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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 章

  放下车帘,道:“走吧。”

  魏熙见魏潋的马车离去,便转身回府,余光在扫到站在无叶老树下的白色身影后顿住,以往魏潋也爱穿白衣,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常穿着白衣的便只有温绍延一人了。

  温绍延见魏熙向他看来,神色有些微不自然,却依旧走了过去。

  魏熙看着温绍延被冻红的耳尖,和盛满了关怀之意的眼睛,心蓦地有了些暖意,她轻笑,说出了自上次不欢而散后的第一句话:“温大郎君怎么总喜欢在树下站着?”

  温绍延一愣,也笑道:“许是和那株树有缘吧。”

  “既然如此,我便命人将那株树移到你府中。”

  温绍延摇头:“不必了。”

  魏熙唇角一勾:“为何?”

  温绍延看着魏熙颊边笑意,脱口而出:“这株树和我有缘,是因为它长在公主门前。”

  魏熙掩唇一笑,待止了笑后,便不再提此事,她问道:“这么冷的天,你在我门前做什么?”

  温绍延不加掩饰:“听说陛下醒了,想着公主要回来了,不知怎地,便到了这里。”

  魏熙也不问他为何知道皇帝醒了,宫中虽戒备森严,但却如一张网,上面皆是四面透风的洞。

  魏熙下颌一扬:“等我?”

  温绍延温声道:“只是想看公主一眼。”

  魏熙闻言,脸上又忍不住泛起笑意,她咳了一声:“眼下可看见了。”

  温绍延点头。

  魏熙又看了一眼他冻红的耳朵:“那就回去吧,天han地冻的当心着凉。”

  温绍延展颜:“公主也快回去歇着吧,这些天定是累坏了。”

  魏熙点头,转身进了府中,待迈进门中后,又突然回头,她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温绍延,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回去。

  温绍延见状,唇边不自觉的流泻出了笑意。

  温绍延看着魏熙回过头往里去的身影,唇边的笑意不自觉的加大,竟有些灿若朝霞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嗯~o(* ̄ ̄*)o,还是先甜一下吧~~~

  第184章良弓

  不出两日,陈士益就找出借机谋害魏济之人了。

  借机谋害魏济的人是魏涵,皇帝虽厌恶魏济的行径,但还是不免大怒,他斥魏涵虎狼之性,屡教不改,下令剥夺魏涵的爵位,贬为庶人,圈禁终生,魏涵得知后于宫门前喊冤哭诉,却被遣送回府,终是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

  魏熙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和裴斯下棋,她闻言有些失神,手微顿,一子落错。

  裴斯见状,毫无风度的吃了魏熙一子。

  魏熙的心思早就不在棋盘上了,也不曾计较这些,她看向陈敬:“怎么查出来的。”

  陈敬道:“在骆德之府中搜到了一本已近失传的《百疾录》,而据说这本书曾是燕王府中藏书,审问时骆德之抵死不认,骆德之的妻子见不得儿子受刑,便招认了。”

  魏熙将信将疑:“听着有些草率,可是真的?”

  裴斯正闲闲把玩着一粒棋子,闻言面上有些笑意:“是公主想麻烦了,世间事本就没有多少复杂的,只要有了头绪,顺藤摸瓜便是。”

  陈敬亦道:“若说别人,我也或许不信,可陈公公最是公正仔细,应当不会有错。”

  魏熙点头,眼睛扫到因方才失神,已呈败局的棋盘,她瞪了一眼趁虚而入的裴斯,抬手将棋局打乱。

  裴斯见状也不恼,笑吟吟道:“公主这是要抵赖?”

  魏熙眉梢一挑:“不实之局还留着作甚。”

  裴斯委屈道:“公主就不能让我赢一次?”

  魏熙瞥了裴斯一眼:“我们往日下棋胜负皆是各半,你赢我的时候也不少。”

  裴斯摇头笑道:“赢怎么会嫌多呀。”

  魏熙噗呲一笑:“奸商行径。”

  裴斯唇角含笑,将棋子一粒粒捡回棋罐。

  魏熙看着渐渐空了下来的棋盘,启唇问道:“张氏如何了?”

  裴斯动作不停,棋子落在棋罐里,发出轻微的脆响:“还能如何,无非就是肚子越来越大了。”

  魏熙点头:“不管孩子是真是假,但为母则强,你也要当心些,不能太过放纵。”

  裴斯抬头,对魏熙一笑,一如初见般勾魂摄魄,却比当年多了些沉稳雍容,也不知是因年岁渐长,还是因崔家风水养气度,他道:“公主放心,我有分寸。”

  魏熙看着他突然道了一句:“其实你和李相公有些相像。”

  裴斯眸色一深,玩笑道:“希望我以后不会落个他那样的下场。”

  魏熙托腮,姿态慵懒,黑沉的眸子却给人郑重之感:“我是不会亏待一心对我之人的。”

  裴斯亦托腮,精致的眉眼带着笑意:“那公主可不要变心呀。”

  魏熙拿了一粒棋子往他身上砸去:“尽胡说。”

  裴斯见状,抬手轻巧的接住了棋子。

  魏熙直起身子道:“你也该入朝了,等时机合适时,我会给你安排,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裴斯起身行礼:“那便先谢过公主了。”

  魏济做的事可谓是犯了皇帝的忌讳,因而他的葬礼也极为草率,一切皆以庶人礼来,甚至死不能入魏家陵寝,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皇帝并未收回魏济家产,虽成了庶人,但他的妻妾子嗣都是衣食无忧的。

  魏熙闻此嗟叹,皇帝终究是老了,虽越发多疑敏感,心却不复从前冷硬了。

  皇帝身子依旧不好,魏熙这些时日多去宫里陪他,今日进了宫,却听说,皇帝觉得身体好些了,眼下正在三清殿修炼。

  魏熙虽早已清楚了皇帝对仙道的痴迷,可听在耳里却依旧不舒服,既然皇帝不在,她也不合适再待在甘露殿里,于是魏熙便去了昭庆殿。

  她近年来少到昭庆殿,眼下身临故地,看着一如谢贵妃在时的昭庆殿,心中多有怅惘,终究是不一样了,便是保持的再好,这里长期无人的苍凉之意,都是掩不住的。

  魏熙从昭庆殿里出来后,专挑幼时爱走的清净小路走,当她过了彩丝院,正欲从前边一片还未开花的梅林里穿过回甘露殿去,却见一个身穿道袍披鹤氅的曼妙女子,满面怒色的从归真观的后门里快步走出来。

  魏熙见魏窈满面气怒伤怀之色颇为惊异,抬步正欲迎过去,却见褚玄贞一阵风似的从里面出来,握住了魏窈的手腕。

  魏熙勾唇,出家人就是不一样,连胆子都比普通人大。

  她慢悠悠在周围扫了一圈,也幸得这一处一直没什么人,倒是方便了他们痴男怨女闹脾气,当然,也方便了她听墙角。

  接着梅树的遮掩,她命其余人在远处等着,只带着夷则脚步轻轻的绕到他们二人身后一处隐蔽之所。

  “你还拦我做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魏窈欲要甩开褚玄贞的手,却苦于褚玄贞抓的太紧,无法得偿所愿。

  魏熙眸色幽幽,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惹得他们竟要决裂了?

  魏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