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她给女童拿了一个玉露团:“你尝尝这个,这是我最喜欢的。”
皇帝见魏熙与女童玩的好也不再关心那处,对老媪问道:“方才你儿媳来替程彦伸冤,你且说说是何冤?”
老媪面上满是悲痛,她用嘶哑的声音道:“还能是何冤,不外乎是恼羞成怒,栽赃嫁祸罢了。”
皇帝点头:“你可知是谁?”
老媪摇头:“我不知是哪位殿下。”
皇帝指了指皇子们,有些懒散的姿态,却似有万钧之势:“看看,都说是你们,你们怎么说?”
魏自问问心无愧,也敢说几句:“阿耶,程彦之事就是在当年也没什么人在意,眼下仅凭两个妇孺之言,便判定儿子们有罪,未免有失偏颇。”
魏潼接着道:“是呀,阿耶,就算她们说的是真的,我们大夏能称殿下的也不只我们这些皇子。”
在大夏,凡是称王的都可称其为殿下,可问题是,宗室那些人,除了皇帝的胞兄雍王,其他人都被皇帝养的服服帖帖的,一等一的富贵闲人,哪里有能耐去做那大逆不道之事,而雍王,比皇帝年纪还大,又没有子嗣,何必去费心竭力的去操持这些。
众人想到这里,皆不约而同的向魏潋看去,魏潋幼时可是在雍王身边养过一段时间的,与雍王的情分可不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我其实是不怎么会写权谋争斗的,如果写的不妥,还请小天使们多多包涵\( ̄ ̄)/抱抱~
第97章文士
皇帝不动如山,看向魏潋:“六郎,你怎么看。”
魏潋躬身答道:“伯父不缺钱,志向更不在此处,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皇帝看着这个如阳春白雪般的儿子,道:“那你觉得是谁?”
魏潋摇头:“儿子也不知晓,既然她方才说见过信使,便由她形容一番吧。”
皇帝点头,对程家两妇道:“你们说罢。”
妇人看了老媪一眼,老媪拍了拍她的手,道:“说吧,别怕。”
妇人想了想道:“那人应是个中年男子,身形清瘦,文士打扮。”
她这一番形容皆是没什么用的,文人大多瘦弱,中年男子也不稀奇,随便在朱雀街上走一圈,说不定便能遇到十多个这般模样的人。
魏熙见状,对正在吃点心的女童道:“阿宝,你知道那个坏人长什么样吗?”
魏熙这话问的没什么错处,可她问这么小的一个女童就不妥了,程家出事时她还未出生,哪里会知道这些。
谁知女童听了魏熙的话却点头道:“知道。”
妇人闻言,紧盯着女童,神色紧张。
魏熙含笑睇了妇人一眼,柔声道:“知道呀,阿宝真厉害,快告诉姐姐坏人的样子,等找到坏人就能为你祖父洗冤了,到时候你阿娘就有钱给你买糖吃了。”
阿宝闻言眼睛都亮了,她看了一眼妇人的神色,却低声道:“就是阿娘说的那样。”
妇人闻言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魏熙看向妇人:“方才你紧张什么?”
妇人道:“孩子年幼,说话天马行空的没什么根据,妾怕她说了什么不妥的,扰了陛下明断。”
“也未必如此。”魏熙眼里皆是通透,黑沉的眸子直要看到妇人心里去一般,看的妇人心中一颤。
魏熙说罢,低头抚了抚阿宝的头发:“阿宝真聪明。”
魏熙方才几句话,虽没问出什么,但在场的人却都看出了,这程家妇孺的不对劲,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就该把人丢到大理寺去了,可皇帝许是审出了乐趣,并无这个意思,他道:“仅这样是找不出人的,你可还记得什么?”
妇人定住浮动的心绪,道:“妾记得那人相貌虽普通,一把胡须却修剪的极好,又密又长。”
魏潼看向皇帝,蹙眉道:“阿耶,男子蓄须是常事,这妇人言语含糊,怕是居心不良,借机挑拨皇室关系,更何况程彦便是活着也不过是个贫瘠之地的刺史,为他实在没必要耽搁阿耶的时间。”
皇帝指了指魏潼,颇为无奈:“你瞧你这性子,怕是除了玩乐,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且先不说程彦当初治理一地,便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也没有让人含冤而死的道理。”
魏潼虽爱玩些,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当即一副愧色:“是儿子狭隘了,阿耶一日万机,还能对臣民如此关怀备至,这怕是儿子再学八辈子都学不来的。”
皇帝很是和蔼道:“无妨,你还小,处事难免有失妥当,以后便好了。”
皇帝说罢,又道:“况且,这事也不只是关系到程彦的,事关你们,朕就更不能含糊了。”
皇帝这话说的关心孩子的慈父一般,可对皇子们来说,却是不怎么想领受的,不含糊,那就是要严苛了,这种罪名加诸在身上,就不止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般简单了。
此时,老媪嘶哑孱弱的声音突然响起:“老身记得那人好似是个颇负盛名的白身文士,与先夫相会时都是打着以文会友的旗号。”
皇帝问道:“即是颇负盛名你便说出他的名字来。”
老媪摇头:“记不得了,便是当年,我一内宅妇人也不会去关心与夫君结交之人姓甚名谁,只隐约记得先夫对他的文采颇为欣赏,在他为殿下奔波前,常常吟诵,有一篇老身记得清楚,好似是写一市井稚童的,以往并未听过此题材的诗文,因此这些年也没忘。”
妇人话音落下,魏灏便一副吃惊的模样,猛然向魏潋看去,在接触到魏潋不动如山的面容后,又故作淡然的收回,好似一个惊讶于弟弟做了坏事,却又竭力替他掩藏的贴心兄长。
魏潋看着魏灏的一番表演,心中讽刺,当了这些年太子,最炉火纯青的竟然是演戏。
他虽这样想,面上却仍是温润的神色,许是举止仪态皆刻入骨髓了,在此情境下,他也从容不迫,演都不曾演。
他迎着皇帝幽深的目光,恭敬道:“回阿耶,我府中确实有个写了这么一篇文的幕僚,不过不确定是不是他,毕竟桓豫写的这篇文颇受赞誉,效仿的也不少。而且,儿子当初会留桓豫在府中,也是因为他除了写文作赋并没有什么所长,兼之性情木直,不懂谋生之道,险些被饿死,一时不忍,这才将他带回府中,也算给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皇帝看着站在堂中,远云似出尘疏淡的儿子,神色不明,皇家哪里有什么真的出尘之人,皇家看似凌驾于众生,尊华无匹,却也是天底下浊气最浓的一处,不论心性如何,这些见不得光的污浊多少都是要沾染些的。
皇帝道:“去吧桓豫带来,是不是都得当堂认过再说。”
要等桓豫还得有一会,眼下也做不了什么,于是魏熙对皇帝道:“阿耶,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然就先用膳吧。”
皇帝点头吩咐人传膳,面上到看不出什么怒意。
魏熙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