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唯恐它突然扑上来,虽然我对自己的肉体力量也很有信心,但在这种大块头面前,我宁愿自己谦逊一点。
身边的惨叫声还在继续,被我刺中下颌的那个灰毛犼,没过一会儿就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他的同伴走到他身旁,看了看他的伤口,下一秒他做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
它猛的伸手拔出了那把匕首,然后一匕首刺中了躺在地上的那只灰毛犼的心脏。我呆呆的站在那儿,它的这份冷静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此时,如果把它当成一个人类来看,它的做法是最合适的。
可是它不是人类,你能想象一个浑身长着灰色毛发的犼,在那认真的判断着这种伤口是否致命吗?
我觉得这时,我才开始真正打起精神,我从来不会留着任何让我感觉毛骨悚然的东西,那些东西带来的潜在的危险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在这座空无一人的城里,我挥动着双拳,左手火焰右手寒冰,和那只大猴子纠缠在一起,似乎比刚刚死了的那只要厉害得多,但它们的体型看起来差不多大小。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它是有灵智的,它敏捷的躲开我的攻击,然后虚晃一招,有时候虚实相合,给我的感觉是我在和一个武林高手过招,而不是一个灰毛犼。
摸清了它的攻势之后,我的出拳越来越迅猛,按照这样的进度,不出十分钟我就可以打败它,不,应该说,不出十分钟我就可以屠杀了这只野兽。
就在战况越来越进入白热化的时候,脚踩着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隐藏其中。
我暗暗留了个心眼,脚虽然还是踩在地面上,但随时都可以腾空跃起,又过了两分钟,我突然听到有人唱歌的声音,浑厚婉转的声音,唱着山歌,在一步一步向我们靠近。
在我失神的一瞬间,那只灰毛犼突然转身跑了,临走前它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让我深深的意识到,我再也不能把这里的动物简单的当成一些只会屠杀的野兽了,在漫长的日子里,它们已经学会思考。
“嘿………呦…………”那个唱山歌的女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最后在阴沉沉的大风里,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声音,这个女人身形微胖,穿着一身标准的唐装,看上去丰.腴而美丽。
她长得不算美,但是很大气,她一路走过来,连风都变成了带着香气的。见到我和丁雨的时候,她眼神跳了一下,“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是别的部落的吧!”
丁雨点了点头,“我们是来找人的?”那女子笑了笑,“你们是来找人的?可是这里两年前就没人了,一个都没有。”丁雨疑惑的看着她,“这里没人,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子用手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这妮子也太傻了,我是这里的首领啊,任何人走了我都不能走的,我叫花枝。”
我远远看他们聊得热络,但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有地方不对劲,我不动声色的将丁雨拉到我的身后,“请问,刚刚那两只灰毛犼是你养的吗?”我观察着她的神情,只要她有一点不对劲,我会立马一拳崩了她。
可谁知她只是继续笑着,“是啊,是我养的呀,不过现在只有一个了,另一只被你杀了,刚才我都看到了。”她的笑意淡了下来,“喂,你打不打算赔给我?”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说吧,要我怎么赔?”我倒想看看,她是要狮子大开口,还是提什么其他的要求。
“嗯…”她犹豫了半晌,突然一把抓住了丁雨的手,“那就把这小姑娘给我吧,长得细皮嫩肉的男的女的都喜欢。”我迅速捏住了她的手腕,“放开她”,女子见状,撅了撅嘴,“你可真是小气,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我冷冷的看着她,想看看她还能搞出什么把戏,她转了转眼珠,“既然你不肯赔我的灰毛犼,那我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我冲着她摆了摆手,不用了。
她白了我一眼,“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让你赔我东西,你不赔,我送你礼物,你又不要,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要真惹我生气了,可保不了你们。”
丁雨大概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问花枝,“你打算送我们什么?”女子捂着嘴笑了笑,“刚刚我是要送的,但现在我反悔了,可以先让你们看一看,到时候你们要想要的话,就只能从我手里抢了,我这个人最喜欢人家跟我抢东西,因为最后一直是我赢,即使我没赢,其他人也赢不了。”
我看着她说话的姿态,她的神情,以及她那些微不可察的小动作,处处都透着诡异。她撅着嘴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好啦好啦,给你们看了”。
只见那个红色的小布袋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奇异的香味散发出来,在这阴风阵阵的空城里,显得格外奇怪,可是这还没完,接下来的一幕才是重头戏。
那些原本空荡荡的房子,此时陆续走出了一些人,看起来都是八九岁的样子,男孩女孩都有,突然,我眼神一冷,走在中间的那个小女孩,分明是我们的阿布,我捏了捏丁雨的手,这时候我们不能开口。
很显然她也看到了,还好我及时暗示了她,否则她这个时候肯定已经跑上去抱住阿布了。花枝转了转眼珠看着我们,“你们觉得我这个礼物怎么样?你看这些小孩多可爱呀,原本我还想让你们挑一个呢,那既然你们不要的话,就不勉强你们了”。
这小孩儿一个个都像傀儡一样,目光呆滞的走到她旁边,花枝咳嗽了一下,“宝贝们,快叫妈妈”,那些小孩像是突然被打开了开关一样,一个个都围在她身边,大声喊着“妈妈”,“妈妈”。这种诡异的景象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绝对不是一种正常的法术,只是现在还没有到需要撕破脸的时候,所以我们只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