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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护士小陈

  当我跑到厕所的门口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小便的声音。

  我戛然而止。

  鬼连走路都没有声音,小便的时候又怎么会发出声音呢?

  我忽然想到,该不是那个医生或者护士刚刚进了厕所吧?这要是真的冲了进去,人家把我当成流氓事小,因为穿着军装,弄不好还会影响军民关系。

  我只好退到一边,像是没事在那里溜达一样。

  过了一会,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孩子从厕所里走出出来,看上去二十岁还不到,和我的年纪差不多,瓜子脸,扎着两根李铁梅似的长辫子,眼睛很多,忽闪忽闪的十分可爱。

  我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莽撞,这要真的冲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她上厕所没事,估计刚才王红霞还是因为在家里被吓坏了,才疑神疑鬼地以为蹲坑里有鬼。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要离开。

  “哎,解放军同志,你有事吗?”那个护士看到我转身离开,主动地跟我打了声招呼。

  “哦,没事。”我回过头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首长在住院部住院,我怕打瞌睡,所以出来溜达一下。”

  “我姓陈,叫我小陈好了。我是门诊部的实习护士,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听说过北方女孩热情大方,但象她这样与我年纪相仿,而且模样也挺俊俏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点春心萌动。

  “谢谢,我叫张子晨,在要塞一营当兵,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也可以到那里去找我。”

  我没谈过恋爱,不懂得如何追求女孩子,听到她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后,我赶紧把自己的地址告诉她,幻想着有一天她会主动到部队去找我。

  “哦,张子晨,我记住了。”小陈朝我微微一笑:“都快拂晓了,你也该去睡会了。”

  “嗯,谢谢。”

  出于礼貌,我看着她朝门诊部走去,消失在墙角的拐弯处后,才转身回到了高干事的病房。

  高干事夫妇都在熟睡中,点滴架上的药瓶里的药水快要滴完了,我甚至幻想着等会小陈会不会来到病房,以换药水为借口跟我搭讪呢?

  老实说,作为一个军人,而且又这么英俊,我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就算小陈那样漂亮的女孩子,恐怕也会暗恋上我的。

  等了一会,药水快要滴完,想象中的小陈并没有出现。

  我只得自我安慰:毕竟人家是门诊部的护士,要是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我看上我了吗?就算我长的再帅,人家也不可能贸然放弃少女的矜持呀!

  我走到护士值班室,叫了个护士来换药水。

  护士离开后,我很想到门诊部去找小陈搭讪,不过觉得自己身穿军装,半夜去找护士聊天,被别人看见不好,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去找她。

  第二天一早,我正迷迷瞪瞪打着瞌睡的时候,高干事首先醒来,看到王红霞还在熟睡着,立即悄声叫醒正在打盹的我。

  “小张?”

  我浑身一震,立即从床边站起身来,习惯性地应了声:“到!”

  “嘘,小点声。”高干事怕吵醒了王红霞,勾着头看她没有反应,转而问我:“怎么回事,我怎么躺在医院了?”

  我当然不会把附体的事告诉他,只是说他喝多了,不小心摔倒在地碰到了脑袋,所以把他送到医院。

  他抬腕看了看表,立即拔出手臂上的输液管,掀开被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我说:“小张,麻烦你现在这里照看一下我爱人,我得赶到部队去,等她醒来后你再走。”

  “是。”

  看来高干事的身体确实很棒,昨天醉成那样,还洗胃,早上起来跟没事人似地,还有赶到部队去。

  在不得不佩服的同时,我也有点纳闷:不是说鬼魂只会纠缠老弱病残的人吗?他身体这么好,怎么就被那个老人给缠上了呢?

  高干事刚刚准备出门,王红霞也醒了过来,她把高干事喊住,开始让他继续待在医院,可高干事说早上保卫处有个会,他必须参加。

  王红霞无奈,只好跟他一块走,说是剧团一大早就有排练,同时叫我留下来,中午到他们家吃饭。

  我也以要赶回部队为由予以推辞,等高干事骑着自行车带着王红霞离开后,我趁机跑到了门诊部去,佯装路过似地来回走了几趟,也没看到小陈。

  我想,她大概是昨天上晚班,现在已经下班了。遗憾的事昨天没问她家住哪里,否则,我还准备在她家门口来回再走几趟,希望给她来个不期而遇。

  带着满腹说不出的后悔与遗憾,我离开了医院,走到汽车站买了张去公社的车票,尔后第一个登上班车,立即靠在椅子背上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够感到客车已经起动,但却懒得睁开,换了个姿势后接着酣睡起来。一夜没睡,对于年轻贪睡的我来说,真是疲惫至极了。

  客车在经过一段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时,开始有点颠簸起来,我能够感到自己突然倒向旁边的位子上,而旁边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人。

  我赶紧说了声“对不起”,连眼皮都没睁开又接着睡了,耳边却传来一个女人吃吃的笑声。

  我一怔,怎么旁边坐着是个女的?而且听那笑声,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悄悄睁开眼睛一看,晕呀,坐在我身边的正是医院的护士小陈。

  她已经脱下了白大褂,身上穿着一套没有领章帽徽的绿军装,那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流行色,男女青年都一样,都为自己能够穿上一身绿军装而感到骄傲无比。

  “你......怎么是你?”我既感到意外,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

  小陈一脸灿烂的微笑看着我说道:“没想到吧?我下晚班没事,准备回家看看。”

  回家?这可是长途班车,难道她家住在乡下?

  “哦,你家住哪?”

  “你猜。”

  因为我们部队所在的那个公社,名叫红星公社,我当然知道肯定没那么巧,却故意说道:“红星公社?”

  小陈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这么厉害?”

  我更加感到意外:难道被我猜中了?

  我接着问道:“第几生产队呀?”

  小陈把头一歪:“你再猜。”

  因为第九生产队里我们部队最近,所以我随嘴说道:“第九生产队?”

  小陈这次是瞪大眼睛看着我,惊愕无比反问道:“你是不是刚才在医院问过我同事?”

  晕呀,这么巧,真的被我猜中了?

  “那你们家很远呀,难道你每天上班都来回坐车?”

  “也不是,我一般一个月回去一次,平时都住在医院的集体宿舍里。”小陈解释道:“昨晚家里那片下雨了,我家漏雨,今天赶回去整整。”

  我立即说道:“那等会我去帮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陈说道:“我正愁找不着人帮忙呢!”

  就在这时,突然“吱”地一声刹车,我顺着惯性往前一冲,看到一条狗从车头前跑过,司机啐了一口后,继续朝前开。

  我揉了揉眼睛,侧头一看,旁边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再抬头前后看了看,能够坐二十多人的客车里,加上我还没坐满七、八个人,感情我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仅仅一面之缘,小陈就进了我的梦中,难道她真的和我有缘?

  不过过去听老人说过,梦都是反的,莫非她小小年纪已经名花有主了?

  一路上我胡思乱想着,进入公社的地界后,天空真的暗了起来,再行驶了一会后,纷纷扬扬的雨点开始飘进车窗里,我赶紧摇起车窗,打了个哈欠,接着睡了起来。

  我真心希望再次梦到小陈。

  “哎,后面的解放军同时,”售票员对我喊道:“红星公社到了。”

  “哦,谢谢。”

  我伸手摸了一下脸,赶紧起身下车。

  公社距离部队还有段路,客车在这里拐弯驶向了另一个公社。

  我下车后,立即跑到通向部队的那条路的路口,在一个屋檐下躲着雨,希望等雨小一点就朝部队赶,没想到雨越来越大,原本正是上午,但黑压压的天空就像是傍晚似地。

  这时,一辆崭新的手扶拖拉机从远处而来,经过我的面前时停下,开拖拉机的是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件我们部队的那种雨衣。

  “哎,小同志,你是一营的吧?”

  我大喜过望,能够说出一营的,也许就是前面几个生产队的人,说不定我还可以坐趟顺风车。

  “是呀,大叔,你是......”

  “我是第九生产队的,上车,我捎你一阵子!”

  “谢谢了,大叔。”

  我立即冲到拖拉机边上,那人对我说道:“委屈你在后面站着,车厢里还有件雨衣,你快披起来。”

  “好嘞。”

  我跳上车,拿起车厢里的雨衣穿上。

  那也是件部队里的雨衣,靠近部队的老百姓使用部队用品本来就很正常。

  我在系扣子的时候,发现雨衣的左胸里面用圆珠笔写着三个清秀的字:陈玉芳。

  我一愣,心想:这不是副教导员爱人,也就是第九生产队陈支书的女儿的名字吗?

  “大叔,”我问道:“这雨衣怎么是我们副教导员爱人的呀?”

  大叔哈哈一笑:“你看清楚了,你们副教导员的爱人叫陈玉芬,这是他姨妹陈玉芳的雨衣。”

  哦?副教导员还有个姨妹,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我忽然想到,护士小陈该不会就是副教导员的姨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