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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 章

  道:“你们如此,将陛下置于何地?”

  唐宪道:“臣以为可先将陛下封为太子,由公主悉心教导着,等陛下知悉政事后再行理政,如此于大夏,于陛下皆是两全其美。”

  魏熙摇头:“历来没有天子变太子的规矩。”

  魏端沉声道:“事从权宜,陛下年幼体弱,怎能理政,可由公主代劳,又难免有名不正言不顺之嫌,平白多生事端,正所谓国无二主,不论是政权还是皇位,都是集于一人手中,江山才得以稳固。”

  魏熙垂眸看着底下面色诚恳的众人,面上浮起犹豫之色,和他们一同演戏:“六哥生前,将陛下和大夏托付与我,二者我皆不能负,尔等如此,岂不是逼我做背信弃义之人?”

  信王道:“先帝圣明烛照,定是会理解公主的苦心,臣以为,先帝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如今这幅局面。”

  魏熙微微一叹,起身道:“此事容后再议。”

  “还请公主早下决断。”裴斯见状,扬声道:“冬至将至,陛下又重病,若是如此搁置着,祭天之礼该如何办?祭天之礼关乎国运,还请公主以大夏为重,早日登基。”

  裴斯说罢,众人齐声道:“请公主以大夏为重,早日登基。”

  太极殿中众人声如洪钟,听的人心中激荡,魏熙仍旧摇头:“此事于礼不合,众卿还是莫要如此说了。”

  魏熙说罢,转身一路从殿中出去,留下殿中众臣痛心疾首的呼声,好似她不登基,大夏就会亡了一般。

  魏熙如此想着,面上不合时宜露出一抹笑,雍容却淡漠。

  纵是板上钉钉的事,也需得有个遮掩,古来禅让都得来个三请三辞,魏熙身为一个女子,更是不能显得过于主动,虽然方才在朝中,众臣都可以忽略了她的性别。

  魏熙回府不久,朝中众臣便于她府门前述说大夏眼下危机,历数她的功勋,跪求魏熙登基。

  魏熙迟迟不应,反倒是许多百姓闻声而来,和众臣一同跪求。

  魏熙差陈敬出来好言相劝,众人不理,依旧跪求,跪了大半日,直到有一老翁跪得昏过去,魏熙才闻声匆忙带着府医出来。

  她不理那些求她登基的臣子,径自向着老翁而去,等老翁醒了后,对老翁行礼告罪:“因魏熙之故,害阿翁受苦了,阿翁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老翁缓过劲来,跪地道:“没有不舒服的,我来跪求,也皆是为着我们百姓,公主执政以来爱民如子,我们的日子也好过,还请公主为了我们这些百姓,早日登基,要不然若是再出来一个冯氏妖妇,岂不是将我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老翁话落,百姓们纷纷响应,各说各的,很是嘈杂,甚至连魏熙少时施冰之事都道出来了,可却皆是一个意思。

  就是求魏熙登基。

  大有魏熙不答应,便长跪不起的架势。

  魏熙无奈,对众人行礼:“魏熙才疏,本当不得如此重任,可诸位皆是我大夏子民,民心所向,魏熙不敢推辞,只愿日后,我与各位相辅相成,共创盛世。”

  魏熙话落,众人高呼万岁,其声震动天地。

  魏熙在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含笑四顾,却早已分不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可真心假意又有何妨,毕竟大夏真的属于她了,而这些人,会一直臣服于她的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论起做戏请群演,小公主还没怕过谁~

  玩政治的,都是心机婊……可惜我写的心机太LOW……掩面而泣

  话说最近写的好压抑呀,感觉自己抑郁症都要犯了

  好吧,其实我没有抑郁,毕竟抑郁的人都不说自己抑郁

  我只是抽风了~~~~~~~~~~~~~~~~~~~~~

  第262章御极

  镇国公主民心所向,就连越过年纪尚幼的皇帝登基这般惊世骇俗之事,也出奇的顺利。

  当然若是真说毫无波澜也不可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忽视幼帝,和魏熙女子的身份的。

  可异议的声音太过微弱,放在茫茫人潮中,不过是倏忽而逝的泡影。

  魏熙的登基大典赶在冬至前举行,在此之前,幼帝便颁发了退位诏书,幼帝退位那一日,天出奇的冷,就连太极殿都不见一丝暖意。

  魏祯面色苍白,任由内侍帮他除掉冠冕,小小的身影,站的笔直,魏熙对他最后一次叩拜,一抬头,恍惚间,看到了魏潋。

  不是魏潋,魏熙心中沉滞,莫名觉得魏潋可怜。

  登基大典繁冗,魏熙着独属于帝王的十二章纹冕服,一路稳步前行,此时此刻,她心中思绪全无,目之所及,唯有十二旒后那条通往承天门的路。

  大典结束后,魏熙登承天门,不论是士农工商,皆聚于此,见了魏熙,众人躬身叩拜,山呼万岁。

  魏熙目之所及,皆是跪伏着的人,衣着不同,年纪不同,性别不同,魏熙垂眸看着,只觉得也和以往大不相同。

  不同于幼时坐在阿耶膝上,也不同于先前站在幼帝身侧。

  这些人跪的是她,只是她,她再也不是以往笼罩在旁人光芒下的公主,从今日起,她便是普照万物的日月之明,登临九五,御极天下。

  九重宫阙,乡野边疆,杀伐恩赏,独她一人。

  只有她,魏熙抬头远眺,眼中燃起亮芒,独揽天下清辉。

  魏熙御极,便要按规制搬到甘露殿了,魏祯前日便欲要挪去东宫,魏熙怜惜他年幼,便仍将他留在甘露殿,由自己亲自教养。

  眼下忙了一天,魏熙回了甘露殿,才将将有了些喘息之机。

  过了甘露门,魏熙便见高阶之上,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魏熙抬步往前走,魏祯站在高处垂眸俯视着她,有这不同于寻常孩童的沉静漠然。

  魏熙脚步微顿,继而稳步拾阶而上,对魏祯唤道:“阿祯,站……”

  魏祯未等到她的话说完,便移开视线,转身走了。

  魏熙看着他的背影,脚步停住,立在台阶上,不上不下。

  陈敬看着魏熙,启唇道:“太子该向您行礼的。”

  魏熙摇头:“就由他这一次吧。”

  陈敬蹙眉:“太子这般心性,怕不是好事。”

  魏熙抬步往上去:“那便好生教着,等他大了,若是还是这么个不遮不掩的性子可不好。”

  陈敬让身后的宫人先停住,自己跟着魏熙往前去:“公主若想政权稳固,便该早日下定决心,太子留着,终成祸端。”

  魏熙面色沉下:“我早就下定决心,不会让他成为祸端。”

  魏熙说罢,快步往前走,陈敬往上跨了两步,拦在她面前,沉声问道:“既然如此,公主又何必登基。”

  “因为我恋栈权势,我自小便如此,你不是最清楚了吗?”魏熙说罢,推开陈敬,抬步往前走去。

  陈敬跟在她身后,道:“公主若真是如此想的,就更不该再心软。”

  魏熙冷声道:“我若心软,便不会有今日。”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