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样精细的工作，是人所能够做到的吗？我从事这行也有十多年了，我不行。”她继续说着。
我通过她的这些话已经确定了一个重要的方向，死者头部的破坏和身体的肢解都是由机器代劳的。
至于机器，我心里也有了一些眉目。
“那死者的死因到底是什么？”虽然拼听着雪莉法医给我讲了这么多都是非常有用的信息，不过还是没有听到死因，但这也是我非常关心的问题，所以再次不死心的问道。
“疼死的。”当雪莉法医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三个字时，我还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不过看到她严肃的表情，突然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疼死的？不可能吧！何况如果是疼死的你们也检查不出来啊。”我想要推翻她的这个理论。
“我没有开玩笑，死者确实是疼死的。从最开始拿到她的尸体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她的死因。首先身体上的伤痕太多，其次死亡时间过长，身体的大部分细胞都已经被破坏，根本无从下手。所以我干脆死马当活马医，把她的头颅拿去做了一个激光扫描的检查。”雪莉法医一板一眼的解释着。
“激光扫描？”我到目前为止还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东西，不过提起名字就觉得很高级。
“没错，它检测到死者头颅中的疼痛神经特别粗大，部分相关的细胞几乎是快速生长膨大，并且在我们的动态扫描仪下面，有一些还处于不断的生长之中。”她说了一堆我没怎么听懂的话，不过得到的结论大概就是死者是被疼死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死者还活着的时候就直接被扔在机器下面进行的肢解？所以死因才是疼死的。”我根据雪莉法医提供的一些线索，进行汇总得出结论。
“这些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也不敢妄加揣测，看你接下来怎么查吧！该说的我都说的差不多了，有什么其他需要我的地方联系我就行了。”雪莉法医边说话边起身。
“非常感谢您！”我道谢，也起身把她送出了办公室。
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是拿着王芳的尸检报告，大致看了一下，和雪莉法医告诉我的内容基本相同。
把这份尸检报告和她的个人资料全部放在一起，锁进了柜子里面。现在可以去调查一下王芳的工作环境和家庭环境了，也许可以从她的人际关系网中，找出犯罪嫌疑人。
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针对另外一个人。所以我相信，杀害王芳的凶手一定和他有关，并且也和我有关。
如果按照这种角度思考，只有找到我和王芳生活工作等等各个方面的交集，这样才能大大的缩小排查范围。
小李被叫去送陈队到机场，小刘，刚刚也，被我叫去调取小区周围的监控录像，办公室里面的人大多忙着自己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实习警察，和他们关系也没有要好到那种程度。
我打算自己独自去天启公司，看着指针已经指到了12点的方向，午饭的时间到了。如果现在去天启公司也是到了他们午休的时间，说不定只会让我等着，我决定先在警局解决了午饭问题再出发。
说不定那个时候小李已经回到警局，我也有帮手，一举两得的事情。
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到食堂吃了午饭，在即将结束我的午饭的时候，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小李打电话。一抬头却发现他出现在食堂门口，表情还是和今天早上一样闷闷不乐。
我想他同学的死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应该很大，不过就他给我提供资料，整个看来，他也有颇多疑点。
我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我对他的怀疑，只能让他和我一起去公司，在路上旁敲侧击，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小李，这边！”我举起手，叫了出来，给他打着招呼。
他本来是垂着头的，听到我的声音以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接着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停下碗筷，直直地看着他慢慢朝我朝这边靠近的身影。
“一起吃饭吧！”他走近以后，我保持微笑对着他说道，“等会我要去天启公司一趟，你和我一起去吧。你先去打饭，我在这里等你。”我一口气说出了全部的话，没有等他拒绝，就装作认真等他的样子。
“好。”一个字比较生硬的回答，他转身去拿餐具。
我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虽然他已经和我们直接坦明了他和死者的同学身份，反而让我怀疑他有点儿得喊捉贼的意思。
我突然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惊呆了，急忙停住，防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我和他是同事，即使是普通人，我也不应该没有任何证据就怀疑他，更何况他是我的同事，我应该给予他更多的信任。
在碎尸案中，我完完全全的了解到不被人信任的心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小李端着饭菜走过来，一言不发，开始默默的吃起来。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只能从案子出发了。
“小李，我和你说过了吧。下午我想要去一趟天启公司，你和我一起去。”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看到小李正把饭菜喂进嘴里的手抖了一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饭，“你刚刚已经和我说过了。”
“好的，那你快点吃完饭吧，我们尽快过去。”他的这句话堵死了我接下去要说的内容，只能尴尬的回应着。
“去天启公司调查关于王芳的事情吗？”我本以为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没有想到小李突然阴森森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嗯，没错。陈队已经走了，他把这件事交给我负责。不过他走之前给我提供了几个破案的方向，我想我大概可以从这几个方向入手。”我回答着小李的话，认真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好的，我知道了。”小李出乎我意料之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吃饭。
他似乎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往嘴里面使劲扒了几口，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然后起身：“我吃好了，可以走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尽快找出真相而已，毕竟她……”小李只是把话说了一半，就直接停住了，“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
“好。”我被他的这一席话以及他这一系列的行为动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赶紧收拾了自己面前的碗筷，和他一起走出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