破或者就是个毛坯房，她会在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赶过来自己装修，因为那个时候她所有的钱都用来买房了，只能自己装修。
一间房子会装一两年，她可以等的。
时间终究磨平了这个女孩子所有的棱角和天真，她相信了那句很多人都在说的话：嫁人才是跨越阶级最简单的途径。
周寰现在想起来都很可笑，自己苦读十几年，从书中学到的是靠自己，最后却相信了人所说的靠别人。
她曾设想过无数次，自己房子她会干什么？是摸摸门还是站在窗边远眺，哪怕什么都看不到。
进门之后她第一件事是去洗手。
看着水流冲走手上的痕迹，周寰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原主也慢慢消失。
她的执念不过是安全感，这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周寰洗干净手从卫生间出来，拉开窗帘，夜幕降临，魔都已经初绽她不夜城的美貌，灯光璀璨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冰冷华丽就像最哀戚地挽歌用最缠绵的语调歌颂。
“砰......”一朵烟花盛开在不远处，周寰从神游中醒过来，正好撞见一幕。
她才恍惚：距离除夕夜只有一周了。
“叮叮叮......”手机声传来，周寰找到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按下接通：“喂，你好。”
张名陆在机场坐着，旁边开着电脑：“喂，周寰，我是张名陆。”
周寰顿了一下：“哦，是张总啊，有什么事吗？”
这倒是让张名陆不知道如何回，想到偶尔经过茶水间会遇到几个人闲聊周寰为人还是太青涩，果不其然，对待他也是够直白的。
张名陆笑了一声传到周寰这，周寰不明所以，只听到张名陆的声音：“GN的王总已经认定了你。”
张名陆少有的满意从电话里传来：“换句话讲，周寰，这个项目，你拿下来了。”
如果仅仅是一个不知名企业的合作，的确不会让张名陆满意，不过短时间内能这么快让人敲定合作，还是一个没有后台的新人，这个能力少见。
张名陆对这件事情很满意：“我最近不在公司，关于你的项目奖金将会和你的年终奖一起发放。”
周寰抿抿嘴：“谢谢张总。”
这么实诚？张名陆还要再讲，就听到自己的航班到登机的时间了看着外面模糊的小雪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周寰。”
“新年快乐。”
魔都的初雪太过浪漫，周寰看着小雪不自觉走出去。
雪变得大了些，在风中摇曳出缠绵的风姿，周寰忍不住伸手去接，接到又看着它笑。
匆匆买了一杯咖啡的人不过随意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的人，下一秒却不忍心离开。
就像剥去礼貌地遮掩，露出真实的笑容，那笑容透过温柔展现出婴儿般的喜悦。
好美。
这是旁观者的评价。
周寰看着雪在手中融化，笑容逐渐消失，哈了一口气出来，她还穿着套裙，着实有些冷，看到路边的咖啡店也进去买了一杯。
雪越来越大，旁观者的咖啡也越来越凉，可他还忍不住看那个人。
看她的样子想来也是刚刚步入社会，说不定和他还是校友，他挺起腰杆，在魔都两年打拼现在他已经在准备买房了，做完今年的这个项目，房子的首付就齐活了。
他想的美好，未来也想把她放进去，她看起来那么美好，又有点腼腆，她喜欢什么装修呢？浅色系？暖色系？她喜欢的应该是绿化很多的地方吧......
直到玻璃门上的风铃响起，一股幽香传来。
是她，她出来了。
喝了一口已经凉的咖啡，他鼓起勇气讲话：“嗨......”话说到一半被手机铃声打断。
是他的铃声。
来电是合作方。
“喂，小高啊，你的方案我看过了，不错不错，这样吧，这合同就给你了.......”
电话结束，是一个分成极大的项目，甚至能让他在公司更进一步。
只是那个人不见了。
风雪夜，有缘人。
高徐文扔完咖啡坐到车上，忙工作，现实允许一瞬的意乱情迷，不允许半刻的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