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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 章

  刀鞘拍了拍家仆的头:“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如今就改口了,还是说你觉得能杀你家眷的只有他们?”

  家仆闻言,手脚并用的向魏熙爬过去,却被一旁的千牛卫拦住,家仆哭道:“陛下,我是迫不得已呀,如今伤了郎君我罪该万死,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求陛下救救他们。”

  “是有人拿你的家眷要挟你,让你谋害太师?”魏熙见家仆点头,问道:“那人是谁?”

  家仆道:“是一个极俊秀的郎君,他自称是您的人,还许诺若是事成,求陛下给我一个好前程。”

  魏熙噗呲一笑,眉眼间却是沉沉怒意:“让李兰意和郑思过来。”

  魏熙吩咐完,看向家奴:“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随意拖个人进来,一会见了面,你怕是会死无全尸。”

  家奴叩首:“回陛下,他千真万确是这样说的。”

  魏熙眉头蹙起,却觉额间一凉,她侧首看向温绍延,只听温绍延温声道:“陛下奔波久了,也累了,先歇一会吧。”

  魏熙垂了眼睫,终是侧身和他一同躺在床上。

  千牛卫的速度够快,魏熙浅眠了片刻,李兰意和郑思便被带来了,家仆见了李兰意,便抬手指着他:“就是他!”

  李兰意看着靠在床头的温绍延,愤恨又失望,略问了几句便供认不讳。

  “如今我只恨他命大,那般见血封喉的药都毒不死他。”

  魏熙拿起一旁空了的药碗便向他砸去:“混账东西!他何曾惹过你,值得你动手!”

  李兰意避开药碗,任由它碎了一地,他看着温绍延,满面不甘:“有他在我永远入不得陛下的眼,一个老男人,脸上都生褶子了,为何还要霸着陛下!”

  少年面上的怨毒和不服太过明显,惹得温绍延下意识的便向自己生了皱纹的眼角摸去。

  魏熙见了气急,抬手便将温绍延的手拉下来:“你做什么,你和那些玩意似的东西一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以为能快点写完这一段的……

  话说,我或许真不喜欢好人,现在超级喜欢魏祯~

  第275章往事

  温绍延闻言,面上却有些笑意:“我只是看着那些鲜活的孩子,觉得自己确实老了而已。”

  魏熙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老我也老,你陪着我一起老,和旁人比什么。”

  温绍延按住魏熙的手,唇边绽出一抹笑:“是,我陪着陛下一同老。”

  魏熙他一眼,扭头去看李兰意时,眼中却满是厌烦:“你凭什么觉得没了他,我会看重你,好端端的男儿如妇人一般掐尖计较,你也对得起你的父母?”

  李兰意嗤笑:“我如妇人一般计较争宠还不是因为陛下,陛下想和他做夫妻好好的做便是了,收了我们,不就是想广开后宫吗?如今这样,皆是因为陛下,陛下怎地好意思怪旁人。”

  魏熙听了李兰意的话有些怔然,她抬眼看向温绍延,却见温绍延冷冷看着李兰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有得宠的,自然就有不得宠的,如今这样,皆是你贪图富贵,心胸狭隘,你咎由自取,何必再将错按在陛下头上。”

  温绍延说罢,看向魏熙:“这少年左了心性,陛下让人带下去处置了吧,再问下去,也只是些歪理邪说。”

  魏熙深深看了他一眼,对陈敬道:“将他带下去,再好生审一遍,看他还能不能再吐出些旁的。”

  陈敬闻言,示意千牛卫将李兰意押走,李兰意任由千牛卫将他往外拖,看着温绍延,却笑出了声:“都是一样的,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我左了心性,你就不会?”

  温绍延看着李兰意,摇头一叹:“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以色事人……”李兰意越说越没分寸,陈敬听了,示意千牛卫将他的嘴堵住。

  等李兰意被拖出去后,陈敬看向郑思:“陛下,是要将他送回去吗?”

  因着李兰意方才的话,魏熙再看这少年难免厌烦:“给些银子,让他出宫自谋生路吧。”

  等郑思出去后,魏熙又让其他人也退下了,不算小的寝室里顿时就只有他二人了,魏熙靠在温绍延肩上,叹道:“好不容易有几个解闷的。”

  温绍延长睫一颤,笑道:“陛下还会缺了解闷的?”

  魏熙仰起脖子看着他:“你就不会说你给我解闷吗?”

  温绍延眼里满是暖融融的神采:“好,我给陛下解闷。”

  魏熙闻言一笑,却道:“温绍延,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这种事别再有了。”

  温绍延缓缓揽住魏熙的肩:“不会了。”

  魏熙静静靠在他怀里,一语不发,看着床边染了污血的帕子,不知怎地想起了当年谢皎月死时的模样,血从她的口中腹中溢出,刺目的鲜红,每次想起她都觉得冷。

  温绍延察觉到了魏熙的瑟缩,他将被子盖在魏熙身上:“怎么了?”

  魏熙不答,抬头看着他。

  高处清han孤冷,可温绍延的怀抱却永远都是温暖柔软的,她习惯了这个怀抱,竟无法想象没了这个人,她会如何。

  其实也不会如何吧,毕竟她还有大夏,可除了大夏呢?

  什么都没了,除了他,不会再有人从里到外都甘愿只属于她了。

  魏熙抓住温绍延的衣襟:“温绍延,等阿祯大了,我们就成亲吧。”

  温绍延闻言,面上竟有些恍惚之色,他盯住魏熙,看着她那双微挑的双眼,这双眼清冷湛然,不管过了多少年,顾盼间终能轻易牵动他的心神,就如此刻一般,他常说不在意婚姻,可听了这话,他心如擂鼓,再也无法说出什么只要伴着她便知足的鬼话。

  温绍延心神震动,可面上却好似僵作一团,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能扯动嘴角:“好。”

  魏熙是皇帝,日理万机并不算假,再三确认温绍延无事后,嘱咐他好好养着,便带人回宫了。

  等魏熙离去后,老道端着一碗药进了温绍延房中,他将药碗递给温绍延:“你说你与我是什么孽缘,有个病有个灾的都落到我手里。”

  温绍延捧住药碗,对老道微一躬身:“多谢道长。”

  老道转身坐在胡床上,上下打量着温绍延:“没想到你小子胆子还不小,就不怕她知道?”

  温绍延轻轻晃了晃药碗,看着里面黑褐色的汤汁,道:“陛下聪颖,少有事能瞒住她。”

  老道嗤笑:“那你如此有什么意思,想排毒养颜?”

  温绍延将药一饮而尽,用帕子擦干净嘴角:“有些事,不管清不清楚,都没有亲眼所见来的深刻。”

  温绍延说罢,对老道微微一笑:“我酿的两坛渌翠涛正到了开坛的好时候,一会我让人送到道长府上。”

  老道笑开:“天底下再寻不到比你心灵手巧的人了。”

  温绍延道:“闲暇之趣罢了。”

  得知温绍延染病,朝中众臣皆来探,温绍延精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