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褚玄贞搂住了魏窈的腰:“为何无话可说,你难道为了那个一心利用你的胞兄就要和我分道扬镳吗?”
“他是我兄长!”
“可是他只想着用你的婚事增添助力,从未拿你当过一母同胞的妹妹?”
“我已经出家了。”魏窈竭斯底里:“你为何还要伙同他人害他。”
“出家了也可以还俗。”褚玄贞抱紧了魏窈:“我没害他,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魏窈抬脚就踢褚玄贞:“可若不是你将三哥的计划透露给他,他也不会做出这等事。”
褚玄贞一言不发,任由她踢。
魏窈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他的计划不是不可行,就算是做了,你也可以帮他呀。”
她说着,扯住了褚玄贞的衣襟:“阿耶那么信天命,只要你肯说一句,我阿兄就不会有事。”
褚玄贞轻轻给她擦眼泪:“陛下只肯信他愿意信的天命。”
魏窈闻言,侧头狠狠咬住了褚玄贞,褚玄贞似觉不到疼,抬手轻抚魏窈的头发:“阿窈,我们能有如今不容易,别念着那个只想以此要挟我们的人了,好吗?”
魏窈呜咽道:“他是我兄长……”
“可他从未拿你当过亲妹妹。”
魏窈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蓦地推开他:“不用你管!”
她说罢,转身,在看到梅树下的身影后突然停住:“你怎么在这?”
魏熙不答,侧身指了指不远处被她的随侍堵住嘴押着的宫婢:“六姐和褚道长谈心也得找个僻静地呀。”
魏熙说着含笑的眼神在魏窈和褚玄贞身上打转:“若不是我,六姐和褚道长可就不好了。”
魏窈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魏熙噗呲一笑,上前几步:“我自然是帮六姐把风呀。”
她说着,掏出帕子给魏窈擦眼泪:“看六姐哭的,你可是我魏家公主,随心所欲便是,怎么能这般为难自己?”
魏窈推开魏熙的手,眼神悲怆:“你当我是你?”
魏熙摇头:“我可比不得六姐,眼下了无牵挂,你可是咱们姐妹里最自在的。”
魏熙说着瞥了褚玄贞一眼:“若是不喜欢褚道长了直接断了便是,你的道观那么大,还养不了几个面首?”
魏熙抬手给魏窈理了理衣衫:“何苦将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魏窈握住魏熙的手:“你是何意,我们的关系可没好到要你来对我说这些吧。”
“不论小时候怎么闹,可我们是自家姐妹,我自然看不得你难过。”魏熙任由她握着,微微一笑:“长大了才看出来,你是咱们家最纯善无畏的了,我不想你多添烦忧。”
魏窈闻言一怔,缓缓松了手。
魏熙见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你怎么高兴怎么来,我们魏家的公主可没有瞻前顾后委曲求全的道理。”
她说罢,指了指那两个宫婢,对褚玄贞道:“褚道长处理了吧。”
魏熙看向魏窈:“我要去看阿耶了,六姐可要一起。”
魏窈摇头,神色忡愣,魏熙见状一笑,转身领着人走了。
魏熙出了宫门依旧想着魏窈和褚玄贞,也不知魏窈看上那个道士什么了,平白添许多麻烦。
魏熙正想着,却听身后有温和的声音唤了一声公主。
魏熙回头看着一身官服,钟灵毓秀的温绍延,心中微叹,这个怕是更麻烦。
长安已万物复苏,北疆却依旧留着han意。
温绍安看着眼前文士的尸身,唇角勾起一抹沉沉的笑,还未等他将刀上的血迹擦掉,就来人将他押走了。
温轧荤俯身盯着一派淡定的儿子,神色晦暗:“看你做的好事。”
温绍安微微一笑:“我是替阿耶解忧。”
温轧荤眉眼锋利:“解忧?”
“桓豫被儿子杀了,等消息传到长安,老皇帝定会降罪,说不定还会借机削了阿耶的权。”温绍安抬眸,眼里是雄心勃勃:“阿耶如今兵强马壮,何必再苦苦守着对阿耶多有猜忌的大夏。”
温轧荤直起身子,不发一言。
温绍安抬头,握住了温轧荤的袍子:“阿耶需谨记,飞鸟尽良弓藏。”
“与其做一把随时都可能会被舍弃的弓,还不如自己做猎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要反了(我可能是个深井冰吧……)
曾经一度深深痴迷道士和尚太监等禁欲人士为男主的小说,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第185章风烟
温轧荤谋反的消息是与太原失陷的消息一同传到长安的。
得知此事后朝野一片哗然,皇帝更是急火攻心,狠狠骂了几句后,便开始调兵遣将,抵御叛军。
魏熙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梳妆,她好似并不惊慌,手中执的簪子仍稳稳地插入发髻中,装扮完毕,她看着镜子,轻声一叹:“竟让我猜到了,也不知六哥在想什么?”
簪子上的宝石迎着日光微闪,很是夺目,魏熙眉头微蹙,抬手想要取下,指尖方摸到微凉的宝石,却又顿住,她蓦地起身:“快将温绍延迎过来!”
蕤宾扶着魏熙的手臂,启唇劝道:“他可是逆臣之子,公主何必……”
魏熙拂开她的手,正欲唤郑修明,却见墨色人影一闪,陈敬已经快步到了院中,魏熙看着陈敬的背影,喊道:“多带些人,若是他不同意就将他捆过来。”
陈敬脚步不停:“公主放心。”
蕤宾见陈敬走远了,无奈道:“天底下好看的郎君多得是,公主何必如此顾念温大郎君,他如今可是逆臣之子。”
魏熙抬步行至廊下,抬头看着庭中朦胧细雨:“私情哪有大夏重要。”
蕤宾面上皆是疑惑:“公主您说什么?”
“阿耶这些年顺遂久了,定是以此为大辱,杀了温绍延祭旗都有可能。”
蕤宾蹙眉,这还不是想要保住温绍延的命嘛。
她正想着,却听魏熙道:“我观温轧荤或许对温绍延也有几分父子情谊,留着他或许会没用,但温绍延若是死了,温轧荤定是会大怒。”
“温轧荤都反了,公主还怕他发怒作甚?”蕤宾看着愈下愈大的雨,扶着魏熙就要进屋。
魏熙摇头:“可他手底下还有大夏的子民和将士。”
蕤宾看着魏熙含忧的眉眼,缓缓松了手:“公主高义。”
魏熙将手从廊下伸出去,白嫩的手掌暴露在漫天细雨中,不过片刻就染上了凉凉的水意:“不是我高义,是我无能。”
蕤宾闻言,眼里不知为何竟有了些泪意,她正要劝,却见魏熙收回手,直直看向前方,蕤宾一愣亦随之看去,只见温轧荤在陈敬等人的簇拥下过来了。
境况危急,可他却依旧从容温润,温绍延在距魏熙三步之遥出停下,隔着丝丝细雨,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