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媚解语的女子最是消磨人的心志,没想到连你这个硬骨头都栽在这上面了。”
已经阔别近十年的君臣一朝相见,竟意外的和谐,好似殿中跪着的这人不是身负死罪的逃逸之人,眼下之事也不是事关皇子的审问。
魏熙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郁闷,温柔乡英雄冢的道理,皇帝明白,却依然沉浸在其中,仙位难登的事实皇帝更清楚,却依然乐此不疲的修炼吞丹,妄求千秋万代。
既知晓其中利害,为何还要放任自己呢。
魏熙不能理解皇帝所想,却知道,曾经励精图治的皇帝,已经没有兴致再去理政了,人闲下来就必然要去寻些事情做的,而用来打发时间的事,通常不会是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
魏熙想着想着,突然想到柳芳仪那张千娇百媚的脸,顿时心中一阵恶han,她老了应该不会有宠妃,但有没有面首就不一定了,难道要她拿奇珍异宝去讨一个只会撒娇,一点脑子都没有的男人?
魏熙忙摇头,她老了哪怕累死都不能闲下来。
她回过神,揉了揉头,便见陈敬引着程家的妇人和阿宝走了进来,许是太过奔波,仅过了一两个时辰,那老媪的面色就越发差了,先前还有点活气,眼下却真像快要入土了一般。
魏熙看着老媪觉得自己有些欠考量了,应当先让苏井泉给她开一贴药喝下去,免得一会撑不住。
皇帝也看到了老媪面色不佳,仍让人拿了席子扶老媪坐下,待人坐安稳了,他问道:“阿熙说从你们嘴里问出些和上次不一样的,你们说说是什么?”
魏灏看着老媪,面上不显,心中却很是烦躁,按他的安排,这程家的人,告完状回去就该被魏潋派人灭口了,这两个妇人,既能因他许的好处而冒死来告御状,也能因别人而坑他一把,魏灏看向魏熙,魏潋对她倒是舍得,那样的好手都肯借给她使唤,那几人可是连他的人走近一些都能察觉的,叫人一点可乘之机也没有。
老媪领着妇人与阿宝叩首道:“请陛下恕罪,前些日子,有一男子深夜造访,言他家主人可为我夫君洗清冤屈,说只要老身婆媳二人按他说的做,就必然能得偿所愿,老身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
老媪说着目中含泪,言语哀切:“老身自知罪不容诛,所犯之事皆是因老身贪得无厌,与菱娘和阿宝无关,还请陛下明断。”
老媪说完,魏灏当即上前道:“阿耶,儿子看这老媪分明就是个贪得无厌的骗子,当日她既能因他人许利将事情闹到阿耶面前来,今日她的这番话也难保不是收了谁的好处。”
魏灏话音刚落,魏熙当即就满面恼色:“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
她说着深深看了魏灏一眼,“我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公主,可是比不得大哥权势滔天的,哪里有让人颠倒是非的能耐。”
魏灏不急不恼:“大哥只是说出自己的疑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七娘你何必如此急躁。”
魏熙坐直身子,没好气的道:“大哥现在倒是伶牙俐齿了,先前有什么事,大哥不都是明哲保身吗?这么眼下就一反常态了,阿耶还没问,大哥就抢话了。”
魏灏并未与魏熙争辩,反而对皇帝躬身请罪:“方才是儿子担忧六郎,一时急切了,还请阿耶恕罪。”
魏熙讽笑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皇帝看着魏熙,道:“你这副样子做什么,一点皇室公主的气度都没有,规矩都学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该是入v前的最后一章了
入V后我之前安排的各色人物都会粉墨登场,小公主也会从一个理论幻想派,蜕变成一个能力挽狂澜的实干派。
其实按我一开始的构想,我要写的就是一个玩的了政治,上得了战场的吊炸天女主,开文之前脑子里也存了很多这种零散的片段,也可以说是因为我是因为这些脑洞,才写了这么一篇文。
但想和写是不一样的,真正下笔的时候,总是想把小公主的成长历程再完善一些,让小公主的人物形象再丰满一些,于是,我之前构思的各种片段竟都没有写出来……
但是,小公主是会慢慢成长为我一开始构思的样子,各种让我欲罢不能的情节也会顺理成章的出现。
这章的作者有话说我写了很久,后来发现我实在不是一个会煽情的人,于是就把那些在我看来有些矫情的文字都删除了。
但我还是要感谢看我文的小天使,不论以后你们还在不在。
我感谢你们的收藏,评论,这些都给了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写手极大的信心,写文的过程里,我患得患失,每天看好几次收藏评论,当发现有新评论时,我总是会带着痴汉似的笑容阅读回复(*/ω\*)
写着写着就不知道要写什么了……就这样吧
最后我还要再感谢一次你们,感谢你们不嫌我文笔稚嫩,感谢你们不嫌我文笔无趣,感谢你们愿意看我的文,谢谢。
第105章疤痕(入V当天第一更)
皇帝的语气并不算多严厉,可魏熙听了,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眼里顿时含了一包泪,将落不落的,很是惹人怜惜:“阿耶训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大哥往常不论什么事都是恨不得藏到最后面,哪里如此急切过,还说什么是关心六哥,我看他分明就是想置六哥于死地。”
魏熙说着,豆大的泪珠便往下落,她抬手有些粗鲁的抹了把眼泪:“可怜我这么多兄弟姐妹,就只有六哥一个是待我亲的,现在大哥竟也要害他,我知道大哥是恨我的,可是当年犯错的明明是赵氏呀,阿耶不计前嫌,立你为太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得将我亲近的人都除光才开心吗,眼下你要动六哥,是不是下一个就是我了!”
魏熙这一通抢白,将魏灏所行之事都归结到与她不对付上,无关政事,话里满是小女儿的心事,既不惹皇帝生疑,又句句挑动皇帝那多疑敏感的神经。
皇帝给魏熙擦了擦眼泪:“多大的人了,还当众哭鼻子,也不知羞。”
魏熙红着眼圈:“有阿耶在谁敢笑话我。”
皇帝轻敲魏熙的额头:“看你这霸道性子,谁敢惹你。”
魏熙指着魏灏,闹脾气的小孩子一般:“他。”
魏灏忙道:“都是一家兄妹,合该亲近有爱才是,我怎么会想着对你不利,我知你担心六郎,但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呀。”
皇帝对魏熙道:“行了,太子不过就说了一句,你就在这里哭起来了,你若是担心六郎,就好好听着,在这里哭一通有什么用。”
魏熙闻言,低低应了一声,委委屈屈的整了整仪容:“阿耶继续问吧。”
皇帝看向老媪:“你此次不论说的是什么都必须是实话,不然朕也不会因你们是妇孺就网开一面,该用的刑一样都不会少。”
老媪闻言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