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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 章

  着不远处家仆口中吐露出来的污言秽语,神色又冷了下来,他狠狠踹了翁茗的尸体一脚,口中却发出几声呻|吟,以免他们察觉出不妥。

  更惹得家仆们的议论越发不堪。

  裴斯嗤笑,将翁茗的尸体推到不远处已经干涸了,底下盛满了秽物的沟渠之中。

  他垂眸欣赏了一会翁茗的死状后,慢悠悠的理好衣衫,将血迹掩住,在原地思量了一瞬后,便抬步向着家仆们而去了。

  过了几日,云麾将军横死的消息闹的长安人尽皆知,归根结底,是因为翁茗的死状太可笑,竟是跌到臭水沟里,被里面的废铁将脖子扎了个对穿。

  唯一接受不了翁茗死的这样荒唐的唯有翁茗的家人,可当日跟着翁茗的家仆却一个个担忧受罚,皆逃的不知所踪了。

  裴斯听了周遭人幸灾乐祸的议论声,低低一笑,把壶中的酒倒进了水中,将平静的水面激起一片水花。

  杀人,原来这样容易。

  “翁茗一个武将,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依我看他应当是被仇家给杀了。”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裴斯抬头,只见对面亭中,一个鹅黄衣裙的女童,拿着一只柳枝,一边拨弄着水,一边对她身畔少年道。

  裴斯微微一顿,是那天那个女童,看来这丫头也不傻。

  裴斯正想着,便见少年递给女童一块糕点:“就你聪明,左右那翁茗毫无建树,死不死和你无关。”

  女童瞪大了眼睛:“怎么无关,他可是我大夏的臣子!”

  少年噗呲一笑:“你先当了皇帝再说这话吧。”

  女童闻言,有些不悦,挥起柳枝甩了少年一身水。

  少年躲避不及,一身好风度大打折扣,抬步就向女童追去,女童早就跑的远远地,回头对少年道:“表兄,你还是先换身衣裳再来追我吧,这样有失风度。”

  少年闻言气急,快步追了出去,不一会二人便不见了踪影,只留被女童弃之不用,随意丢在水中的柳枝,在水面上悠悠荡漾。

  作者有话要说:e写不出裴斯的爱情,却对裴斯的成长经历异常感兴趣,写到停不下来呀~~~

  话说,其实一开始,我写小公主和裴斯的初遇时,是想写裴斯被人非礼,小公主从天而降的,但写着写着觉得有些羞耻,就改了……

  这算是裴斯和小公主初遇的延伸吧~

  第284章另一个结局

  芽儿推开窗,只见院中铺了薄薄一层雪,显得单薄又han凉。

  她裹紧了裘衣,有些失神。

  这么冷,还下了雪,他应当回去了吧。

  芽儿回身从匣子里拿出鱼符,就算不回又能如何,她不想入宫,更不想违背魏熙的意愿,既如此,她又怎么能去见他。

  芽儿唤来阿琢,悄声道:“你将这个还给太子,隐蔽些,别让人知道。”

  内侍看着魏祯冻得青白的面色,小心将鱼符递给他:“殿下回去吧,这是方才谢家娘子差人送过来的。”

  魏祯看着鱼符,低低一笑,满是自嘲。

  他将鱼符握在掌中,手被鱼符咯的很疼,他却浑然不觉,不顾脸面却换来了怎么一个结局,可他却怨不得旁人。

  魏熙不同意,又有谁敢违背她的意愿,说白了,他不过是个摸不着权势的太子罢了,不,不只是太子,他还是废帝。

  魏祯抬步,已经被冻僵的身子趔趄了一下,他挥开内侍来扶的手,勉力挺直脊背往外去。

  上了马车,一路寂静,他眼里盛满了晦暗,魏熙从来都是说的好听,可却一直都是在防着他,如今更连他喜欢的女人都不给他,难道他真要如傀儡一般活上几十年,熬到魏熙死了吗?

  他乏力的靠在车壁上,只怕是熬几十年的机会都没有。

  他握紧双拳,觉马车一晃,忽的停下。

  “殿下,有个老翁在车外求见。”

  魏祯蹙眉:“拖走便是。”

  魏祯说罢,却听老翁在外面喊:“殿下,求您让奴才看您一眼,自从太后走后,奴才都没在近处见过您。”

  魏祯眸色微动,却对外道:“启程。”

  魏祯说罢,对在车内服侍的内侍道:“外面那人有古怪,你一会去审清楚他到底有何事,问清了,便杀了吧,勿要让人知道。”

  不过正午内侍便回来了:“殿下,那人处理了。”

  魏祯点头:“都交代了什么?”

  内侍道:“他说害死先帝的不是逆臣,而是陛下,陛下曾以香毒害先帝,害先帝神志失常,失了众臣支持,才落得那般下场。”

  内侍说罢,觑了觑魏祯的神色,却见他神色淡淡,无怒无惊,内侍微顿,又道:“奴才无能,处置他时让程大人看见了。”

  魏祯抬眸:“程镜?”

  内侍点头:“如今程大人在外候着。”

  魏祯道:“让她进来。”

  片刻后,一身男装的程镜便迈进了屋中。

  “真巧,程大人。”魏祯看着程镜,目光审视。

  程镜坐在魏祯对面,摇头:“不巧,殿下应当也猜到了。”

  魏祯面色冷然:“你为什么安排人说这些。”

  程镜微微一笑:“殿下大了,虽境况艰难,但有些事也该知道了。”

  魏祯一手撑在桌上,探身靠近程镜:“若是我没记错,你是陛下养大的吧。”

  程镜纹丝不动:“殿下不也是陛下养大的,可陛下那种人做什么全是为了自己,我的下场殿下看到了,替陛下顶了骂名,如今闲赋在家,殿下呢?也不好过吧。”

  魏祯看着他,半晌后,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程镜面上毫无恼意:“未必,殿下忘了?您才应当是大夏真正的主人,宗室老臣们都是向着您的,只要陛下去了,大夏便顺理成章的落在您手中了。”

  魏祯一顿:“姑母……”

  程镜眉梢一挑:“陛下怎么了?”

  “无事,容我再想想。”

  程镜微微一笑:“那殿下就好好想想吧。”

  正是隆冬时候,太极宫下了好大的雪,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呼啸的北风却还是不知疲倦的卷着雪花肆虐,为了不影响行走,宫人站在han风里的清着路,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冻得冰凉发红,浑身哆嗦着,可却越哆嗦越冷。

  而甘露殿里却是不见一丝han气,案上的香炉升起缕缕青烟,暖融融的醉人,好似春日一般。

  魏熙探手轻触那丝丝缕缕的烟雾,微微歪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一手托腮看着那烟雾,渐渐的陷入混沌,青烟好似成了精,化了形,慢慢的变作了一个白衣男子,男子捏了捏她的鼻尖,带着宠溺,轻轻一下,竟让她有股二十余年都不曾在体会过的安稳。

  “六哥……”

  魏熙呢喃一声,沉沉趴在桌上,面上,是一抹不含杂质的笑。

  等魏熙醒了后,发现自己躺在了榻上,她一抬头,却见温绍延坐在窗下看书,雪光透过窗户照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