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姜从已经走了进来。她插着腰杵在门框旁,嘴里嚼着肉干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
“……”吴晨擦看着手中的蝴蝶,静默无言。
似是觉得无趣,姜从吞下口中食物,转身走出了充满苦涩药味的房间。
吴晨没有看她,伸手进怀里将一个荷包取出打开,她的那一只蝴蝶正静静的躺在里面。
看着两只饱受磨难的蝴蝶,吴晨苦笑着自嘲道:“你们俩也真够倒霉的,不是跟着我泡洪水,就是因为我被火烧,实在对不住……”
不多时姜从去而复返,只见她的手中多了一瓶烫伤药。
她走上前,粗鲁的将吴晨的手拉过来伸开。呆愣中的吴晨没有防备,被这一拉扯到了伤口。
“嘶!”
这一看才知道,手上好多地方都起了燎泡,正火辣辣的宣示着它们的存在感。
“知道痛了?活该,让你再徒手表演火中取栗!就是要痛才会长记性。”
虽然如此说着,姜从手上还是放轻了力道。
她将吴晨手上的燎泡一个个挑破,再仔细擦上烫伤药,拿干净的白布条包好。
姜从收拾好药品,拍拍手道:“行了,你又可以继续造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想的,既然还喜欢人家,干嘛要故意把人气跑?”
吴晨咬着牙关沉默好久,慢慢将残缺的蝴蝶们收回荷包中,小心翼翼的放回怀里。
“我如今生死难料,难道还让他等我不成?”
“……你是因为这个问题?”姜从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我还能真因为这毒就将他拒之门外?我也就是一开始气不过,其实后来想想我也能理解他。
你别看他出生高贵,就觉得什么东西只有他动动手指就能得到,他其实是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
当初那人要换作是我,一听被卖给了臭名昭着的二流子,我也会想方设法个自己一个保障。”
姜从不能理解,她乘着满目疑惑睁大眼睛盯着吴晨,似乎在看什么稀奇的物什。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实话告诉他呢?说不定人家愿意等你,你这一来,岂不是把自己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吴晨看她一眼,起身继续看着炉火,手指无意识磨插着粗糙的灶面。
闻着这一室的药香,正如她心里的苦涩。
“我将自己的退路通通想好了,那谁又来想他的退路?与其让他跟着我担惊受怕,不如快刀斩乱麻。
更何况我此次凶多吉少,如果万一不幸……难道还让他等我一辈子不成?”
姜从头大的很:“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哎,看来我老人家是不服老都不行了。罢了罢了,既然你做了决定,我就不掺和了。”
“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也就你这条命,我尽力帮你捞一捞吧。”
吴晨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彩,感激的朝她鞠一躬:“多谢阿嬷,无论结果如何,晚辈感激不尽。”
姜从摆摆手,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你先不要谢我,到底能不能留下你这条命还是一个未知数,你最好求老天开恩,让她老人家留你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