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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顺水人情

  美智子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看着我,眼里充满了诧异,好像我尼玛是个外星人似地。

  “怎么了?”我接着问了一句。

  美智子把头一低,解释道:“你是天师,应该懂得所有的鬼魂,只有在自己死的地方,和被埋的地方,以及生前经常出现过的地方,阴气才会强盛,我们当年都是死在那条路上,也只有在那里才能积聚足够的阴气呀!”

  她的话,使我想起了付小军。

  付小军不就是死后出现在寝室的上铺上,甚至还叫我去换岗吗?因为寝室是他在部队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又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回到那里。

  美智子的话让我有点难堪,怕她看出我是个冒牌天师,我干脆老老实实地承认:“也许那个水源枫什么的说的对,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师。”

  美智子抬眼静静地端详了我一会,说道:“我明白了,你是天师转世,这辈子还没开悟,等到机缘成熟的时候,你就会升天归位的。”

  我觉得她是在拍我马屁,而又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个喜欢被戴高帽子的人,于是冷笑道:“哼,你用不着拍我马屁,就算我不是天师,因为我修炼了道术,同样可以将你们这群孤魂野鬼消灭的一干二净!”

  美智子赶紧低下头,惴惴不安地解释道:“小鬼真的不是在妄语,你真的是天师转世,在你身边淡淡地笼罩这一抹紫气,如果是常人的话,一辈子也修炼不到这抹紫气的。”

  哦,我身上居然有紫气笼罩?就算活人看不见,那么鬼呢?如果鬼也看不见的话,美智子是怎么看得见的?如果她确实看见了,为什么水源枫却看不到?

  “你真是个喜欢说鬼话的女鬼,我身上如果有紫气的话,为什么这里那么多的人和鬼,只有你一个人看得见?”

  美智子接着解释道:“天师身上的紫气,鬼狐神仙都能看到,但却要有很大的福报,而且要在至诚至信的心态下才能看见的。你此生还没开悟,紫光微弱,加上水源枫和那些义勇队的小鬼们,一是不信你是天师转世,二是充满轻蔑和暴戾之气,当然察觉不到你的紫光。我在勇儿身边被你震住,又蒙你不杀之恩,因而至诚相信,只有得道的祖师大德,才会有如此宽容的胸怀。所以我每次看到你时,都能看到你紫气笼罩,威严无比。”

  我不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想起了与二爷的心诚则灵的理论,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我问你,那个什么水源枫的,还有那些小鬼,都在前面这屋里吗?”

  “是......是的。”

  “你带我去看看。”

  美智子不住地朝我磕头:“天师饶命,他们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惹怒了天师,要杀要剐请天师拿我开刀,给他们留一天投胎转世的生路吧!”

  我两眼一瞪:“你哪有那么多废话,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的情况,你要是不带路的话,那我自己进去了。”

  我的话刚说话,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道光亮划过,接着就是一串脚步声响起,我回头一看,只见教导员已经走到距离我不足十米的地方。

  他打着手电筒照了我的脸一下:“小张呀,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跪在地上的美智子不见了,那两排工棚一样的木板平房,却变成了后山上的那个被遗弃的厕所,我正身处库房和后山的厕所之间,这个地方过去我从未来过。

  我做梦都没想到,刚才跟着那群小鬼后面追到这里,竟然不知道已经追进了部队的营区。

  我忽然想起,这里应该就是孙晓丽所说的,她们当初在这里准备抓野猫的地方。

  也许那些夜晚出现的野猫的叫声,就是那些义勇队的小鬼们在作祟吧?

  但蔡林亚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想把刚才的一切告诉教导员,毕竟他现在对这些超自然的东西,还只是将信将疑,如果被我说的神乎其神的话,有可能会弄巧成拙,误以为我是在装腔作势,显示自己好像不得了似地。

  我很清楚,大凡是领导和年长的人,都非常讨厌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下级和年轻人。

  我再次转过身来,朝教导员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教导员,我听嫂子说过过去在这里捉猫的事,所以到现场来看看。”

  教导员走到我身边,先是用手电筒朝山坡上的那个厕所照了照,又对着周围的草丛照了一下,他没有问我看到了什么,而是把话题转到副教导员的女儿身上。

  我心里非常清楚,这就是教导员的厉害之处。

  他应该知道我已经站在这里半天了,也肯定我发现了什么,之所以不问,就是为了避免我和他双方的尴尬。

  如果他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回答“没看到”显然是假话,如果回答看到了,那接下去要说的,肯定是在当时被视为封建迷信的东西,作为一个教导员,听到我说出那些东西后,他训斥和不训斥我,都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

  “对了,小张,”教导员转身一边朝前走,一边问道:“副教导员的女儿怎么样了?”

  “报告教导员,她只是受到了惊吓,已经没事了。”

  对于我的回答,他还是挺满意的,其实他很清楚,我所说的惊吓,一定与鬼魂有关,只要我不明明白白地说出“鬼魂”二字,他也就可以装聋作哑了。

  他再次转移话题,对我说道:“刚才门岗的警卫说,看到你低着头飞速骑车冲了进来,连喊都喊不住,以后注意一点,进大门下车是部队的纪律,也是对哨兵的尊重,何况今天站岗的是比你老的兵。”

  我不能向他解释,刚才冲进营区的时候连我自己的不知道,只是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

  没走几步,我看到自己的自行车倒在路边,赶紧扶起来扶着自行车跟在教导员身后。

  教导员微微侧过头来又问了一句:“你嫂子晚上打电话来说,你的手腕伤了,现在没事了吧?”

  教导员看似漫不经意地一问,无疑是在暗示对我的关心。孙晓丽在我离开后,很有可能是到学校或者生产队去打了电话,既然提到我受伤的事,估计也向教导员暗示了我作法的事。

  所以教导员必须要表示一下关心,证明我为他所做的事,他都知道。

  “谢谢教导员关心,只是划了一道口子,早没事了。”

  教导员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转身问我:“团里来电话,让我明天到政痣处去一趟,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晕死,我可没想到团里的电话来的这么快,幸亏刚才我是连夜作法,要是没有副教导员女儿的事,下午我就不可能再返回生产队,那样的话,教导员明天要是升职了,我就没拍到这个马屁了。

  想想还是老头有眼,给了我这么大一个顺水人情。

  “教导员,”我决定干脆赌一把:“我想明天团里找你去,一定是任命你为团政痣处副主任。”

  教导员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说道:“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寝室休息吧,我到前面去看看。”

  “是!”

  我想,即使教导员没有喜形于色,但心里还是对我的预测充满期待的。

  而我一直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老天爷好人做到底,一定要帮我预言成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教导员嘴里不说,心里却把我当成神人,说不定将来还会把我带到团部里去呢!

  教导员迈开步子朝前走的时候,我立即扶着自行车来到营部门口放好,一溜小跑地上楼回到寝室,脱下雨衣和半湿不干的军装,洗了一个热水脸和脚,钻进被窝里就睡了。

  这两天我确实是太累了。

  我这一觉睡过去,感觉很沉很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狗叫声给惊醒了。这也是真尼玛见鬼了,营区从来就没有狗呀!

  我竖着耳朵一听,好像是刚才我追那些义勇队的小鬼们时,听到的狗叫声一模一样,都是那种狼狗粗狂的叫声。

  怎么回事?

  我起身穿好衣服,走到营房的门口一看,营区的大门和岗亭不见了,岗亭的位置上居然变成了一棵大树,在那里随风“哗哗”地摇摆着。

  我挠头不是痒地挠了挠后脑勺,回过头一看,更是惊呆了,营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刚才义勇队住的那两排平房。

  问题是刚才不是在后山的厕所那里吗,怎么现在却跑到我的身边来了?

  一条有我腰高的狼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身边朝我扑来,血盆大口张得就像是在谷场上,从孙晓丽嘴里冒出的那条蟒蛇一样。

  我想,这肯定又是那些不知道死活的孤魂野鬼在作怪,刚准备捏起金刚指,只听“啪啪”两声枪响,一道说不起是黄色还是白色的光亮,从我耳边划过,令我感到一阵灼痛后,直接飞进狼狗的血盆大口里。

  “喔”地一声惨叫,那条狼狗瞬间在我身边倒下,趴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抖动着。

  我回头一看,副营长臧卫国手里拿着一把五四式手枪冲了过来,看了狼狗一眼,问我:“小张,你没事吧?”

  我一下愣住了:他不是和营长到基层连队去了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