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对我道：“怎么？本君为什么不能来？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本君发现吗？”
“我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皱眉，横他一眼，“你不要转移话题，既然要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祁墨薄唇开阖，轻笑道：“若是提前告诉你了，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惊喜？”
惊喜个屁！
我说他怎么突然那么大度的同意我来参加贺言的生日会，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不过，也亏得祁墨来了，不然唐果吹的牛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看在功过相抵的份上，我没再跟他计较。
从生日会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这回有祁墨在旁边陪着，我倒也不觉得害怕。
路过小区的花圃的时候，我又看到了周华军。
自从上次被J方当成了嫌疑人带回警局调查之后，他似乎更低调了很多，我都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他还和之前一样，蹲在地上喂流浪猫，自言自语的跟流浪猫说话。
要不是亲眼看见，真是很难相信他这样粗犷的男人还有这么心思细腻的一面。
我突然想起来，上次他说有个事要请我帮忙，我以暂时没时间为由婉拒了他，他还给了我电话号码，让我有空了一定要联系他。
我当时只是随口的敷衍，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这次看见他才记起。
周华军从头到尾都没催过我，好像真的在等我给他打电话，我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有些羞愧。
于是走上前跟他打了个声招呼，让他明天一早来事务所。
周华军高兴不已，连连道谢，搞得我更不好意思。
祁墨站在路口多看了周华军两眼，眸光微沉，面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我看祁墨的反应有点奇怪，不由得问了一句。
祁墨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径直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就没看见祁墨，只有陈勉拿着手机在楼下打电话。
见我下楼，陈勉挂断电话道：“老郑刚来电话，楼上那位事主的儿子应该就在本市，只不过找起来还是要花点时间，看来要把那位姑奶奶请走还得等等。”
自从许洋被抓以后，楼上的红衣女鬼倒也没有再闹腾，只要她不惹事，短时间内不处理也没什么。
我点点头，自己泡了杯咖啡，想起来问：“祁墨呢？”
他不是特意找人给他做了个陶瓷容器，应该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出现在事务所才对，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了？
陈勉顺走我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凉巴巴道：“你以为仙家爷爷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你的面前不需要消耗元气的？他现在还很虚弱，经不起这么大的消耗，已经回去休息了。”
我听出陈勉的话里有点埋怨的意思，不悦的撇撇嘴：“既然消耗不起，那他为什么要特意弄个容器变成人类的样子？”
陈勉拿眼珠子瞪我：“你说呢？还不是因为某人总是让仙家爷爷不省心，仙家爷爷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呵呵！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反正在陈勉的眼里，只要是祁墨出了啥事，那都是我的锅。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对了。”陈勉想起来指了指门口道，“外面那个大活人怎么回事？一大早门还没开他就在这蹲着了，说是来找你的。”
“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跟仙家爷爷惹上了什么麻烦？”
我一看原来是周华军，不悦的瞪着他：“你这就冤枉我了啊！他是客户，不是来找麻烦的！还有，你怎么能让人在门口这么蹲着？好歹请进来让人坐一下泡杯茶吧？”
陈勉耸了耸肩，无辜道：“他什么都不说，就说是找你的，我哪知道他是客户？”
我说不过他，赶紧去把周华军请了进来。
周华军大概是怕吓到人，专门带了口罩，进了屋以后也显得很拘谨。
我给他倒了杯水，拉着陈勉一起坐下，听他说明这次过来想让我们做什么。
周华军捏着水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其实，我观察你们有一段时间了，从你们搬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们。”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是骗子，可是后来才发现，那几个找你们办事的大人物事情真的就解决了，所以，我，我才敢来找你们。”
我跟陈勉互相对望了一眼，都吃惊不小。
这个周华军可以啊，从那么早就开始盯着我们了，我们两个居然一点没发现。
周华军大概是怕给我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赶忙又补充道：“不过你们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我要办的这个事一般人办不了，我需要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找错人。”
“没关系，你就直接说吧，你想让我们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我心里对周华军已经有点刮目相看。
虽然他容貌丑陋，但心思缜密，为人也温和善良，完全颠覆了我一开始对他的刻板印象。
不过，可能是因为容貌的缘故，他没有受到过多少善意的对待，所以和人接触的时候难免有些敏感小心。
周华军捏着水杯的手紧了紧，似乎是还有些纠结，隔了一会儿才认真道：“我想让你们把我妈妈送走。”
这话咋一听我和陈勉都不太理解，我顺势问：“你妈妈怎么了？”
周华军苦涩道：“我妈死了，好多年前就死了，但是我感觉她一直都没走。这话要是告诉别人，他们肯定会以为我是神经病，脑子出问题了，但是我知道，你们会相信我说的话。”
我之前还担心周华军要让我帮忙的事跟我们的专业不对口，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旁边的陈勉也收起不太正经的表情道：“不错，周先生你很有眼光，我们事务所的宗旨就是，只办死人的事。”
“仔细说说吧，令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周华军见我跟陈勉都一本正经的做好了倾听的准备，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紧张的搓了搓手，慢慢道：“是，是这样的，我父母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之后就成了孤儿，被送到了福利院。”
“可是在福利院的那段时间，我总是梦见我妈回来看我，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还能听到我妈在我耳边哭。”
“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我妈她真的没走，好像是放心不下我一样，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后来，我凭着记忆找到了我家以前住的房子，在那屋子里，我真的见到了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