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舞姿。
魏熙微微一笑,她阿娘的舞应当能称得上“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了罢。
却又听含瑛接着道:“当时娘子的舞本已过半,可却突然传来了笛音,为娘子伴奏,与娘子的舞很是契合。”
魏熙道:“为阿娘伴奏的是阿耶?”
含瑛应道:“是。”
魏熙又问道:“当日阿翁定也是去了吧,怎么会由着阿耶勾搭阿娘呢?”
勾搭?魏熙这话惹得含瑛噗嗤一笑,想到魏熙问的话,又将笑给收回去了:“且不说陛下是君,谢公是臣,便是陛下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只要娘子认定了,谢公也拧不过她。”
魏熙闻言心里有些闷闷的:“阿娘若是不入宫该多好呀。”
含瑛轻声道:“娘子不入宫也就不会有您了。”
魏熙小孩子似的抠着含瑛衣上的忍冬纹:“我有些不喜欢这里了,这里不仅死人多,人情也淡薄,阿耶当初那么喜欢阿娘,现在怕是连阿娘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魏熙说着,指甲上用了劲,将含瑛衣服上的绣纹抠的乱糟糟的:“他如今都快把柳芳仪宠到天上去了,怕过不了多久,连皇后之位都会给她,也不知阿耶喜欢她什么。”
含瑛握住魏熙的手,将她的手从衣服上拿开:“当心伤了指甲,好不容易养长的。”
魏熙嗯了一声将手蜷回被子里。
“她身份在那里摆着,顶了天也就是个妃,”含瑛说罢,心中有些忧虑:“可陛下对柳芳仪确实太过宠爱了些,她若是安分些还好,偏偏又是那么一副狐媚做派。”
含瑛越说越觉得不安稳:“她那样的人留着也是没什么用的,公主不如趁着她还未惹出什么祸端先结果了她。”
魏熙好似听了什么有趣的事,她起身,趴在含瑛肩上:“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凭柳芳仪那脑子能惹出什么事端,我若是对她动手,先不说用没有用,只阿耶哪里便不好交代。”
魏熙道:“别看阿耶现在不怎么理事,可大局还是掌握在他手里的,有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若是他想查,定是没有什么是能瞒过他的。”
魏熙这话说完,突然想起了害死谢皎月的饵虺,这毒虫来历蹊跷,皇帝却是没怎么派人查探的,或许在他看来,罪魁祸首都已经寻出来了,一条虫子便不必再查了。
可魏熙却对此总是心怀疑虑的,既然这虫子稀少,连当地人都未必听说过,赵氏是怎么寻到的?
她虽说前些日子已经让陈敬派人去查了,可她手底下的得用的人确实不多,一直也未有什么进展,她想着,或许该把这事交给裴斯,既然人都收了,也是时候要让他办点事了,她对裴斯的商队和手段还是有些信心的。
魏熙胡思乱想一通,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她这一觉睡得也不甚安稳,恍惚间她看到了一张被泡的发白肿胀的脸。
魏熙猛地睁开了眼,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含瑛见了,忙问道:“公主怎么了?”
魏熙摇头:“无事,就是做恶梦了。”
含瑛蹙眉:“公主怎么又做梦了,要不将苏太医唤来,让他给您开张食补方子?”
魏熙以袖角擦了擦汗,笑道:“谁还不做个梦,怎么就到了要请太医的地步了。”
含瑛道:“您这样总是睡不好对身子不好。”
魏熙掀开被子起身道:“就两日而已,哪里总是了,这几日事多,我睡不好也难免,等这桩事了结了就好了。”
魏熙说着,几步行到了窗前,她伸手,将窗子推开,窗外的阳光顿时照在了她身上,暖暖的,赶走了她身上的han意。
天色不早了,魏熙也不急着梳洗,眯着眼看着天上的太阳,懒洋洋的,与雪里黑有几分神似。
太阳看久了眼睛是要花的,魏熙收回了视线,揉了揉眼睛,却见陈敬匆匆而来,他面上虽看不出什么来,可魏熙看着他比平日匆忙的步伐,便知道是有麻烦事了。
她回身,吩咐人来伺候她洗漱,看样子她说不定要出去一趟,得快些穿戴起来了。
魏熙还未洁面,陈敬便进来了,不待他行礼,魏熙就问道:“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敬跪到魏熙身畔,低声道:“那女史的死因已经查出来了。”
魏熙眉梢一挑:“牵扯到我身上了?”
陈敬面色凝重:“是牵扯到您和宁王殿下身上了。”
魏熙勾唇,神色有些冷然:“他们这次倒是查的快,看来我们这些当儿女的,还不如一个妃嫔来的分量重,一个没有品级的女史,竟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怎么,难道我和六哥是闲的没事做,将那女史淹死解闷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绿腰是唐朝软舞,又名六幺
小公主又要忙了~~~
第110章私通
陈敬看着魏熙不甚愉悦的面色,挥退一旁的宫人,道:“查出来的结果是,她看到您和宁王殿下……私相授受,被宁王殿下发现,灭口了。”
魏熙乍然听到这话还有些没反应应过来:“我和六哥?私相授受!”
陈敬安慰道:“您不必急,只是一具女尸罢了,只要您不认,谁又能将这罪名强加给您。”
陈敬安慰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魏熙听了反而越发气愤,她抬手,蓦地将面前妆台上摆着的胭脂珠翠都扫到了地上,珠翠落地发出脆响,和着洒落在地上的胭脂,好似珠玉琳琅皆染了血色一般。
魏熙看着一地狼藉,怒气稍稍平了些,她随意擦了擦溅到手背上的胭脂:“魏灏这动作是越发大了,也不怕这上蹿下跳的惹了阿耶忌讳。”
陈敬自怀中掏出帕子,轻轻执起魏熙的手,仔细将魏熙手上残留的胭脂给擦干净:“走到这一步,他现在不多动作一番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魏熙看着手上被渐渐抹掉的胭脂,唇角微勾:“又是死尸,又是证人的,看来他在宫里的人手还真是不少呀,若是让阿耶知道了,定是会生气的。”
陈敬擦完,将帕子收回怀中:“窥探宫闱,多行不轨,若是陛下知道了,何止是生气这么简单。”
魏熙拿起方才落在她身畔的象牙梳,将它递给陈敬:“也不知魏灏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毒计一个接着一个,却将自己给推到这副境地。”
陈敬接过,给魏熙梳理头发:“是他太心急了,若是他能安安分分的当他的敦厚太子,将来说不定还能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魏熙道:“可惜了,还真是与他阿娘一脉相承。”
魏熙说完这句话,也没了谈性,扬声唤道:“来人。”
她话音刚落,宫人便进来了,魏熙指着地上的珠翠道:“将它们收拾了,再去库房取些得用的首饰来。”
魏熙的库房是含瑛在管,宫人应是,一个小宫婢忙去梅娘那里寻含瑛了,含瑛眼下应是在与梅娘安排魏熙的早膳。
不一会含瑛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