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警告
林岑自酒吧离开时已经很晚了。
他开始悔恨,不该听从“损”友建议去喝酒。不小心喝多了,胃很不舒服。难受,抽搐,想呕……下了出租车,终于爆发。
吐完才上楼,因了醉酒,跌跌撞撞,踉跄的步伐差点摔在大门口。
“酒量怎么变得这么差?”他自言自语道。进了房,准备换衣服洗澡。忽而,瞥见电脑开了,黑屏中毒,不断有猩红的字,跳跃翻滚。
三日后你就会死!
呵,恶作剧么?林岑上前,关闭电脑换衣服去厕所冲澡。
当温水淋下来,他疲累与不适渐渐缓解。洗完澡,准备出门却不慎踩着东西,险险滑一跤。
“该死!”他看见地上掉了半块肥皂,似被老鼠啃过,一下半,受了潮糊在地上。踩上去滑溜溜的,像一块肥肉。
林岑弯腰拾起肥皂,蹙眉丢入马桶冲走。他出了厕所。
但,他没有看见,厕所里诺大镜子的变异——上面的水雾渐渐化开,成了一行光亮的字——三日后你就会死!
林岑进了房,脱得精光上床。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闹钟响,他挣扎着起床,觉得头晕,大抵是昨晚喝的酒。他摇着脑袋趿着拖鞋去厕所洗脸。
洗脸时,莫名觉得不适,他缓缓抬起头,注视着镜子。镜子里那张脸很憔悴,忽而,他瞧见镜子里又多了一张脸。
看不到清,模模糊糊,男女未辨。但直觉却感到,那张脸带着浓厚的戾气。
“啊……”林岑一声尖叫,那张脸不见了。
是幻觉?因为太累,亦或是昨晚的病毒起了暗示?
林岑不愿多想,匆匆出门去了医院。他是外科医生。
坐在办公室,仍旧头晕,林岑用手撑着脑袋眯一会。忽而,有人敲桌子把他叫醒。是喻波。
林岑蹙眉看向喻波:“大早上的,你干嘛呢?”
喻波一脸笑意,他靠向林岑:“怎样,昨天喝酒去了吧?也是,我们林主任又要升职了,是值得庆祝。”
林岑太累,不欲回答,把头靠在桌面上。
“喝了那么多酒,还好今天没什么人,不然你这样给人做手术,那肯定是要出医疗事故的。”
林岑抬头白了喻波一眼,他的话太不吉利。
喻波一笑,自背后拿出一杯咖啡,放在林岑桌上:“很有用,试试。”
喻波说完就走了。
林岑看着咖啡摇摇头,疲惫还是那么浓。他打着哈欠,伸出一只手拿起咖啡,心想,真有那么灵?
一口咖啡入喉,强烈的苦味的确刺激了他的大脑,觉得精神了。但,忽而他尝到别的味道,甜,咸,腥!
是血!
猛地扬起脑袋,他瞧见咖啡上糊了一层红,脸上亦黏腻腻,热乎乎!用手一抹,一片猩红。是流鼻血了。
“该死。”他急忙扯过纸巾止血,手却不稳,打翻咖啡。
动静惊扰了其余人,他的同僚匆匆赶入帮忙。
“怎么了?林主任您没事吧?”一名护士问道。
“没……”血流的更加厉害,他只能仰着头,一说话便淌入嘴里,甜的慌,亦腥气扑鼻。
很快,堵在鼻孔里的纸也被浸红了。同事急忙取来止血针,但一针下去无用功,还在出血,甚至更厉害了。
“怎么办呀?”护士都受惊,从未有过这种状况,眼见就要死人,急忙送去急诊。
又打了几针止血针,终于止住了。
但失血过多,林岑很不好,整个人发晕,只得住院。然而,到了晚上又出现别的状况——林岑开始发烧。
起初是低烧,后来温度愈发升高,用尽办法不得退。打针,吃药,物理降温,甚至送进冰柜,可温度只高不低。
主治医生也好奇:“林主任你是不是被什么不知名的虫子咬过?”担心是感染不知名病毒,之前拍片并未发现异样,一切都正常。
林岑奋力摇头。
第二天,不再发烧,可腹部却出现积水,以及内出血。只好插管,试着放血。
林岑的朋友都来见他了,算是最后一面的道别——他病的太重,病来如山倒的架势显然活不得几天。
所有人都叹息,亦恐惧。一条鲜活的生命莫名流逝,任谁都会怕。
尤其刘欣,更觉得惊骇。他们是多年好友,就近虽未见面,但刘欣对林岑很了解,他身体一向健康,虽偶尔饮酒,却也不至于如此“日落西山”。
“你不会是喝酒过量引起的吧?”
林岑摇头,酒精导致内出血并非此等情状。他一力否认,自己也不知原由。
“哎……”刘欣叹气。
忽而,林岑猛地想起当晚喝酒归来那件事,他挣扎着要起来。刘欣急忙按住:“怎么了?你都病成这样,还想着起来干嘛?”
林岑没了力气,最终起不来。他就像一尾脱水的鱼,垂死挣扎着。
他躺在床上,把那件事讲给刘欣听。刘欣半信半疑,觉得太蹊跷。
尔后刘欣回到家中,因了疲累和疑惑,他来不及洗澡便睡去。但,睡到一半,电话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得知林岑死了!
死亡追杀刘欣是在第二天见到林岑尸体的,一脸苍白,身体发紫,很显然,是内出血导致的死因。
他的尸体被盖着白布躺在停尸间,脸上五官扭曲,一双手呈抓握状,似欲抓住什么。
“刘先生节哀顺变,林主任是昨天晚上突发疾病去世的。从发病到死亡的过程只维持十分钟,他……走的不算太痛苦。”
刘欣亦曾是医生,对这套安慰话语很明了。他不说话,沉默冷着脸。带他来的医生走开了。
刘欣凝视着林岑的尸体,足足三秒才回过神。他上前一步,颤巍着扯开林岑的裹尸布。
他看见,林岑赤裸的腹部一片乌紫,出血点应该在这。
尔后,刘欣走出停尸间,见一名护士走过,他匆匆上前,一把将护士拦住。那名护士是他曾经的助理。
“刘主任,您……您要干嘛?”她仍旧保留着当时的称呼。
“我有点事要问你。”他一把将护士拉到僻静角落处:“我问你,林岑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是病死的。”护士说。
“别骗我了,”刘欣做过多年大夫,太了解,这是医院一贯的说辞,林岑的死肯定不简单:“我检查过尸体,因为内出血而死。一般来说,酗酒患者只会胃出现,他身上那么大的出血点只有创伤才会造成。但是林岑并没有外伤,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刘欣的目光逼视着护士,护士不觉倒退两步,背抵着墙,一双手胡乱扣着墙壁。
终于,她开口了:“我们昨天给林主任照X光,发现他内脏挤在一起,而且他身体里面有一个肿瘤,这应该就是他的致死原因!”
肿瘤?刘欣疑惑,林岑日常都会做身体检查,怎会无端端多一个肿瘤未被发现。但,能问的,也就这么多了。
刘欣要求护士把后续尸体解剖过程告诉他。护士答应了。
很快,结果就出来。从护士冰冷发白的脸色中,刘欣读出了异样。他逼迫对方告诉自己:“解剖结果怎么样?”
“好……好可怕……”护士已经被吓傻:“林主任,林主任……林主任的内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不止被压扁,还……还……还有好多伤口。而那个肿瘤,肿瘤……不见了!”
说完,护士便匆匆跑了。
刘欣感到背部一阵发冷,又待了一会,便回去了。
回到家,他径直进了房间,欲换衣洗澡,缓解掉疲惫与恐惧。但,一进房间便感到古怪。
他电脑自己开了。
电脑屏幕显示蓝屏,不断跳跃,似中了病毒。莫名,刘欣想到林岑说过的临死前的古怪。
他犹豫着要不要靠近。
忽而,电脑里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是在笑,诡异,恐怖,让人发冷。
刘欣拘促靠近,欲关闭电脑。但,他刚刚伸出一只手,屏幕忽地一跳,血红的几个字现了出来:三日后你就会死!
三……三日!也是这样!
刘欣脑袋轰地作响,怔怔地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电脑自己关闭了。
“不……不……不……”刘欣快速冲到厕所,捧起水不断拍打自己的脸。他感到窒息,胸口压得慌。
赫然,他瞧见镜子屏幕蒙了一层雾气。
不,不,不……
他在心里呐喊,明明没有开热水,怎么会蒙上雾气?
刘欣颤抖着手,试图擦掉那层白雾。忽而,他瞧见雾气自己化开,但,融掉的雾气化作一行大字:三日后你就会死!
“啊……”刘欣随意抓起一样东西,砸向镜子。镜子玻璃碎开,飞了一块到他脸上,划出一道口子。
“不……不……不……”刘欣快步跑出家门,匆匆下楼,自街上开始游荡。
此时已经很晚,街上很空,诺大的灯射出冷黄的光,格外的诡异。刘欣似迷路的羔羊,东奔西跑。
直到累了,他随意找个地方坐下。
为什么?为什么?刘欣恐惧且狐疑,明明,明明他和林岑并未做过什么坏事。为何会被死神追杀?
鬼,难道不长眼?
失误兀自恐惧了一阵,刘欣挣扎着打算起来。但脚一个不稳,跌在了椅子上,重重地,整个人晕厥过去。
醒来是在医院,是路过的行人发现了他,好心拨打了120把他送来。
闻着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他倍觉恐惧。这味道太熟悉,即代表生的希望,亦代表死的绝望。
他想要出院。
但,却发现没了力气。
刘欣发现,自己手上还打着吊针,渐渐,又感到头晕。难道……他记得林岑死前也是这样。
“刘主任你醒了?”是之前那名护士。
“我怎么了?”
“你有点发烧,可能这两天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护士说完便走了。
但刘欣无法休息,他害怕自己也会在不久后死去。他还很年轻,二十多岁,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
他不想死。
躺了一下午,刘欣觉得骨头疼。他实在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什么都没做,不该遭此报应。
更奇怪,若说是鬼,为何会把时间定在三天后?
一定有原因。
一直想到晚上,他都没想出所以然。发烧的症状亦更加严重,还伴随窒息感。忽而,刘欣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她——关于这件事,刘欣是不愿提及的。虽然过了一年,却仍旧像是伤口留下的疤,缠在人身上。
那是一年前的一起医疗意外。
当时刘欣还是医生,某个夜晚,急症室送来一名女病患,系车祸导致外伤。那名病患由刘欣和林岑共同手术。
手术很成功,所有的出血点都找到。
病患亦在十几天后出院。但,住院期间病患屡次表明不适,刘欣及林岑都不大在意,认为是正常的术后反应。
却不想,病患在出院一个星期后去世。
死因是内脏出血!——病患在出院后的某个晚上忽而感到强烈不适,急急送到医院,医生做了检测发现,病人有内出血现象。且病情较重,出血点已导致发炎,压迫其余器官。
主治医生甚至告诉病患,如果能早三天送来便可以转危为安。
最后,病人只能在痛苦中死去。
而造成她死亡的,是刘欣与林岑——那场手术,两人漏了一个出血点!
也因此,刘欣引咎辞职,但林岑在被处分后仍旧留在原岗位。
是了,一定是这样!除外找不到其余理由,刘欣想。
赫然,刘欣又联想到林岑体内消失的肿瘤,刘欣想:大抵是那女鬼化作肿瘤压迫林岑的器官。那……如果能在死前把肿瘤切掉是不是……
他急忙唤来医生,要求照片手术。医生虽觉得奇怪,但仍答应了刘欣的要求,送他去X光室。
但通过照片,显示一切正常,内脏并无任何特殊情况。
刘欣疑惑,思索良久才明白,是了,现在才第一天,自然还未显示出来。若是到了第三天……
他暗暗庆幸自己的聪明,并委托医生,第三天时再照一次光,并安排手术。
因他以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所以有些面子,所以医院也就答应了。
自此,刘欣便只需要等待。
惊魂手术第三天终于到了,刘欣昏沉的等待着。自半梦半醒状态下被推入X光室。如他料想一般,体内的确有一个诺大的肿瘤在压迫器官。
医生当即决定进行手术。
当麻药注入刘欣体内后,他缓缓睡去。但,昏迷状态下,他仍旧听到医生或护士的尖叫。
尔后便是醒来了。
醒来时,他人躺在病房,护士在为他打点滴。
刘欣看向护士:“手术怎么样?”
“很……很成功。”护士说。
刘欣自护士脸上捕捉到一丝恐慌,他急急开口:“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恐惧。”
“没……没有……”
“我有权知道,我是病人。”刘欣死缠烂打终于得知真相。
原来,手术时自他腹部剖出一个诡异肿瘤。那肿瘤诺大,还生了五官,似女人的脸。
眼,耳,口,鼻都十分清晰……
当即,医生护士便吓到尖叫。好在主刀医生经验丰富,镇定的完成手术,才没出什么大事。
“这种事情我们医院也是第一次遇到,”护士惊魂未定:“那个肿瘤已经被我们领导处理了。”
是被烧掉了。
刘欣觉得很安心。
“嗯,这太谢谢你们了,等我好了一定送面锦旗给你们。”
“不用了。”护士说。她处理完工作便匆匆走了。
是了,刘欣想,谁也不愿意记得这恐怖事情。不过,不管怎么讲,他已然彻底安全,再不用多想,只需等着出院,重新享受自己的人生。
他于欣慰中睡去。
睡到一半,他被疼痛唤醒。想,或许是麻药彻底过去,忍忍便算了。
但,随时间推移,疼痛更加厉害,已到无法忍受地步。他欲叫护士来打止痛针。然而,刘欣却发现,疼痛让他无法开口。
他挣扎着欲按铃,却不慎扯掉呼吸机。
渐渐,开始窒息了。
刘欣挣扎的更加厉害了。整个人都从床上跌落,掉在地上,伤口被碰开,鲜血流出。他爬行着蜿蜒了一地。
“救……救命……”呜咽的声音,于暗夜中,空荡荡的病房内格外孱弱,只能挣扎到大门口,试图推开门求生。
但,刚到门边,便没了力气,动不了了。
刘欣被剧痛包围,迷醉间他发现,自己腹部的伤口正在鼓起,似乎有东西欲钻出。
渐渐,鼓起处更大了。
猛地一下,缝合的线彻底被撕开,一缕发黑的头发钻了出来。尔后,是一颗脑袋!
“你……”刘欣看着自他伤口处钻出的血淋淋的脑袋,惊骇的说不出话。
那脑袋还在钻,直到露了脖子。
再然后是胸部,手……一个赤裸女人,半个身子探了出来,它看见刘欣,哑着嗓子道:“你们两个手术失误要了我的命,现在,把命还给我!”
它告诉刘欣,自己在阴暗潮湿的地狱挨了一年,因为仇恨甚至放弃投胎要来复仇。
现在,它来了。
即便刘欣想到了,即便刘欣借用手术把它安置在他体内的肿瘤取出来,亦无法彻底消灭它。
它魂魄与怨气依旧寄生在刘欣体内。
“现在,我来了……”它挣扎着彻底爬出,裸着身体推开门,离开了病房。
刘欣的尸体,则保持着扭曲姿势,瞪大双眼躺在门口……
此时,离他接到三日后会死的通知整三天!
时辰到了。
次日,巡班护士发现并处理了刘欣的尸体。但,无人知晓,为何他会伤口撕裂倒在门口,又为何,他的内脏会像是被人扯掉一般的留在他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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