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叹息一声说,那尸骨被有为哥找人烧成了骨灰,其中倒有一块怨骨。有为哥找了阿赞师傅把那个怨骨制作成了重阴料的邪阴牌,入了一个因为抢劫而死的劫匪男大灵,其余骨灰制作成了三尊正阴牌,目前那三尊正阴牌已经出售了,卖了一万三千多。至于那尊邪阴牌还没出售,毕竟是重阴料,如果不遇到走投无路的客户也不能随便出售。
我有些意外,心想木子李以五万泰铢把尸骨卖给了甄有为,折合成人民币大约是一万多块。他倒是厉害了,反过来转卖了一万三,里外里还赚了三千,更何况手里还有一个邪阴牌没卖出去,能卖出去的话应该也不少赚。
虽然找阿赞师傅制作佛牌并且加持禁锢也需要钱,但总的来说他们还是赚的,最起码五万泰铢没打水漂。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继续闷头吃饭。老鼠边吃边问我李爷怎么处置的那些尸骨,是全部烧成了骨灰还是怎么着?我回答说不知道,只负责帮他看了三天,剩下的事儿都不归我管。
老鼠哦了一声还想要问什么,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看了一眼发现是木子李打来的,连忙接听。
电话里木子李问我去哪了,怎么他回来见不到我人。我告诉木子李自己在外头吃饭,吃完饭就回去。
“丁老板,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你现在先回来一趟,跟我去一位黑衣阿赞家取佛牌。”木子李丝毫没和我商量,用命令的口吻说。
我本来还有怨气,但一听是黑衣阿赞立马来了精神,表示马上就回去。
见了那么多的阿赞师傅都只是白衣阿赞,黑衣阿赞我还从没见过,打心眼里想知道他们长啥样。
老鼠估计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等我挂断电话后就让我赶紧去,账他来买。我笑着辞别了老鬼,这就马不停蹄的赶往租住的公寓。
在公寓楼下我看到木子李的车灯亮着,于是就直接跑过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木子李坐在驾驶位瞅了我一眼,扔给我一袋包子,然后就开起了车。
刚才的饭我虽然没吃完但也吃的差不多了,所以包子也就没吃,顺手放在了挡风玻璃前,然后询问这位黑衣阿赞家在哪,远不远。
木子李回答说:这位黑衣阿赞叫阿赞满力,居住在曼谷以北七十里外的一个山村中。
“山村?”我错愕不已,问木子李既然是山村的话为什么不白天去,大晚上的碰到毒蛇什么的怎么办,我听说泰国山林里毒蛇毒虫什么的有很多。
木子李哼了一声:“你懂个屁,阿赞满力不是泰国人,是老挝越境过来的法师。他在老挝有过犯罪记录,是为了逃离老挝警察的追捕才来到了泰国,你觉得像阿赞满力这样的一个罪犯敢居住在曼谷市区吗?他有胆子居住在曼谷周边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听到这位黑衣阿赞有犯罪记录而且还是个逃犯我腿肚子就忍不住抽了一下。
“阿赞满力有个规矩,白天上山请佛牌的人一律不见,所以只能晚上过去。”木子李看样子也很不满意这位阿赞满力,十分不屑的说:“阿赞满力来泰国三四年了,他从不加持制作正牌和正阴牌,加持制作的阴物和阴牌全都是重阴料。外加上他修的法和其他阿赞师傅不同,所以在禁锢阴灵上面很强,功效也很强。这几年曼谷、罗勇、芭提雅等地很多人都知道有一位叫阿赞满力的黑衣阿赞,也有很多客户请了他的牌以后就无法自拔,点名就要黑衣阿赞满力的佛牌。要不是有个客户要阿赞满力的佛牌,我才不去找那个杀人犯!”
我蠕动了一下喉结问:“阿赞满力,是个杀人犯?”
木子李也没瞒着我,直接说:“阿赞满力醉心于修法,曾经为了修法做过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什么烤活人、用活的婴儿制作小鬼等等都干过!不仅如此这家伙还是个十足的色胚,沉迷女色像是沉迷修法一样厉害,曾经给一位女善信刺阴符的时候当众强奸了那位女善信。”
“老哥,停车我不去了行不行?”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哭丧着脸扭头看向木子李。
木子李把眼睛一瞪说不去也得去!
“那家伙就是个魔鬼啊,要是看我不顺眼把我烤了怎么办?你自己去我不去了行不行?要不这样,我帮你在山脚下看着车,你自己上山?”我连忙求饶。
木子李骂我没出息,还说有他在绝对不会把我烤了的。
我心里后悔的不行,好好地犯贱要见黑衣阿赞,这下好了,随时都有被烤成人油的风险。
“诶不对,阿赞满力是个逃犯的话他肯定会隐藏自己的行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很是好奇的询问,心说阿赞满力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把这种事情公之于众,既然是这样木子李是怎么知道的?
木子李找到烟盒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扭头问我:你想知道?
我点头,好奇的不行。
“五百泰铢,钱到位,立马说。”木子李夹着烟对我扬了扬巴掌。
我真是服了这老哥了,简直就是雁过拔毛,任何宰我的机会都不放过。可我还特别不争气,好奇心强烈的很,只好掏出五百面值的泰铢给木子李。
木子李一边开车一边把泰铢在内饰灯下面晃了晃,确定是真的这家伙叹了一口气说: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毕竟他影响我的声誉啦。
“那您老哥就看在钱得面子上,开一下金口吧。”
木子李抽了一口烟,慢慢的吐出来,这才说:“四年前的时候我还是个小牌商,在行业里摸爬滚打,为了赚钱不管什么生意都接,只要能赚钱就接生意。有次老挝那边有个客户联系我要解一个降头,我找到了阿赞师傅商谈好了价钱,等到了老挝后却发现那位客户的降头太严重,坐飞机的时候不能带域耶,阿赞师傅没有域耶根本就无法完成解降。客户很生气,要么让我们把差旅费退掉,要么就让我们解降。”
“以你老哥的脾气,肯定撒手走人吧?”我猜测说。
木子李哼了一声:“当时我没有名气,生意又不多,遇到这种情况怎么敢走人?走了的话客户没了不说还要赔钱,赔钱也不光赔我的,还需要赔给阿赞师傅辛苦费!你以为几年前的生意好做?那就是人吃人的社会,有钱你是大爷,没钱你就是孙子。”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我追问。
木子李说:“被下降的人在那边当地很有势力,说如果不解降就要把我腿打断。那种情况下我能怎么办?只能一口答应下来,说解降没问题,但是需要七天的时间。”
“那位客户的家属最多还能支撑七天半的时间,一听说我要七天时间立马把我揍个半死,以为我是想跑路。我没办法,只能告诉他们让阿赞师傅呆在这,我去想办法。不知道是家属没了别的办法还是信任我,真的把我放走了。”
“我从老挝坐飞机回到泰国,去了那位阿赞师傅的家找到了他的徒弟带上域耶连夜坐车到了清莱。最后像是一个贼似得跑到了边境线,越境进了老挝,紧赶慢赶第七天还是到了地方。域耶完好无损,阿赞师傅做法事,事后客户感恩戴德,结账走人。”
我听的一愣愣,感觉木子李太强悍了,越境的事儿他都干过,可这和阿赞满力有半毛钱关系?
木子李说:域耶不能带上飞机,走国际快递的话需要七天,阿赞师傅不满意,让我越境把域耶带回国内。为了保住这个阿赞师傅渠道,我只能再从老挝越境进入泰国,可不成想在越境的时候碰到了阿赞满力。
“阿赞满力那个变态见我抱着域耶以为我是修法的法师,立即用黑法攻击我,我当场中招倒地不起,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山野里,旁边就是阿赞满力。阿赞满力用黑法攻击我见我不还击就知道攻击错了人,可我拿着域耶明显不是一般人,于是这家伙就等我醒来对我严刑拷打问我是干什么的,老哥一个没抗住就说出自己是牌商。”木子李直言道。
我没觉得木子李丢人,阿赞满力这种人真的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指不定那时候怎么折磨的木子李。
木子李又说:知道我是牌商后阿赞满力让我给他找个住所,收两个徒弟,然后修法加持佛牌。我他妈又不是他爹凭什么帮他?当场就拒绝,拒绝后就被揍,一点他娘的还手余地都没有。最后这王八蛋更过分,给我身体里下了个疾降,用的是老挝秘法,平时看不出什么,但是只要一段时间不服用阿赞满力制作的解药就会浑身疼痛、七窍流血,乃至死亡。
我吓了一跳问木子李降头解开了没有。
“我迫不得已只能答应他,在曼谷以北七十里外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给他找了个住所,他一直在那里修法。那几年我见了很多阿赞师傅,无论是黑衣的还是白衣的都见了,就是没能解开身上的疾降,一直靠着阿赞满力的解降粉维持着。两年前我给阿赞满力介绍了一个大生意,净利润赚了五十万泰铢,这家伙高兴之下就把我的疾降给解开了,从那以后除了请牌需求我再也没有去找过阿赞满力。”木子李叹了口气说:他的事儿都是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目的是想吓唬我,老子是被吓大的,自然不会被吓到,谁知竟然给我下了个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