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上下除了脖子和脸上基本所有地方都是红点,这红点密密麻麻就像是蚂蜂窝一样。我这人还有密集恐惧症,在看清楚身上的红点时,自己都差点没吐出来。
“再过一段时间,你身上这些红点会奇痒无比。到那时候你肯定会忍不住用手去挠,挠过以后就会腐烂,一腐烂就会有无数个小钢针从中脱落出来。”木子李在旁边说。
我让他快别说了,连忙看向阿赞颂多。阿赞颂多看了我一眼,问:“落针降的首先条件需要用细针扎一下对方,你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被人用细针扎过。”
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有谁用针扎了我一下。木子李让我好好想想,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我再次绞尽脑汁想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阿赞颂多沉默一下,让徒弟拿出一枚细针,对着我的胳膊就扎了一下。
这细针很小,像是牛毛一样,丢在地上都不带能发现的。奇怪的是这针扎人一点也不痛,只感觉有些麻。阿赞颂多让我记住被扎的感觉,然后再回忆。
还别说,这么一回忆我还真想了起来。
“上次和柳先生见面我怀疑自己被下降告别柳先生时和他握了手,握手的时候就感觉手有点儿麻!”我连忙伸出左手给阿赞颂多看。
阿赞颂多笑了一下,让徒弟端来一盆浑浊不清的水,随后让我把手伸进去侵泡。侵泡了大概一分钟,阿赞颂多让我把手拿出来。
手从水盆里拿出来以后,我发现我左手食指部位有个黑点。黑点很小,比芝麻还要小一圈。
阿赞颂多让我站直身子面向他,随后他拿出域耶割破自己的中指挤出一滴鲜血在域耶上,紧接着就把域耶上的血迹涂抹在我左手食指部位的黑点上。
我没太大的感觉,看着阿赞颂多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阿赞颂多对徒弟点了点头,徒弟从另一间房里拿出一块很大的磁铁和一盆清水。
木子李像是知道了什么,连忙躲得很远。
阿赞颂多一手捏住域耶,这就开始念起了咒语。说来很奇怪,阿赞颂多咒语刚念起,我就感觉全身上下又一次的传来阵痛。而去阵痛的位置还都是身上有红色针眼的位置。
针眼遍布在我全身,我疼得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卷缩着身子。
这时阿赞颂多的徒弟跑过来想要按住我,无奈我疼的太厉害身子像是婴儿一样卷缩着阿赞颂多的徒弟根本按不动。旁边的木子李也跑过来帮忙把我死死的按住。
我疼得大吼大叫,想要挣扎木子李却在我头上扇了一巴掌,让我别吭声。我知道这是解降于是就咬着牙挺着。
阿赞颂多的徒弟拿着那块大号的磁铁放在我胸前距离我皮肤三厘米的高度来回滑动着。
屋子里面除了有阿赞颂多念咒语的声音,忽然又多了‘叮叮’的响声,像是磁铁吸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我忍着痛仰头看了一眼,发现磁铁从我皮肤里吸出来很多根长约两三厘米细如牛毛的细针。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就吓尿了,之所以没尿是因为来阿赞颂多这之前尿了一泡。
我很难相信自己的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多的细针,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不知道是注意力转移了还是怎么回事,我也感觉不到了疼痛,眼睁睁的看着阿赞颂多的徒弟拿着磁铁在我身上吸出来一根又一根的细针。
阿赞颂多的徒弟每吸出细针就会放入清水里,不多时一盆清水的底部满满的都是细针。
解针降持续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这十多分钟阿赞颂多一直诵念咒语,额头上出了不少细汗。而阿赞颂多的徒弟和木子李则是反复的用磁铁在我身上吸着细针。
十多分钟后,我身上的细针被全部吸干净。阿赞颂多停止念咒,我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简直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阿赞颂多又让徒弟拿出一些药膏涂抹在我身上,随后又搀扶着我去洗了澡。回来换上衣服,阿赞颂多说:“落降的师傅法力不高,但是用的法门却很偏僻,是菲律宾的巫术,一般的咒语很难解开。我之所以能解开是法力胜他一筹。”
我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心想怪不得阿赞Kom试了那么多地方的咒语都不管用,原来是菲律宾的巫术。
“你身上还有一个灵降,灵降的术法很奇特,好像也是菲律宾派系的术法。我不懂菲律宾派系的术法,法力也不够,无法解开你身上的灵降。”阿赞颂多又说。
我失望极了,心说折腾这大半天才解开一个针降,现在灵降要去哪里解?
木子李倒是看得开,他问阿赞颂多能否感应出落降人的法力。阿赞颂多说:“落降人的法力不高,如果灵降失败了一次最起码要等半个月才能继续施降。”
一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就松了口气,半个多月应该有办法解开我身上的灵降。
在阿赞颂多的寺庙休息了一会儿我才恢复体力,木子李和阿赞颂多交谈一会儿数出十万泰铢递给阿赞颂多的徒弟。
开车回曼谷的路上我解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那些红色的针孔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木子李哼了一声对我说:“别忘了把解降的钱给我,十万泰铢一分不能少!”
“阿赞颂多是不是给我们便宜了很多?”我想起上次阿赞Kom给清莱因为家产闹别扭的兄弟落降时的收费,好奇的问。
“废话!”木子李白了我一眼,说:“解降要比落降收费要高很多,普通人找阿赞颂多解降最少也要五万人民币。而阿赞颂多解降后法力会消耗的很快,需要三天才能恢复。这三天不能见善信、不能加持佛牌,不是一般的亏。”
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自己挺幸运,解降只花了两万块,还是有熟人好办事。
饶是如此我还是觉得有点心疼,毕竟这两万块可是我最近赚来的一小半了。
我从木子李车里找来镜子照了照自己的眼睛发现眼珠和眼白之间的一条竖线还在。木子李扭头看了我一眼,说:“别费功夫了,灵降还没有解开,你身上中降的征兆会一直跟着你。”
我急的牙疼,心想这个灵降就是个定时炸弹,如今时间还剩下不到十五天,十五天后给我下降的师傅恢复过来后我这颗定时炸弹就算是要爆炸了。
我问木子李身上的灵降该怎么解,木子李开着车没吭声,我以为他没听到,又问了一遍。木子李瞪了我一眼让我闭嘴,他要好好想想这个接下来的计划要怎么进行。
“计划?什么计划?”我愣了愣,疑惑的问。
木子李没理我,继续开车。我像是被蒙在了鼓里一样,什么都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木子李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递给我让我帮他编辑一条短信,他说我写。木子李口述,我用手机打字将内容打了出来,大致意思是:师傅,最近这个人有没有在你这请牌、找你落降?
随后木子李又让我打开相册找一张老鬼的照片。我打开相册发现木子李手机里的照片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最多的是佛牌和古曼。在相册里面我找到一张老鬼的清晰照,附带进短信。
木子李让我在通讯录里找到姓名前面带有罗勇二字的阿赞师傅,然后把短信群发出去。
我打开通讯录发现木子李手机里的联系人好几百个,翻了大半天才找到八个罗勇地区的阿赞师傅。
木子李说:“现在先搞清楚给你下降的是哪位阿赞师傅。”
“你的意思是说,给我下灵降的不一定是和老鬼合作关系很密切的阿赞普功?”我询问。
木子李说不一定,阿赞普功法力不行但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后手,或者是独特的法门,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先调查一下。
我点头觉得木子李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回到曼谷时已经有五个罗勇的阿赞师傅给回了信息,皆称没有见过老鬼。
到了晚上剩下的三位阿赞师傅也回了信息,有两个阿赞师傅说从未和老鬼有个合作。而剩下的那位阿赞师傅却给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这位阿赞师傅回短信说:“两个月前这人来找过我,让我帮他制作佛牌。”
收到短信时我和木子李正在吃饭,我眼珠子转了转不太确定的说:“我记得你在芭提雅南部发现七八具劫匪尸骨的事就发生在两个月前。”
木子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擦了擦嘴给这位阿赞师傅打了电话,询问了起来。
这位阿赞师傅说:“两个月前这人经过朋友介绍找到了我,说是自己提供材料让我帮忙制作成阴牌,并且加持。”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材料?”木子李急切的询问。
“说了。”阿赞师傅回答说:“我问起什么材料时,他回答我说是两块死了几十年的劫匪头骨,如果制作成阴牌的话效果会很好。”
木子李脸色铁青,忍着怒气继续问:那结果呢?
“横死几十年的劫匪头骨怨气很大,他当时没将头骨带来开得价格又很低,所以我拒绝了他。这种事情我第一次遇到,所以印象很深刻。”阿赞师傅说。
木子李点头给这位阿赞师傅道谢,这位阿赞师傅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他临走前给了我三千泰铢,让我保守这个秘密。就当做是他没有来过。”
木子李点头,挂断电话后找到这位阿赞师傅的银行账户,转过去了五千泰铢。
“他妈的,果然是老鬼那王八蛋在背后搞的鬼!”木子李扔下筷子点燃一支烟,一边抽一边恶狠狠地道:“太岁头上动土,我看这王八蛋是不想活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彻底完蛋!”
我连忙问木子李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木子李没回答我让我赶紧吃,吃完去找阿赞满力。
“找、找阿赞满力做什么?”我吓的停止动筷,一想到上次去阿赞满力家找他闻到的臭味我就吃不下去饭。
木子李抽着烟说:给你下降的阿赞师傅十有八九就是和他合作密切的阿赞普功,除此之外就没了别人。这位阿赞普功应该掌握了菲律宾的术法,要不然以他的法力肯定无法给你下这么高深的灵降。而阿赞满力当年在老挝修法时,刚好和一位菲律宾的阿赞师傅一同修过法,你身上的灵降他能解的开。
“除了阿赞满力之外就没有别的阿赞师傅能解开我身上的灵降吗?”我真心不想去见阿赞满力,看到他我心里就犯怵。
木子李哼了一声,说:“当然有。但是解开你身上的灵降又有什么用?老鬼依旧在暗处,你依旧在明处,他可以给你再下一个降,直到把你搞定才算完。与其这样每日提心吊胆,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把老鬼搞完蛋!”
我脑子乱的不行,搞不清楚木子李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就让他好好给我解释解释。木子李让我赶紧吃饭,吃完饭后等天黑去找阿赞满力,到了阿赞满力家就什么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