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法医,王芳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吗?”看着她走近,手里拿着一叠东西,我想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来送尸检报告的,就主动和她打着招呼问道。
“嗯,王芳的尸检报告的确已经出来了,我想着你们应该很需要,所以就直接送过来了。”雪莉法医直接把尸检报告递给我。
“能和我大体说一下吗?”我问道,毕竟她了解的比我更加清楚,尸检报告里面有很多专业词汇我都不是很了解。
“我正有此意,在你家里面找到的所有的尸块一共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头的部分,另外一个是装在桶里面的碎肉部分。”雪莉法医直接就开始说道。
“我能知道死者的死因吗?”我趁着她说话停顿的空隙问道。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给你分析。尸块是在厨房发现的,如果要重新把尸块组装起来,可以是可以,不过要花费较长的时间,即使尸块完整的被拼在一起,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所以我直接忽略掉了这一步,才能在今天中午之前得出结论。”雪莉法医继续说道。
“雪莉法医,要不我们去办公室里面谈吧。”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推开了大办公室的门。
“也行,说的估计有点多。”雪莉法医走了进去。
我和她在沙发上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拿出拿出纸和笔,打算对比较关键的地方进行一些记录。
“首先我们对碎肉进行了分析,从它的形状、切块的主要方式、以及成分等。所有肉块的大小几乎一致,切痕也很整齐,如果凶手不是专业的厨师那么他就不可能把所有的肉块的大小和形状把握的这么好。”雪莉法医分析着。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经验过于丰富,所以才能把握住尺度?”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就我目前所看到的,凶手完全没有必要浪费自己的体力和时间去完成这样一项巨大的工程。你要知道,虽然人的身体很小,但把这么小的身体变成几千甚至上万的碎肉块,还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如果是你,你愿意吗?”雪莉法医看着我,非常严肃的表情。
“那你的意思是说,凶手自己动手的可能性很小对吗?”我皱着眉头追问,心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做到。
“一半一半吧,也有可能是凶手自己动的手,毕竟有的人也会享受这种过程和感觉的,他们的变态心理我们作为常人很难理解。”
一半一半,我心里反复推敲着他给我的回答,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所谓的一半一半到底指的是什么。如果其中一半是凶手自己动的手,那么另外一半是什么意思呢?
我自己陷入了思考,没有再关注接下来的事情。
雪莉法医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疑惑,笑了一下,继续解释道:“除了他自己动手以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靠的是工具。”
说到这点,我突然恍然大悟。
之前我被关押在地下室里面的时候,地下室里一排一排的工具赫然出现在我眼前。各种各样来折磨人的肉体,让我感到痛苦与绝望的工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解释得通了。
“如果是工具,那是什么样的工具呢?”我问道,心里想着雪莉法医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或者得出了某些线索,所以才敢有这样的推测。
“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如果我连他们用的什么工具都知道了,还要你们干什么?我是法医,可不是神仙。”雪莉法医这句话让我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希望,又瞬间被扼杀。
我重重地把头垂了下去,心里有一丝不甘,不过也无可奈何,毕竟凶手的手段太过于高明,我不是他的对手也很正常,不过也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啊。
“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思路。”听到雪莉法医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又重新把头抬起来,看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知道自己可能被戏弄了。
“你看你,无论办什么事情都这样火急火燎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这会你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可以做一个表情包了。”雪莉法医带着微笑,略微有些批评的语气在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次撞见陈国峰队长和雪莉法医在一起,现在的我竟然觉得雪莉法医批评人的时候语气都和陈国峰队长越来越像。
“我知道错了,雪莉法医,你赶紧和我说一下到底是什么思路吧。”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在尸体的碎块里面发现了艾蒿和青草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粗纤维。”雪莉法医没有再和我绕弯子。
“艾蒿和青草?为什么尸块里面会出现这样的东西?”我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但没有抓住尾巴,感觉自己的思绪一下被搅乱了。
“这就是我提供给你的思路,你仔细想一下什么样的机器才会出现艾蒿和青草。不过现在我就不和你说那么多了,再和你说一下关于其他内容。”雪莉法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对于尸体肢解,我们只是怀疑是机器所为,那么尸体的另外一部分所遭受到的损坏,也就是那颗头颅,一定是借助工具所造成的。”
看着雪莉法医笃定的表情,我却更加迷茫了。尸检报告的具体内容我还没有看,不过依照她口头上的一些叙述,我也不能根据具体的情况进行分析,现在只能跟着她的思路走。
“为什么?有什么非常明显的依据吗?”我问。
“当然了,你们警察最讲究的不就是证据嘛,我要是没有证据,会乱说?”雪莉法医回复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对你们的结论不是很了解,所以想要搞清楚。”害怕雪莉法医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赶紧解释道。
“你看这儿?”她拿过了我手里的尸检报告,翻到其中有照片的一页,正是那颗头颅的照片。
我看着死者的整个头部,双颊的肉已经被全部挖去,还有她的两个眼睛也只剩下眼眶,内容物是黑洞洞的一片。
“嗯。”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然后抬头看着雪莉法医。
“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了吗?”雪莉法医问道。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回复着她:“没有啊,双颊被挖去,眼珠被挖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我看到她的牙齿几乎也是被一颗一颗地敲坏了的。都是一些表面现象,此外我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同。”
“对了,你刚刚说的是双眼和双颊,死者的头部被破坏的部位都是呈对称的,我仔细的比对了他的左颊和右颊,左眼和右眼被破坏的程度。从形状、大小、以及刀切面等各个不同的方向分析,几乎损坏程度是一模一样。”雪莉法医耐心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