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她颤抖着身子尖叫着,比利猛地向上一拳,轰开了山谷顶端遮住的地方,亮光顿时打了下来,虽然不是太阳的光芒,但依然明亮。
此时的女孩儿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一样站在我们面前,丁雨有点不忍心,这世间最让人痛苦的就是爱,爱而不得则更加可怜,“只要你放我们离开,我可以不再插手你的事”我心有不忍,本来我也没打算赶尽杀绝,如果不是为了从这鬼地方出去,她做什么事都和我无关。
“哈哈哈哈,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想走?要么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要么就都留下吧!”此时的她格外狰狞,像快要疯了一样。
下一秒,天空中飘着的所有灵魂体都向她的身体飘过来,似乎把她的身体当成了容器,更似乎里面有什么诱人的东西,无数的灵魂钻进去,女孩脸上的血管清清楚楚。
阿布冷冷地挥了挥手,一个巨大的石头向她飞过去,直直的砸在女孩的背上,女孩本就扭曲着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可怕,她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样,依然站在那儿。
而站在她身后的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腰已经断了,骨头直愣愣的刺出来,我甚至看到鲜血在往下流,按照常理来说,灵魂体是没有骨头没有血肉的,但她已经吞了太多的人类,身体进化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她摇摇晃晃地看着阿布,眼里是渗人的冰冷,“我要吃了你,我要取代你,我们明明看起来都差不多,凭什么你能得到那么多,而我仅仅是想要一个人的爱,都这么难?”
突然,一个灵魂体钻到了她的眼眶里,她整个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此时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从她的一声声尖利的惨叫声就能听出来。
丁雨抖了一下,站在了我的身后,虽然一起战斗的这些日子,她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但现在这种情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她从没见过一个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也从没见过一个人爱的这么卑微。
似乎女孩已经准备好了,我感受到了她越来越强大的气息波动,她猛地一抬头,像一个傀儡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向我们,阿布眼神一冷,她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就像磁场相克一样,从她见那个女孩儿的第一眼起,她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厌恶。
也许是因为相似的名字,也许是她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楚楚可怜,她只觉得这个女孩身上一切一切的地方都让她讨厌。
她挥了挥手,更多的石头从山谷两端的石壁上掉下来,被她控制着砸向女孩,被无数灵魂体操控着的她速度极快,轻松的躲避开了阿布所有的攻击。
临渊也是恨极了女孩,虽然最后误会解开了,但他永远记得当时丁雨那冷漠厌恶的表情,像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上,虽然最后刺被拔了,但是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伤口一直在流血,所有的痛苦都被他咽了下去。
他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女孩背后,并预先判断到了她攻击的位置,一个侧踢踢在女孩儿的脖子上,所有人都听到了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女孩像没有知觉一样,依旧一步步的走过来。
那些灵魂体一边吞噬着她的神智,一边为她修复着伤口,无数的灵魂体从天空上方涌下来,眼神里带着饥.渴,冲进她的身体。
我皱了皱眉头,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种方法,我隐约记得,以前有一次参加死神游戏的时候,就碰到过这样一个对手,那人似乎已经疯了,召唤来了无数的灵魂来啃食自己,同时运用着那些灵魂的力量,形成一种互利共生的存在平衡。
可是现在,这个女孩儿的方法似乎更狠,她以前吞噬人类来让自己变成一种像人类的东西,可是现在,她又在用自己的血肉召唤那些灵魂体来为自己所用。
每次吞噬都是一种痛苦的过程,因为要接受不属于自己的,外来的东西,而现在的被吞噬,痛苦程度是之前的十倍,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她,也许是那个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心的男人,还是仅仅只是一种执念,因为爱着,所以死也不愿意放手。
就在我思绪越来越远的时候,战况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突然,临渊和阿布对视一眼,长久以来并肩作战的默契,让他们瞬间找到了战胜的方法。
阿布再次控制着石头向女孩砸过去,而就在女孩躲避的时候,临渊握着一把剑站在那儿,突然他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猛地一剑刺出去,却不是女孩的位置,我笑了笑,战斗结束了。
就在我刚刚站起身的时候,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向左一闪,那把剑正好从背后刺在了她的心口处,燃烧着血肉的火焰红的像罂粟,在她那身红衣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艳丽夺目。
一瞬间所有的灵魂体都从她身上跑了出来,逃窜向天空中各个角落,女孩神情萎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剑尖上闪耀着奇怪的光芒,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脚并用的爬向一个方向,阿布本来想冲过去补一剑,我拦住了她。
“她应该是要去找那个男人,她活不了了,我们跟着就好。”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我为了自己的对手而叹息。
以前我总觉得人和灵魂体,人和神最大的区别是在身体,在灵魂,可是后来我发现,那些都是次要的,人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人有感情,情绪,用来主导自己行为的方向。
这世上做恶的人有太多的苦衷,更多的人不愿意去理解,甚至把那都叫做借口,这样的做法无可非议,那我一直记得,自己的手上也染过鲜血,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只是有些时候,我会为了一些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而感叹,就像我不懂她为什么能爱的这么惨烈,她也不懂我是怀着怎样的信念,一定要带我的同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