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总缩在书院里也是可惜,不如让他进中书省,也好让他帮阿翁跑跑腿。”
谢珏点头应了:“让他当个舍人吧。”
魏熙闻言谢过,起身要走,她心中终是挂念着皇帝,想着虽进不了三清殿,但也要寻褚玄贞问一问。
谢珏似看出了魏熙的意图,抬头对魏熙道:“陛下闭关突然,满朝都在盯着,你还是莫要上蹿下跳的添乱,当心坏了陛下的安排。”
他说罢,吩咐谢随:“你去将公主送回公主府。”
魏熙看向谢珏,眼里有些孩子般的倔强,谢珏不为所动,拾起经书继续翻看,等他翻了两页后,魏熙终是妥协,闷声对谢随道:“走吧。”
离宫前,魏熙回头往三清殿处看了一眼,它隐在重重殿宇后,只露出一角飞檐,吝啬的很,却毫不损它的庄严气度。
魏熙回头,明晃晃的阳光刺的她的眼睛有些花,眼前好似蒙了一层斑驳的雾,让她的步履都变得虚浮。
皇帝闭关之事终究是惹了人猜疑,在皇帝闭关到第十四天时,魏沣领着一群朝臣于宫门外求见皇帝。
皇帝不理,命众人散去,众人不理,依旧聚在宫前,大有见不到皇帝便不走的架势,直到两个时辰后,皇帝有旨意传来,斥责他们违抗圣意,命他们回家思过,有不从者,直接被千牛卫押了回去。
唯有魏沣,因是皇帝子嗣,得以在殿外问安,隔着一扇门被皇帝斥责了两句便灰溜溜的回府了。
此事闹的轰轰烈烈,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草草了结的笑话,经此一回朝臣们也算是乖顺下来了。
又过了不久温轧荤攻破潼关,吕逸战死,由一个无名小卒顶了他的位置,温轧荤大喜,休整了两天便命温绍安和石恒留守潼关,自己领兵乘胜追击去了,可还未等他得意多久,潼关便又被郑修明夺了回去,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天。
潼关没了,就等于他的后路断了,成了被大夏围追堵截的瓮中之鳖,温轧荤虽恨郑修明,但却不免对他那个过于上进的儿子添了猜忌。
他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一路乔装打扮绕去陇右,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倒也让他回了洛阳,虽不好看,可命却是保住了。
而因着这一个多月,洛阳的局势也不比以往了,温绍安趁机揽权,倒是比温轧荤差不了多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冷的一天~
没作话也要硬凑……
第204章乱平
等温轧荤回了洛阳后,温绍安声势渐显,洛阳再也不是唯他独尊的局面了。
如此过了八日,温轧荤突然一病不起,留下一道封温绍安为太子的旨意便一命呜呼了,石恒等温轧荤的心腹爱将虽不信,但苦于温绍安强势,因而只得按捺下来,俯首称臣,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温绍安登位,但于这些功绩颇丰的老将却是极为忌惮的,只苦于温绍安初登位,一时奈何不了他们,所幸身边有裴斯出主意,一时倒也将他们压制住了。
可也因此,惹得那些老将于心中更加怨怼,老将们久经风雨,也是能沉得住气的,可那些与温绍安同辈的青年将领却没怎么乖顺了。
比如石恒的儿子,便被温绍安逮住发落了一顿,他自觉失面,在酒楼里买醉,遇上裴斯,和他说了一阵话才好受了。
裴斯看着他一往无前的背影,唇角一勾,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
石晋回了府便往自家阿耶屋中寻去了,他开门见山:“阿耶,陛下的死另有隐情。”
石恒眉头一皱,斥道:“咋咋唬唬的成什么样子!”
石晋自知失言,走到石恒身边坐下,道:“阿耶不觉得陛下驾崩的太过蹊跷吗?”
石恒神色锋利:“你知道了什么?”
石晋道:“陛下是被温绍安闷死的。”
石恒抬头打量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石晋抿唇,却是没提裴斯,他道:“陛下入殓时有个小兵看见了,说陛下的面皮青紫,双目圆睁,一看就是横死。”
石恒眉头一皱:“他为何和你说这些。”
石晋一笑,有些看不上的意思:“想要借机钻营呗。”
他说着,起身跪地,面上沉肃:“温绍安连亲父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阿耶你们这些先帝心腹,如今他已经着手打压我们了,假以时日,我们怕是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石晋见石恒默然不语,再接再厉道:“便是当初阿耶也不比先帝差,温绍安哪里比得上阿耶,如今阿耶好心相让,他却不知足,与其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还不如自己做主,也权当是给陛下报仇了,陛下在天有灵定是欢喜的。”
“容我再考虑考虑。”
“阿耶……”
石恒抬头看着石晋,眼里隐含精光:“这事不能急,我毕竟是臣子,还需得好生运作一番。”
魏熙闲来无事,便与林藏秀在溪客轩里下棋,如今凉意初至,池中仅余十余朵开到将要零落的荷花,如此一来更显得荷叶碧绿,如浮在池中的玉璧,抬头看去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魏熙抬手拨了拨探进廊下的荷叶,问道:“这方莲池还未取名吧?”
春鸣应是,笑道:“公主要给莲池取名字吗?”
魏熙道:“就叫浮玉吧。”
林藏秀听了,捻着手中棋子道:“浮字太过轻薄,怕是衬不起公主的池子。”
魏熙摇头一笑:“小古板。”
她说罢,问道:“那你说叫什么?”
林藏秀不假思索:“《说文》有载,浮,也,不如叫玉?”
魏熙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就这个吧。”
魏熙说罢,抬手落子,又听家仆来传,说是魏琬来了。
林藏秀听了,将棋子放下,起身道:“下午书院里有我的课,我就先过去了。”
魏熙见林藏秀避之不及的样子有些好笑,挥手道:“去吧。”
林藏秀闻言转身退了出去。
魏熙看着林藏秀的背影又是一笑,到底是林家的女儿,都敢入朝了,可脸皮却还是薄。
等魏琬进来后,行了礼便坐在魏熙对面,她看着桌上残棋,笑问:“公主不会是闷到要自己和自己下棋的地步了吧?”
魏熙她一眼:“阿秀方才在,结果听你一来就吓跑了。”
魏琬抚了抚发髻,举手投足间一派妖娆:“我有什么吓人的。”
魏熙往栏杆上软软一靠:“她家的规矩最严了,偏你见了她尽说些浑话,她自然不愿和你共处一室。”
魏琬道:“我不过是看不过去她那副老成样子,逗逗她罢了。”
魏熙有些无奈:“你呀,就爱欺负老实人。”
魏琬笑意渐消,她自然知道魏熙这句老实人里还有杨懿。
魏熙打量她一眼,问道:“你们这郎有情妾有意的到底在纠结什么?平白耽搁了这许多年。”
魏琬闻言,面上仍是一副不在意的神色,可心中却有些苦闷之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