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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 章

  似听到什么有趣的事:“阿熙以为他们真能为了你以身犯险吗?”

  魏熙神色幽幽,有些狡黠之色:“六哥信不信,我能逼着他们为我以身犯险。”

  “那他们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魏熙到:“到不了,他们都是顶有用的,六哥分得清轻重。”

  魏熙淡声道:“朕容不下不忠之人。”

  魏熙摇头:“他们食君之禄,自然忠君之事。”

  魏熙说着,语气转弱:“阿熙方前的话只是不得已。”

  她说着,按住魏潋的两肩:“六哥,抛开旁的,我们血脉相连,一同长大,是最亲近的人,眼下阿熙也不奢望什么,只想远离长安求一个安稳,便是贬为庶民都是无妨,眼下一切都还未到无可逆转的地步,六哥便给我行个方便吧。”

  魏潋语声转冷:“放你走,好让你和旧情郎相会?”

  魏熙眉头一蹙:“我何曾有过什么情郎。”

  “你何必故作糊涂。”魏潋说罢,将魏熙拥在怀里,他抱的很紧,紧的魏熙心中翻腾,波涛起伏间,只听魏潋道:“便是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了你,你且安心待着吧,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魏熙心中冰凉:“你这个罔顾人伦的疯子。”

  魏潋低低一笑:“你这个满嘴胡言的小疯子。”

  魏熙闻言,神色一滞,不发一言。

  却听魏潋道:“阿熙乃金尊玉贵养大的天之骄女,怎么会甘心当庶人呢?”

  魏潋说着,问道:“郑修明在南边待的够久了,你说朕将他调回如何?”

  魏熙眉眼一利,只淡声道:“他是陛下的臣子,如何安排自有陛下决断,何必和我这个被圈禁之人说。”

  魏熙说罢,只听魏潋安抚道:“放心,六哥不会一直关着阿熙的,等阿熙安分了,六哥就放阿熙出来。”

  魏熙听了面上皆是不加掩饰的讽刺,魏潋见状,摇头感叹道:“阿熙你还是太年轻了,阅历跟不上,人与兽一样,关久了,都没了脾气。”

  魏熙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只要六哥不嫌弃浪费粮食便是。”

  魏潋心情好似又好了起来,微微一笑,如云散月明,一派清朗:“阿熙好好的,想要什么都有。”

  魏潋说罢,放开了魏熙:“时候不早了朕就先回去了。”

  魏潋胳膊一松,魏熙忙起身站在一旁,闻言道:“恭送陛下。”

  魏潋点头,从屋中缓步出去,方到了门口,便见魏熙的亲近奴仆们皆候在门外。

  他唇角一勾,看向当先的陈敬:“朕记得你还是个骑都尉,只当一个小小的公主府令倒是可惜了。”

  魏熙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用惯他了,一个宦官,也值得六哥在意?”

  魏潋回头看向魏熙:“既然用惯了,便让他专心伺候你吧。”

  魏熙听得专心二字,心中一颤,只道:“他不伺候我还能做什么。”

  魏潋点头,也未再说什么,抬步便走了。

  魏熙站在原地看着他,只觉眼前这个人陌生的很,和记忆中那个温和的兄长天差地别。

  或许,他们就是两个人吧。

  魏熙如此想着,在看不到魏潋的身影后,转身回去,却见墙角窝着一团黑。

  她心中一动,抬步走了过去。

  陈敬看了一眼,忽的拦住魏熙,沉声道:“公主,雪里黑去了。”

  魏潋忡愣地看着,过了片刻,才道:“雪里黑也走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写起男男女女来虽有很多不足,但比写别的顺多了

  话说,你们不喜欢六哥了,我就放心了:)

  写文到现在也有半年多了,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萌新,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萌新,这感觉真的很一言难尽……

  好吧,我不会煽情

  文笔脑力都有限,但还是要多谢你们的包容,笔芯?

  第236章逝世

  谢看着谢珏,沉声问道:“阿耶,非得如此吗?”

  室内不甚亮堂,朦胧的烛光照的谢珏的脸模糊一片,他将手中龟甲放在神像前,面上是如那尊木雕一般的漠然:“那小子心大,这许多事过去,若是我还活着,他第一个就拿我们谢家开刀。”

  谢珏说罢,从香烟袅袅的贡案前离开:“杀鸡儆猴还是兔死狐悲全看时机,眼下是该再添一把火了。”

  谢有些涩然:“为了阿熙,值得吗?”

  谢珏勾唇:“我了解那孩子,值得。”

  他说着,坐在桌前煮茶:“谢家这几十年太过平顺了,是时候再辉煌一下了。”

  谢坐在谢珏对面,道:“谢家眼下足够辉煌了。”

  “辉煌?”谢珏讽刺一笑:“你是觉得一个虚头巴脑的爵位辉煌,还是觉得一个空有其名的中书令辉煌?若是真的辉煌,阿皎就不会进宫,更不会年纪轻轻便一尸两命,阿熙也不会被人拿捏,我更不会在府中修了二三十年的道。”

  “阿耶……”

  谢珏有些倦意的摇头:“有我还如此,若是我去了呢?”

  谢道:“儿虽无能,但狸奴是个好孩子。”

  “狸奴还需历练,他如今太过随性重情,就如我当年。”谢珏说着,一叹:“难道你想要他也沉寂几十年吗?”

  谢不语。

  谢珏见状,倒了一杯茶给他:“行了,喝了这杯茶就回去歇着吧。”

  谢端过茶,一饮而尽,却被呛得咳嗽一声:“阿耶,辛料放多了。”

  谢珏脸一黑:“快走,别在这碍眼。”

  谢珏的死讯在八月十六传来,魏熙笼紧衣衫,抬起下颌看向远处,天色未,日与月皆隐在云中,长天无垠,一派清寂。

  枯寂的天色挡不住眼泪,魏熙任由眼泪在眼角滑落:“没有仙鹤,没有祥云,就这样走了多不气派。”

  含瑛抹着眼泪安抚魏熙:“公主节哀。”

  “节不了。”魏熙说着,再难维持常态,她将头埋在含瑛肩上:“阿翁走了,怎么就这样走了。”

  “公主节哀,谢公他……”含瑛说着亦呜咽起来。

  魏熙却蓦地推开含瑛,抬起头来:“不对,阿翁身子再硬朗不过了,怎么会突然就……”

  魏熙再说不下去,抬步便往外走:“不行,我要亲自去看,若是他骗我呢?”

  陈敬拦住魏熙:“公主,您此时去了,除了告诉陛下,你有法子与外界接触,还有什么用?”

  魏熙听了陛下二字,缓缓静了下来,她拿一双泪眸看向陈敬:“是他吗?阿翁这些日子总是和他作对。”

  陈敬垂眸,只道:“想害谢公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魏熙摇头:“他是皇帝,狠下心来让谁死都成,没了阿翁,那些臣子群龙无首,拿什么和他对着干,还不是任由他剥皮抽筋!”

  魏熙声音的话道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嘶哑,如步入穷途的孤兽。

  陈敬看着闻声而来的千牛卫,眉头一蹙,也懒得和他们虚以为蛇,只道:“这是公主寝居,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