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脸轻轻贴着洛洛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诉说着这日子以来,我对她的想念,我假装没有看到,当她从十字架上跌下来的时候,背后那被撕扯开的皮肉,以及十字架上密密麻麻的倒钩上,流着多少鲜血。
我只知道她现在很痛,所以我只能不断的向她身体里输送死气,明知道这些死气,在麻痹她痛苦的同时,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闭着眼睛,沉沉的睡着,身体消瘦,脸色苍白的吓人,原本黑亮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像枯草一样,长长的拖在她的身后。
“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走,我们找到苏老师,一起离开死神世界,等我们回到地球之后,我哪儿都不去了,每天就陪在你们身边,你说好不好”?我嘴角带着笑,像是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里。
我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可当我触碰到她的时候,断着的手腕那里,触目惊心,不知是死神设下的机关还是什么,当我把那些铁钉从洛洛身上移除的时候,她的手腕和脚腕都断了。
我更紧的把她抱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你还从没有见到我这样哭过吧,因为我真的很难过,也很抱歉,抱歉当年还在学校里的时候,以为你是个男生,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好兄弟,没有好好去对你。
抱歉当你消失在我身边的第一时刻,我没有能力走到死神世界,尽早的把你救出去,抱歉我这么晚才找到你,抱歉让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的苦”,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当我再次看向她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她身上所有的伤口此时都没了,不存在什么断着的手腕,断了的脚腕,甚至那洁白如玉的皮肤上,连一点划伤都没有,被眼前这惊人的一幕吓到,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真的什么伤都没有。
“阿布,比利,你们快下来”,我高兴的冲着楼上叫喊道,可是半晌都没有人回答我,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他们出事了?
我稳稳地把洛洛抱起来,看着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就在我刚刚踏上二楼的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很远很远的地方,再次传来了嘹亮的钟声,钟声响起的时候,别墅的门再次被打开。
我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当第一条野狗出现的时候,我心想,又到了战斗的时刻,我站在二楼,俯视着它们,等待着它们上来和我战斗。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事,它们如同训练有素一般,径直走向了那个十字架,冰冷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那冷静的红眼睛,看上去比什么都可怕。
随意的朝着十字架瞥了一眼,我正想转身去找比利他们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那个有着倒钩的十字架上,依然是,不久前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只是这一次,我看的更清楚。
一个女孩站在那儿,这条野狗疯狂的扑上去,撕咬着她的肉,她的骨头,当她那熟悉的呻=吟声传进我耳朵的时候,我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她的声音和洛洛的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手上空落落的,一低头,我怀里哪里还有什么人,我猛的朝着十字架看过去,果然,那个被啃食着的女人,就是洛洛。
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刚才洛洛是在我怀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又是这血腥的一幕,我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了,我强撑着从楼上跑下去,直接扑到了洛洛面前。
她脸上冷汗直流,连牙关都在颤抖着,“陈哲…你…你快走…你救不了我的”,我痛苦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得到和失去,难道真的就是在这一瞬间的事吗?
我不相信,我控制着死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保护罩,把我和她包在里面,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免受那些皮肉之苦,可是谁知道,死气形成的防护罩,在野狗面前只对我有作用。
那些野狗像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它们严格的遵守着自己的使命,当钟声响起,它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
我愤怒的用着各种方法,攻击着那些野狗,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就在我的理智已经快要被怒火烧尽,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洛洛微弱的声音,“陈哲…陈…求求你…想办法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的,真的,这样真的太痛苦了,我受不了了”。
我站在她面前,再一次嚎啕大哭,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这是我最丑的时候,可这也是我最无助的时候,我哽咽着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紧紧的抱住了她。
我有多久没有吻过她了,上一次我们接吻是在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我颤抖着嘴唇,轻轻的靠了上去,泪水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只有一种又咸又苦的味道。
我冲着蹲在门口的灵饕挥了挥手,它会意的伸出前爪,一爪子就把门口这一整面墙都推倒了,然后它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我凑到洛洛的耳边,吻了吻她的耳垂,“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说完,看着她那努力扬起的嘴角,我朝灵饕点了点头,它猛的扑上来,一口就把十字架连同洛洛一起吞了下去。
不多时,它动了动嘴唇,吐出了那副巨大的十字架,原本都在努力往上扑的野狗,此时没了目标,全部站在原地,我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我就不相信,我制服不了它们。
我猛的一扬手,迅速喷涌出来的事情,迅速占领了整个房间,它们像活物一样,在这空间里游=走着,一个个包裹住野狗的头颅,几乎是一瞬间,在这别墅里,所有的野狗都消失了。
既然它们这么喜欢战斗,那我就如它们所愿,把它们送进了我的死神游戏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