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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每行都有潜规则

  挂断电话后我翻找起手机联系人,最后定格在‘芭提雅-坤尔-阴料’上。

  上次木子李做尸骨生意的时候我和这个坤尔有过一面之缘,木子李当初就告诉我说如果需要阴料的话就可以找这个坤尔,因为坤尔在火葬场上班很轻松就能搞到阴料。

  我把电话打到坤尔那,响了没几声坤尔就接听了,用泰语问是谁。我用着生涩、僵硬的态度一字一顿的告诉坤尔我是木子李的朋友丁一,一样是个佛牌商,之前在芭提雅南部见过一面。

  “哦,原来是李老板的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儿?”看来坤尔还没忘记我,亦或者是说还没忘记木子李。

  我连忙表达来意,说自己想要一点阴料,但因为泰语不是很利索的缘故阴料两个字说半天说不出来。坤尔笑了,接过话茬问我是不是需要阴料这种东西,他害怕我听不懂还在后面加了阿赞师傅、加持等词汇。

  我学习泰语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和阿赞师傅交流,这其中不免也会说到佛牌,所以我特别针对这几个词汇,如今被坤尔说出口我立马明白他已经领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说对。

  坤尔说:我用短信把地址和价格发给你,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来吧。

  我连忙说好,这就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蛋疼半天,从没感觉说话这么费劲过,看来还是要好好学习一下泰语,要不然真的是难以沟通。

  坤尔很快就把地址和价格发给了我,智能手机可以在线翻译各国语言,我找到翻译软件翻译成中文立马就一目了然。

  地址是芭提雅郊外的一家火葬场,而价格也很简单。普通死人的骨灰是400泰铢,横死之人的骨灰则是800泰铢,比普通的贵一倍。普通裹尸布和普通死人的人缘油是400泰铢,而裹过横死人的裹尸布以及横死人身上的人缘油则就变成了800泰铢。普通坟场土的价格是200泰铢,埋葬横死人的坟场土是400泰铢,这一个倒是比较便宜。

  除此之外还有怨骨,怨骨的价位比较高,有1000泰铢。再有就是普通死人身上的碎肉和横死人身上的碎肉,分别是400泰铢和800泰铢的价格。

  老鼠的客户要效果好的东西,那自然要选横死人身上的东西。

  我稍微计算了一下,如果这些东西全部用横死之人身上的,再每样来一个的话,费用大概在两千八百泰铢,当然怨骨没有计算在其中,因为这些东西用不上怨骨。

  两千八泰铢折合成人民币大概是五百四十多块,两千减五百多我能得到的纯利润在一千五百。利润虽然不算太乐观,但最起码我来时的飞机票给我报销了。

  每个生意人都想要自己的客户是土豪,可接下的单子又不好退掉,更何况打来电话的还是同为牌商的老鼠。

  我心想自己就跑一趟去芭提雅,权当做和坤尔接触一下促进生意上的交流,以后更好合作。想到这我就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以翻译成泰文发给了坤尔,坤尔给我回复OK,让我下午过来取货。

  我穿好衣服下楼,出了公寓在手机导航地图上找到了去芭提雅的大巴,坐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抵达了芭提雅,随后又乘坐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坤尔上班的火葬场。

  火葬场规模不算小,坤尔介绍说芭提雅有三个火葬场,他们这一个算是比较大的了。我还没见过火葬场更何况是外国的,于是提议要去参观参观,坤尔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用泰语问:火葬场有什么好参观的?

  我笑了笑说好奇,坤尔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我从火葬场正门进入。

  火葬场院内停了几辆运尸车,里面有许多的房间,按照坤尔介绍说这些房间有家属休息室、存放尸体的房间、存放骨灰的房间、还有就是炼尸炉。

  走到炼尸炉时里面好像在火化尸体,闻起来有股烧焦的臭味,我没敢进去查看只能望而却步。

  闲聊的时候坤尔告诉我他们这种火化工人的工资比芭提雅平均工资还要高一点,毕竟工作性质不同,能成为火化工人的还真没几个。除了正常收入之外这些火化工人还有隐晦收入,这个隐晦收入有两个意思。

  第一就是给阿赞师傅、牌商提供阴料,因为是火葬场的缘故火化工人想要搞到阴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再有就是每具尸体来火化的时候都会有死亡证明单,从死亡证明单上就能分辨出尸体生前是做什么的、怎么死的,从而判断是不是横死之人。如果碰到横死之人他们就会偷偷的留下一下些骨灰、怨骨,将这些东西转卖给阿赞师傅和牌商能有不菲的收入。

  第二种隐晦收入有些违背火化工人的职业道德,一些死者生前喜欢佩戴各种首饰品,有的死者的家属在死者去世时会将这些首饰品和尸体一起火化,让死者一直带下去。火化工人要想赚点外快和非法收入,有时候就会把这些首饰品偷偷的给藏起来,随后再转卖出去。这种做法有些违背道德,但只要能赚钱也没多少人在意这些。

  坤尔说他的主要收入来源除了工资之外就是提供阴料了,他和七八个牌商有联系,还有三个阿赞师傅,阴料基本上都是供不应求。

  我心想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潜规则,看似一个行业表面古井无波,实则却是暗流涌动啊。

  事实上我这话没说错,每个行业里都有限定的一些潜规则。后来的一天有位姓沈的先生通过朋友介绍在我这里请了一尊佛历2541年龙婆坤制作的古董崇迪牌,售价大约是一万人民币。

  那尊崇迪牌是名副其实的正牌,价格之所以昂贵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毕竟佛历2541年换算成世纪年是1998年。除此之外制作并且加持那尊佛牌的龙婆坤大师已经圆寂,所以那尊崇迪是古董牌的同时又是绝版牌。

  沈先生的工作异于常人,他在墓地工作,做的守墓人的行当。守墓人每天的工作除了监视墓地之外还需要定时清扫。一些给亡人祭坟的人会带来大量的果篮等祭祀品。墓地有成千接近上万座坟墓,每天来祭祀的人很多,果篮等东西更是多的数不胜数。这位沈先生就是贪小便宜将果篮大量出售出去,因此才引来了墓地阴灵的不满,经常噩梦连连还总是经历一些奇怪的事情。迫不得已在朋友的介绍下从我这里请了一尊崇迪正牌佩戴,挡阴邪、煞气。

  在了解到沈先生的情况时我就想到了坤尔的工作,于是就劝阻沈先生不要贪这种小便宜,毕竟赚来的钱都是死人钱,死人钱拿在活人手里花出去怎么着都不会自在。好在沈先生听劝,戴上崇迪牌后也没继续做倒卖果篮的生意,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儿。

  沈先生的例子足以说明每个行业都有潜规则,同时也证明占小便宜没有好结果的道理。

  后来不做牌商再回想起沈先生的事情时,我总会感觉这是对我极大的讽刺。当初劝沈先生不要赚死人钱、占死人便宜,殊不知我一直在做有关死人的生意,而且还总是占死人的便宜。

  从火葬场出来的时候坤尔递给我一个瓷瓶,说里面装着的就是我要的东西,有横死之人的骨灰、尸油、碎肉、坟场土。我对这东西不了解,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打开瓷瓶的瓶塞闻了闻,发现奇臭无比,闻起来让人作呕。

  坤尔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啦,你是李老板的朋友,我是不会坑你的啦。

  我尴尬的笑了笑,数出两千五百泰铢递给坤尔,坤尔也没点直接塞进了口袋,说以后需要这方面的东西再联系他,只要是阴料不管重阴料还是什么都能搞到手,但太棘手的恐怕不行。

  我问坤尔太棘手的都是指什么。

  “当然是制作域耶用的修法人的头骨啦,那东西很难得的!”坤尔摆了摆手进了火葬场。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有了个对付老鬼的注意,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只能回去和木子李商讨一下。

  到了曼谷唐人街我在合成丰酒家见到了老鼠,老鼠穿着打扮显得很老气,头发看起来也很硬像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洗,而且样子还是那么的贼眉鼠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

  老鼠点了这家饭店的特色菜,有红焖鱼鳔、烧鸭云吞面。我跑了一天早就饿得不行,也没管谁请客,直接大口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我把装有阴料的瓷瓶拿出来递给老鼠,让他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老鼠说了几句客套话,但还是把瓷瓶给打开看了看,确定无误后他把瓷瓶收起来掏出两千块的人民币递给我说:多谢丁老板帮我解决这个麻烦,要不然我这生意可就泡汤啦。

  我收起钱笑着说举手之劳而已,老鼠很客气的说:“丁老板,以后如果短期缺货的话可以联系我,无论是正牌还是阴牌我都按照最低价给你,利润我吃正常利润的一半!同时也保证你效果十足,绝对不会是假货!”

  我心想要是木子李知道我和你合作他还不得吃了我?但表面上也没彻底拒绝老鬼,原因是他说的吃正常利润的一半让我很动心,这就证明我能多挣一些,还有就是佛牌流动性很大,谁都没办法保证会有货,多认识个朋友也多一条出路。据我所知,木子李有时候也会缺货,比如某个客户指定要谁的佛牌他那没有货,就只能请求其余牌商。

  吃饭的时候我眼角撇到了桌子上装有骨灰的瓷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抬头问:“你们上次从芭提雅弄走的那具尸骨怎么样了?出售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