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只会火上浇油,他不信魏熙会不知道,可她偏就如此说了。
林良俭心中一叹,这些小孩子的心思是越来越多了。
他正想着,果然听站在他身边的正议大夫李济道:“公主不必担心这些,毕竟公主乃金枝玉叶,出了差错陛下怪的也不是您,百姓们笑的就更不会是您了。”
魏熙闻言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李先生说的有理,既然如此先生们就更要用心去教了。”
皇帝指派的这些人权势或许不高,但个个都是文坛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敬着的,今日先是被魏熙赶鸭子上架,后又听了魏熙这么一通毫无敬意的话,当下也耐不住性子了,敷衍了一句“臣等告退。”便甩袖走了。
倒是林良俭落在了最后,林良俭看着魏熙颇有些语重心长:“公主这性子也该收敛些了。”
魏熙有些惊讶林良俭会给她说这话,愣了一瞬,便笑道:“阿熙知道,多谢林先生关怀。”
林良俭一叹,也未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魏熙看着林良俭的背影,觉得这个老古板还是很有意思的。
蕤宾见人走了,上前扶住魏熙:“公主以后是要和他们共事的,何必去与他们斗嘴,若是他们真急了不干了,公主上哪儿去寻人呀。”
魏熙侧头看着她,笑道:“你竟和夷则学会了。”
魏熙慢悠悠的往前走道:“放心吧,有阿耶的指令在,他们是不敢不干的。”
“那公主就不怕他们不好好教吗?”
魏熙淡声道:“我本来就没打算靠他们教学,一个月就去三次,能教什么?他们不过就是个吸引学生的幌子罢了。”
蕤宾仍是担忧:“他们在朝中也是颇有名望的,公主与他们交好也没坏处呀。”
“你都想到了这一层,其他人也自然能想到,我若是与他们关系好了,别到时想做的没做成,先被按上了一个结交朝臣的罪名,平白惹阿耶猜忌。”魏熙说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若是那些人真有权势也就罢了,可他们的威望皆是被阿耶捧出来的,除了会说几句之乎者也,旁的可就没什么了,若是真因他们而惹阿耶不快,我可真是冤死了。”
蕤宾闻言看向魏熙,眼睛亮晶晶的:“还是公主看的通透,不为外物所迷。”
魏熙被蕤宾满是崇拜的眼神看的心情甚好,她抬手捏了捏蕤宾的脸颊:“这是自然。”
魏熙说罢,松开手往前走,蕤宾抚了抚脸颊,一时忘了跟上,等她反应过来时魏熙已经走了几步远了,她忙跟上,想了想又问道:“那公主准备请谁呀。”
请谁?
魏熙淡淡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魏熙说的一会确实真的只是一会,魏熙回了公主府,刚换了身轻便衣服,便见陈敬领着岳季泽夫妇来了。
魏熙见了岳季泽笑道:“我这两月事忙,今日再见竟觉得岳先生越发光彩照人了,果然有妻子在身旁看顾着就是不一样。”
魏熙话音刚落,便见岳季泽与季昙一并对她行礼:“阿昙之事多谢公主相救,公主大恩岳季泽没齿难忘。”
魏熙忙起身将岳季泽与季昙扶起,将二人扶起后,魏熙拉着季昙入座:“我只不过是借着季家的名声将季姐姐要回来罢了,值不得你们行如此大礼。”
季昙涩然摇头:“我早与季家决裂,他们哪里会管我,当日若不是公主以季家的名号将我抢出来,指不定我就……”
魏熙闻言安慰的拍了拍季昙的手,却并未出声安慰。
倒是季昙很快的调整好了情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魏熙一笑:“让公主见笑了。”
魏熙摇头:“哪里是见笑了,分明是饱眼福了,季姐姐笑起来如昙花初绽,果真是人如其名。”
岳季泽闻言笑道:“公主快别夸她了,她回去定是又要拿着镜子照个不停。”
季昙了岳季泽一眼:“聒噪,我照个镜子你也管。”
岳季泽勾唇一笑:“我是怕镜子将你的魂吸去了,到时候我可没地方去寻你。”
魏熙听着岳季泽和季昙打情骂俏,一时竟觉得很有意思,还是季昙顾忌着魏熙,瞪了岳季泽一眼便收回视线,魏熙微微一笑,也没打趣,和岳季泽夫妇闲谈了几句。
“岳先生和季姐姐此次回来还走吗?”魏熙似是不经意般问道。
岳季泽闻言静了下来:“这些年我与阿昙也走够了,眼下只想图个安稳。”
魏熙摇头:“岳先生这般大才之人,到哪里都会宾客盈庭,轰动一时的。”
岳季泽闻言默了一瞬:“我年纪大了,余生只想安安稳稳的。”
“隐姓埋名,如田间农夫一般吗?”魏熙清凌凌的眉眼里带着些莫名的笑意。
季昙闻言看向魏熙,眼里竟有些希翼。
却听岳季泽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听起来也不错。”
魏熙眉梢一挑:“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你舍得让季姐姐过这样的生活?”
岳季泽闻言看向季昙,季昙此时已经收敛了方才的希翼之色,只静静看向岳季泽,岳季泽沉默的亦看着季昙,夫妻二人谁也不说话,却让人有一种谁也插不进去的错觉。
魏熙揽住季昙,笑道:“你舍得我可不舍得,季姐姐这种美人天生就是该锦衣玉食养着的,她已经陪你过来这么多年苦日子,你忍心让她这样过一辈子吗?”
岳季泽闻言轻轻唤了一声:“阿昙……”
季昙眼中带泪:“你是有抱负,不该埋没于山野。”
岳季泽叹道:“我已经带累了你一次,如今我再也不敢冒险了。”
魏熙听了噗呲一笑,掏出帕子轻轻给季昙擦眼泪:“我不过随意一说,瞧你们,弄得和生离死别一般。”
她说罢,执壶慢悠悠倒茶:“岳先生身怀傲骨,品行高洁,让他进朝堂我可是不放心了。”
季昙闻言有些失望。
岳季泽却是神色如常:“公主想让我做什么?”
魏熙将一杯茶递给岳季泽,又回身给季昙也递了一杯:“既然岳先生问了,那我就直说了,省的吓到季姐姐。”
“我前些日子见了一些难以入学读书的贱业子弟,觉得颇为可惜,便想修一座书院供他们读书。”
魏熙说完,岳季泽眼睛一亮:“读书识字本无贵贱之分,公主此举大义。”
魏熙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过是突发奇想而已,所幸阿耶也颇为支持,已经点了林良俭等在崇文馆讲学的六位先生,每月去书院讲学三次。”
魏熙说着一叹:“先生们事忙,不可能总是待在书院里,学子们若想真正学有所得还是要有德才兼备的良师时时在身边教导才行。”
“公主是想让我去授课?”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梦到刷评论时看到有小天使说我写的难看,瞬间就吓成狗()醒了之后立刻就抱起手机刷评论……幸好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