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嗤笑:“你倒是了解她,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惠妃总不会让人白白冤枉了去。”
雍王起身:“你既然知道不是她,为何不继续审问。将这份卷宗呈上去岂不是冤枉了她。”
谢珏蹙眉看了雀奴一眼:“再审下去麻烦的紧,还不如直接让惠妃自己找出真凶为自己洗冤,以惠妃的能耐,宫里有什么事怕是都瞒不过她。”
雍王闻言抓住谢珏的手腕,在谢珏耳边轻声道:“我知贵妃一去你心中痛苦,可此事定与惠妃无关,你我都清楚,陛下定不会再立一个有季家血脉的皇子,阿潋注定与皇位无缘,惠妃何必再去对付贵妃。”
谢珏将雍王的手从手腕上拉下来:“陛下不立不代表她不想。”
雍王蹙眉。
谢珏又道:“你整天皱着个眉作甚,我又没说是她,你这般紧张她,当初为何不娶了她。”
雍王眉蹙得更紧了:“她是我表妹,我们自小一同长大,我关心她自是理所应当。”
谢珏敷衍点头:“嗯。”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惠妃,将卷宗狠狠往惠妃身上一掷:“你还说不是你,与莺奴私相授受的是你的宫婢,害人的毒虫也出自你大哥管辖之地。”
季惠妃被卷宗砸的向后一颤,跪稳后打开卷宗一目十行的看完,抬头看向皇帝:“陛下宁肯信一个胡姬的话也不肯信我。”
季惠妃看着盛怒中的皇帝神色愈发哀凄:“我自幼便被姑母接进宫中亲自教养,与你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皇帝上前几步,掐着季惠妃的脖子道:“你还敢提阿娘,你这个工于心计的毒妇对得起阿娘的教诲吗?”
雍王见状极为担忧,刚上前一步便被谢珏拦下,雍王看着谢珏,抬步退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冲动了,这种情况下他再上前为惠妃求情无异于火上浇油。
季惠妃看着恨不得掐死她的皇帝,神色除了悲凄外又添了些委屈,一行清泪从眼中流出,划过腮边,最后落在皇帝掐着她脖子的手上:“不是我,三表哥,不是我,姑母的教诲我没忘,我怎么会去害你的孩子。”
季惠妃说完顿了顿,眼泪流的更凶:“况且,你不是说我……说我是个工于心计的毒妇吗?若真是我……我既工于心计为何还会留这么多破绽?毒虫□□多得是,我为何单选北庭境内的,还有宫婢,我为何不找一个生面孔,偏要找一个连刚来宫中的胡姬都认得的?三表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蠢吗?”
皇帝缓缓松了手,他潜意识里也知道,不是季惠妃,可他心里恨得紧,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眼前这个人时,他真得想杀了她,好似这样他就不会再这么难受了。可这个女子一声声的三表哥唤回了他的理智,她是阿微,是母亲最宠爱的侄女,是和他一起长的的表妹,是……他最对不起的女子。
皇帝踉跄后退,不是惠妃,他真的要疯了。
“查,再查,把相关的人都带过来,朕亲自查。”皇帝被陈士益扶着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主竟然当了一整章的背景板!震惊(○??д?)?
以及玄池这个地名真好听……后悔让它作为地名出场了,不然我还可以让它当个人名……
第24章招认
陈士益将皇帝扶稳,小心道:“陛下若是要亲自查不如移驾正厅,免得一会儿乱糟糟的,惊扰了贵妃。”
谢贵妃生前最不喜这种场面了,陈士益知道,皇帝更知道。
皇帝回身看了谢贵妃一眼,扶着陈士益的手出去了。
魏熙静静坐在谢贵妃身边,她不想走,她想陪着阿娘。
谢珏看着魏熙,上前几步将魏熙抱起。
魏熙抬头:“阿翁,我不想走。”
“那你想知道是谁害了你阿娘吗?”谢珏道。
魏熙点头:“阿翁一会回来告诉我不行吗?”
谢珏看着魏熙清澈的双眼:“我不会告诉你,你要自己亲自去看。”谢珏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谢贵妃:“你阿娘躺在这是不会走的。”
魏熙看着谢贵妃,阿娘再也不会动了,不会再给她梳头,不会再和她说话,就那么躺在那里,还会腐烂发臭。她再也没有阿娘了,可害死她阿娘的人还活着,还想着利用她阿娘的死去害别人,这怎么可以!
魏熙别过头去:“阿翁,我们走吧。”
谢珏叹了口气:“走。”
谢珏与魏熙进了正厅便见地上跪着浑身血淋淋的雀奴,和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内侍。谢珏只看了一眼便抱着魏熙向皇帝处行去,皇帝见谢珏把魏熙带来了有些不悦:“你怎么将阿熙带来了,快送回去,别吓着她。”
魏熙听了忙扯着皇帝的袖子道:“阿耶我不怕。”
谢珏摸了摸魏熙的头发道:“她不怕你让她回去作甚,审的是谋害她阿娘的凶手,为人女的也改待在这。”
谢珏说完颇为惆怅,叹了口气“阿皎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皇帝看着粉雕玉琢的女儿,和阿皎是多么像,若是他将阿熙教的也如阿皎一般,阿熙会不会……皇帝不敢往后想,他已经没了阿皎,阿熙……必须好好的。
皇帝将魏熙抱在怀中道:“那就看吧,一会审完这两个人交给你处置。”
魏熙往皇帝怀里拱了拱:“谢谢阿耶。”
雍王微微蹙眉,想要魏熙知事也不必让她一个孩子来处置罪人,在他看来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皇帝和谢珏都这样做,他也没必要多加过问了。
一时众人也未再说什么,皇帝指着那个小内侍道:“谁派你去灭口的?”
那小内侍抖的更厉害了:“是……是……陛下您饶了奴才吧,奴才说了就没命了!”
谢珏道:“宫内行凶,助纣为虐,你不说更没命了。”
那小内侍听了吓得脸色煞白,却不敢言语。
皇帝见他这般做派,厌恶的紧,挥了挥手道:“拖下去杖毙。”
那小内侍忙向季惠妃处爬去“惠妃娘子您救救我。”
季惠妃不喜,一旁的宫人忙将那内侍抓住向外拖去,那小内侍疯狂挣扎:“娘子,娘子,奴才是听命行事呀!”
皇帝缓缓道:“听命?听谁的命。”
那内侍脚一沾地,忙跪下道:“是……惠妃命奴才杀了雀奴的……”
皇帝闻言看向季惠妃,季惠妃一甩袖子气道:“荒唐,雀奴都指认我了,我为何还要杀她,现如今最不想她死的就是我,我看让你去杀雀奴的就是谋害贵妃的真凶,她怕事情败露想杀了雀奴来个死无对证!你快交代那人是谁!”
那内侍闻言顿了一下又继续冲季惠妃磕头:“娘子您绕了我吧,您只吩咐奴才要杀了雀奴,至于为何奴才也不知道呀!”
季惠妃跪在皇帝身前道:“陛下你看,这人言辞闪烁定是另有内情,我有何理由去杀雀奴呀!”
皇帝挥手道:“上刑吧。”
“陛下饶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