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翻译只要一中断,就要到处去找我刚刚翻译到了什么位置,非常麻烦。本身信纸上的内容也是密密麻麻的,所以我几乎不敢移开眼睛。
不过听到林琳说要告诉我好消息,应该是她所查到弗兰迪有消息了,我用左手在桌子上面摸索着,之前放了一支红色的笔在这儿,停顿下来就必须在原文上作一个很小的符号,等会儿方便直接开始,不再找开头部分浪费太多的时间。
“什么好消息?”做好一切准备之后,我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已经竖起了耳朵。
“是关于弗兰迪的,”她一脸得意的望着我,“从今天上午接到这个任务开始,我就在不停的查找他的信息。你告诉我他已经在我们国家住了年,那就应该在国家的公民系统里面有录入他的信息。”
“但是你猜怎么着?”她留下一个悬念,并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
我很想快速的知道答案,不过我明白她的性子,你越是着急,她越是吊着你的胃口。我干脆直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夹着自己的几分猜测:“你没有在我们国家的公民系统里面找到他的信息?”
“宾果!”她打了一个响指,“这就说明他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来到我们国家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偷渡,弗兰迪是一个偷渡客,所以才不会出现在我们国家的信息录入系统。”
“所以你现在可以给他定第一条罪,偷渡可是重罪。”林琳眨了一下眼睛,向我说道,我觉得她这动作有点小俏皮。
“所以呢?你查到他的信息了吗?即使是偷渡客,那他应该也是有身份吧!”我追问道,林琳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说到什么重要的内容,并且这些都是我能够推测到的。
“你先别着急,你要知道,我也很难的!”她似乎有点不满,我把节奏带快了,“你要知道,弄到一个外国人的身份信息是很难的!”
“嗯嗯,我知道很难,所以可以告诉我结论吗?如果案子破了,我请你吃饭!”我提出了一个至少是我觉得对他很有诱惑力的条件,希望她可以快点说出结论。
“他是被驱逐出境的!”林琳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看着我的表情,继续说道,“他是被他们国家驱逐出境以后,偷渡到我们国家。”
我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没有想到他的身份竟然这么劲爆,驱逐出境,应该是犯了很严重的罪。我追问:“查到他是为什么被驱逐出境了吗?”我很好奇这个答案。
“这倒没说!我查到的资料有限,并且是通过一些正当的途径查到的,有些事情似乎被有意的隐瞒着,这个弗兰迪的身份不简单。”林琳在键盘上敲了一个键以后,把电脑屏幕直接转向我,“你可以自己浏览一下。”
电脑屏幕上面全部是英文字母,我绝望的摇了摇头:“你直接和我说吧,这些字母都是他们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们!”英语一直是我从初中开始就薄弱的科目,也不知道是没有兴趣还是因为太难。
“哈哈!”林琳听到我说这话,笑了两声,我直觉她在嘲笑我,在自己脸红之前,赶紧转移了话题。
“刚刚你所说的用正当途径查不到多少资料,那如果不正当的途径呢?”虽然不知道她所谓的正当途径和不正当途径到底指的是什么,不过为了破案需要,只要不违反道德和法律,事情该做还得做。
“不正当途径?没试过,不知道,不过我能肯定的是能够得到其他根本没法知道的信息。”她冲我挑了一下眉毛,“如果你要求我帮你,我可以考虑试试,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能突破他们的防火墙。”
“违法吗?”我问道,道德和法律是最后的底线。
“我刚刚已经查过了,我们国家的法律没有规定这一条。”林琳站起身来,努力的踮脚,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突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宠物一样一样,被主人关爱着,这种感觉有点奇妙,不过也有点莫名其妙。
“你干嘛呢?”我拍开她的手,脸突然发热。
“不就摸了一下吗?又不是要吃了你,你还脸红,你脸红什么?哈哈哈!”她突然笑起来,这时候的我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好了,别不正经了,我需要知道弗兰迪的具体资料,立刻!马上!”我有些慌乱,语气急促的说道,“不要打扰我,我继续去翻译,案情这么紧张,刻不容缓。”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想要逃避。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尽快的。”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查一个偷渡客的资料而已,不过,我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的话又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一般程序人员的逻辑都是非常缜密的,即使有大胆的推测,也都是按照现有的证据进行,所以我想听听她的分析。
我转过头,在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以后,问道:“什么大胆的推测?”虽然现在极度不愿意和她在交流,但只要和案件有关,我都必须得认真的听一听。
“你刚刚不是还说让我不要打扰你吗?现在又要听我说话?”林琳斜瞟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又有小情绪了。
“不是啊,只是因为案子太紧了,陈队今天下午也要离开,所有的任务都落在我头上,我有点儿慌。”本来想随便找个借口,没想到直接就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她说道,又站起身,表情一下就变了,丝毫不像有小情绪的样子,“有没有可能他是外国的奸细,专门被派出来刺探我国的国情,把我们国家的情报全部弄回去之类的。”
林琳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以为她会说出什么实际可行的观点,无奈的朝她摇了摇头:“你以为这是在写小说吗?还什么试探我国国情,外国的奸细,你一天天的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本来就有可能,只是你自己想不到而已!”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和你说了,我要工作了。”
我耸耸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脑海里又重复了她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可笑,原来程序员的脑洞开起来也是很大的,哪里有什么逻辑性可言?
手机的信息铃声响起,在还没有开始翻译之前,我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是明峰给我发的,他让我早点回去准备一下然后搬出去。
我回复以后,注意到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虽然之前陈队已经说过给我官复原职,但是毕竟上面的报告还没有下来,只是一个口头上的承诺,现在的我还是无名无份。
这样做起事情来也不大方便,对外宣称的是我已经被停职,一个停职的警察还一直在警局呆着协助破案,并且已经成为了副队长,这也太奇怪了。
看来在正式的官复原职报告下来之前,我还是得注意一点,不要让有心人抓到把柄,否则在网上胡乱散播,又是翻江倒海!社会的舆论往往不可控因素很多,一旦发展起来会像洪水一样,淹没所有你觉得安全的地带。
我把桌子上所有的资料都收起来,放到自己的公文包里。这些东西非常重要,甚至很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我必须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