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停在曼谷机场,俩安保人员拒绝让我单独离开,称要带我去化验查实我是否有吸毒嫌疑。不仅如此还扣留了我的手机、护照以及签证的各类证件。
那会儿我神智已经清醒,知道这种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挣扎和拒绝,因为越是挣扎拒绝他们越会怀疑。于是我就跟着安保人员去了机场安保室。
在安保室里安保人员拿出毒品检测纸条又带我去了卫生间,亲自看着我在检测纸条上滴了两滴我的尿液。回到安保室时检测纸已经出现了结果,呈现两条红线,是阴性表示没有吸毒。
直到这时安保人员这才将我的证件和手机归还于我,让我离开。
出了机场我立马坐上一辆出租车赶往唐人街附近租住的公寓,在公寓下面我见到了木子李把在飞机上的情况告诉了他。
木子李扒着我的眼睛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说:“老鬼那王八蛋还真是狠,竟然给你下了三个降!”
这个结果在来的路上我想过,可听到木子李把这话说出来我还是吓得不行,连忙问木子李这三个降都是什么降,能不能解开。
木子李让我上车,在车上我把外套和上衣脱掉,看到自己皮肤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是打针后留下的红点一样。
木子李沉着脸在驾驶位点燃一支烟说:“老鬼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整你,第一次给你下了一个通过茶水传导的降头,是什么降我们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得手。第二次又给你下了个灵降,现在又给你下了个针降!”
“针降和灵降有办法解吗?”我穿好衣服担心的问。
木子李叼着烟发动起汽车,一边开一边道:“针降好解,但是灵降不好解。先去阿赞Kom那里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点头靠在座椅上心里难受极了,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就连想到做牌商赚钱的事儿我也高兴不起来,心里除了满满的担忧之外就只剩下了对老鬼的狠。
“老鬼这王八蛋可真狠,你说他至于吗?”越想我越生气,忍不住骂道。
木子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头看了我一眼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是这么来的。老鬼给你下降你想的是他至于吗,反过来老鬼会想:不就是卖给你阴货吗,有必要搞得我倾家荡产吗?至于吗?”
“在老鬼看来你是后患,不除掉你他什么生意也干不踏实。”
我气的牙疼,可木子李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冤冤相报就是这么来的。
路上我询问木子李关于灵降和针降的事,木子李说:“灵降是由各类型的控灵法门演变来的,阿赞师傅施灵降需要对方的贴身衣物和毛发以及指甲等东西。灵降是降头里面比较高深的降头,因此很是消耗法力。阿赞师傅在施降时会通过感官感应到对方身处的位置以及声音。”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目前在我车上坐着,阿赞师傅在一个封闭的法室对你施展灵降。别看阿赞师傅在法室里面没有出来,可施降过程当中他依然能够知道你前面有什么、你在什么地方、你身边有什么人、说的什么话、周围有什么声音。”
我既惊讶又害怕,木子李又说:“说玄乎些,阿赞师傅在施灵降时可以通过对方的身体看清楚对方周边的环境、听清楚对方周边传来的声音,以及控制对方的身子做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动作。比如说你现在身在一个悬崖边上,阿赞师傅在法室里。在对你施灵降后,阿赞师傅稍微跳动一下,你就会被操控着跳入悬崖下面。”
我明白了,忙说:那天晚上我用烧烤的铁签插自己的眼睛,就是这么来的?
“对,这就是降头术的神奇之处。”说到这,木子李又说起了针降:“针降是比较普通的降头术,但也要看施降者的法力如何。如果阿赞师傅的法力高,这个针降就很难解开,如果阿赞师傅法力低那就很好解。针降也没想的那么简单,中了针降后起初会全身疼痛犹如被针扎一样,这种情况会维持在一天一次。等时日长了全身上下出现的针眼就会腐烂、发痒,到时候你只要用手一挠就会挠出很多钢针。如果不及时找阿赞师傅解降的话,针降的痛苦会折磨你到死为止。”
我已经说不出话,被吓的面色苍白。针降的痛苦我在飞机上体会到,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很难想象到最后在身体里挠出来钢针是什么样的体验。
木子李很快就把车子驾驶到了阿赞Kom的住处,阿赞Kom家我第一来,是一间比较平常的平房。平房三间连在一起,一间是接见请牌的善信,给善信刺符用的、一间是阿赞Kom加持佛牌时用的,还有一间是法室,阿赞Kom用于修法。
我和阿赞Kom之间也算是熟人,见面点头后木子李就把我的情况说给了阿赞Kom。阿赞Kom很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用中文问:“你做牌商的时间不长,怎么会被仇人下降?”
我苦笑着摇头,说一言难尽,说也说不清楚。阿赞Kom也没再多问,让我坐在蒲团上,说要用咒语尝试一下,能不能解开是另一回事。
我连忙跪坐在蒲团上,阿赞Kom坐在我面前闭上眼在我面前念咒语。阿赞Kom首先用泰语念咒,见我没反应又改成用汉语念,我依旧没有反应。最后阿赞Kom念起了另一种语言,听起来像是苗语,而我依然没反应。
阿赞Kom又尝试了缅甸、老挝的咒语,我依旧没有任何感应。
最后阿赞Kom唤来徒弟让徒弟将他的域耶拿来,单手掐住域耶时阿赞Kom又把之前念过的咒语重新念了一遍,我除了感觉有些头晕以外就没了别的感觉。
阿赞Kom停止念咒,对我和木子李摇了摇头,说:“不说灵降,单是针降我都无法解开。”
“是下降的师傅法力太高了吗?”我有些绝望的问。
阿赞Kom摇头:“下降的师傅法力一般,但是用的咒语却很罕见,不是缅甸、老挝、泰国、中国的巫术,就连柬埔寨的我也试了试依旧对不上号。更何况我专心研究虫降、蛊毒,对虫降以外的降头真的很不擅长。”
木子李点头对阿赞Kom表示感谢,随后带我离开前往鲁士DMU的住处。
一路上我都在闷头抽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木子李让我放心,笑着说:“丁老板,我认识的阿赞师傅很多。黑的白的法力高的,修的偏的多不胜数,就算是再强的降头也会给你解开,除非给你下降的人不是阿赞师傅,是神仙。”
我勉强的笑了笑,但还是担心的不行,怕真的没有阿赞师傅能解开我身上的降头。
木子李又安慰我说:“阿赞Kom话的意思是说,他对针降不擅长。如果是擅长针降的师傅,法力高的话无论是老挝的秘术还是柬埔寨的黑法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开。鲁士DMU虽然是鲁士,但对解降施降也很擅长,说不定你的针降他能解开。”
我心想但愿如此吧。
到鲁士DMU的住处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幸运的是鲁士DMU今天没有善信做刺符和鲁士灌顶,我们进去以后就见到了鲁士DMU。
鲁士DMU看了我一眼,沉吟着说:“可以做一次鲁士灌顶试一试能不能将针降解开。”
我心想鲁士灌顶那么神奇?针降都能解的开?
木子李我俩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答应做一次鲁士灌顶。鲁士灌顶我之前做过,所以很轻车熟路,直接戴上鲁士帽跪在鲁士DMU面前,等待鲁士DMU施法。
施法的过程不再赘述,总之后来效果并没有,针降的降头依旧没能解开。
临走前我付给鲁士DMU三千泰铢算是辛苦费,鲁士DMU双手合十,对木子李用泰语说:“白衣阿赞不行的话,可以找黑衣阿赞试一试。”
说起黑衣阿赞我立即想到了那个变态阿赞师傅阿赞满力。木子李笑着对鲁士DMU说:“不到万不得已不麻烦黑衣阿赞师傅。”
离开鲁士DMU的住处木子李开着车沉吟一番,说:“去芭提雅找阿赞平通。”
我对阿赞平通有印象,上次骗子柯先生的婴灵就是在他那解决的,而去阿赞平通平生最记恨忘恩负义抛弃妻子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解的开我身上的针降。
三个多小时后我和木子李到达阿赞平通的住所,将情况说明给阿赞平通后,阿赞平通想了一下说:“针降我之前的确解过,但是之前那位下降的阿赞师傅法力不高,法门也是很普通的法门。丁老板的针降我不敢保证肯定能解的开,毕竟我擅长的领域是情降。”
我表示能解开更好,解不开也没关系。
按照规矩我跪在阿赞平通面前,阿赞平通手捏着域耶念起了咒语,五六分钟后阿赞平通停止念咒对木子李和我失望的摇了摇头。
我叹息一声,心里一片冰凉,数出三千泰铢给阿赞平通算是辛苦费。
从阿赞平通家离开,木子李坐在车子上一边抽烟一边翻着手机通讯录看样子是在找合适的阿赞师傅。我心里满满的绝望感,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最后木子李掐掉香烟,咬牙呸了一声说:“去武里南找阿赞颂多,他要是再解不开针降,那就只能找更厉害的阿赞师傅了。”
“阿赞Kom、鲁士DMU他们还不算是厉害的阿赞师傅吗?”我好奇的问。
木子李发动起车子,扭头对我说:“先带你来找的这几位阿赞师傅都是和我关系很好的阿赞师傅。这些师傅不光收费低,做事也很认真。不过他们都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有的领域在虫降有的领域在情降。除了他们我还认识很多阿赞师傅,法力高深的有很多。只不过他们办事都看钱,一点人情味不讲,去找他们要花大价钱。”
“老哥,我命都快没了,你还在省钱!”我哭笑不得。
木子李瞪了我一眼:“我在给谁省钱?还他娘不是再给你省钱!”
我连说是,让木子李快去武里南找阿赞颂多,再晚的话针降又要发作了,我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针降的折磨了。
从曼谷到武里南要五六个小时,好在针降的发作是按照二十四小时计算的,要不然我又要都受苦一次。
到达武里南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五点多钟,我和木子李先找了个地方吃了点早餐,随后才赶往阿赞颂多所在的寺庙。
因为提前联系了阿赞颂多,所以一切都很顺利。在到达阿赞颂多的寺庙后,徒弟就带我们进了法室,见了阿赞颂多。
我和阿赞颂多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毕节阴婚宋姨的事件就是阿赞颂多来国内解决的。
将情况描述给阿赞颂多,阿赞颂多看了我一眼很是意外的用泰语说:“丁老板怎么会好端端的中降?得罪了什么人吗?”
“一个同行暗地里下绊子,心还挺狠,一连给他下了三个降,一个没成功一个是针降另一个是灵降。”木子李摸了摸胡渣,让阿赞颂多先解开我身上的针降。
阿赞颂多让我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掉,我看了看木子李有些不好意思。木子李把眼一瞪,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点屁事,想不想活命了!”
“能不能给我留一条内裤?”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全部脱掉。
阿赞颂多笑着说可以。得到阿赞颂多的回复,我这才把身上的衣服脱干净,只留下一条内裤。
不脱衣服还好,把衣服一脱我自己都差点儿没被身上的针眼给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