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但又很不甘心,尤其是昨晚眼巴巴地看到那个卍字符从眼前逃走,心里还惦记着它会不会再次嵌入付小军的体内。
就在这时,我发现没有念什么咒语,自己的元神就离开了身体,由此可见,我还是有异于常人的,常人在修炼道术的时候,必须借助各种神咒使自己元神出窍,但我却可以不。
我站在床边,看了一眼自己熟睡中的身体,心想: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最好是不要有人进来打搅,否则,我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铁拐李了。
我把寝室的门窗都栓好,然后才穿门而出,刚好看到副教导员正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出去,我一时兴起,伸脚拌了他一下,他“噗通”一下摔倒在地,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四处寻找着拌倒他的东西。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得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朝操场上走去。
出于对副教导员为人的不耻,我算是恶心上了他,今天的恶作剧仅仅是开始,将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捉弄他的机会,虽然对他没什么深仇大恨,但却觉得象他这种人,就得好好治治。
我走出营房后,直接朝山沟那边飘去,腾云驾雾的感觉确实很奇妙,不一会我就飘到了山顶,看到地缝周围到处都是一营的战友们在警戒。
我顺着昨晚卍字符离开的方向飘去,大约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后,我发现脚下的森林里,发出一道圆形的金光,方圆有几公里大。
我忽然想起小人书上《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画面,孙悟空离开时,不是给唐僧画了个妖魔鬼怪不能进入的圆圈吗,难道这个圆圈是哪个得道高人画出来的?
在这崇山峻岭里的森林里,画出这么个圆圈又是防止什么呢?
我直接朝圆形的中心扑去,发现下面有一条路,路的边上有几间青砖瓦房,其中的一间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东方红护林队补给站”。
在大兴安岭森林里,各种护林队很多,这个东方红护林队只是其中的一个,他们的职责就是防止森林火灾的发生。
尤其山区森林面积太大,护林队有时要在山里待上几天,为了给队员们提供日常需要的补给,所以在森林里修建了许多这样的补给站。
这补给站的周围居然有人施法画出了一道圆,看来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也许这补给站里住着一位高人吧?难道给付小军下蛊,控制他神识的酒井就在这个补给站里?
想到这里我有点兴奋起来,就在我准备靠近补给站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咚咚咚”的锣鼓声。
我一怔,竖起耳朵一听,那“咚咚咚”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那只是有人在门口敲门,而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我去,难道刚才我仅仅是做了一个梦?
我立即从床上翻身下来,走过去把门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副主任。
“副主任好!”我朝他敬了一个礼。
副主任点了一下头,走进来把门一关,直截了当地问道:“付小军不会再有事了吧?”
我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这个我不敢肯定,但如果我抓到那个下蛊的人后,应该没有问题,在此之前就不好说。”
“副师长已经回师部了,临走时把付小军带到师部医院去了。”副主任说道:“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全力以赴找到那个下蛊的人,有目标了吗?”
我想起了刚才在梦中见到的那个补给站,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天就能找到他。”
“需要多少人配合?”
“肖队长,小赵,小孙他们就足够了。”
“好。”副主任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张,你要记住,这次你是立了大功,但功劳不能记在你头上,部队也不能宣传你,也许......也许你的组织问题也无法解决,不过副师长和团首长都感谢你,也会在其他方面给你以帮助的。你能理解吗?”
副师长已经说过,这个案子就算破了,也不能往鬼怪神仙方面扯,部队不想让人感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在进行一种封建迷信活动,对此,我在予以充分理解的同时,心里还是恨上了副教导员,总觉得一切都是他挑出来的事。
“放心吧,副主任,我能理解,也很清楚。”
“那就好,你再休息一会,等吃过午饭后行动,我会在这里等待你的好消息。”
“是!”
副主任离开后,嘴里虽然说理解,但我心里还是愤愤不平,在发现鬼子留下的地下要塞,又找到付小军,接着还要将那个酒井绳之以法之后,却不能得到部队的任何奖励,对于年轻气盛的我来说,真的很难接受。
我躺在上之后,立即默念金光神咒,把陈玉芳给招了过来。
当她穿门而入,刚刚站在床边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把她拉到被子里,趴在她身上就亲了起来。
“哎,”她轻轻推了我一把:“那么急干什么?我们先盘膝而坐,运行入鼎双修的口诀......”
“不,”我不停地亲着她,两只手在她身上乱摸:“现在还不能双修,我就是想你,亲亲你,抱抱你而已!”
她被我拨弄的有些面红耳赤,开始还故作矜持,到后来算是彻底放开了,与我忘情地纠缠在一起。
又过了一阵子,她居然悄悄地伸手准备解开我的腰带,我立即制止了她。
“子晨,”她充满羞涩地对我说道:“你弄了人家半天,人家受不了了。”
我摇头道:“那也不行。我从《皇帝内经》中看到,如果没有与女人在一起之前,任何修行之人是不能与女鬼入鼎双修的。”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人呀?”陈玉芳有些沮丧地说道:“再说你今年才刚刚十九岁,怎么跟女人结婚呀?”
我暗示道:“也不一定非要结婚,只要......只要......”
陈玉芳叹了口气:“唉,我明白了,不过现找女人也来不及了,要不我给我姐托个梦,让她......”
这正是我要的结果,出于对副教导员的嫉恨,这顶绿帽子我是非要给他戴定了。
但我还是欲擒故纵地说道:“这......恐怕不好吧?她是你姐姐,你姐夫又是我的首长......”
“有什么不好?如果我得道升天,将来还不是可以保护他们一辈子?”陈玉芳忽然从我身下钻出来,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让我去办!”
说完,她一溜烟地穿门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等她离开后,我发出了一阵得意的微笑,继续躺在被子里接着睡,等到吃饭的时候才起床,吃过午饭后,副主任又向肖润生、小赵和小孙交代了几句,我们这才出发。
通过昨天晚上的事,小赵和小孙对我的看法有了很大改观,但还是有意无意地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肖润生则不然,我知道那是因为副主任跟他作了特别交代,一路上他对我的态度,并不想是一个领导和干部,更象是一个老大哥。
营部派了一辆卡车送我们,开始他们以为我会在地缝口附近下车,我却告诉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东方红护林队补给站去,司机还没去过那里,不知道路怎么走,还是在我的指挥下递达补给站的。
五十公里的山路卡车开了半天,等到我们感到补给站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开饭的点了。令我倍感意外的是,在梦里的空中见到的那个散发着金光的巨大的圆圈,在卡车经过时却始终没有看到。
我们下车时,看到那几间青砖瓦房后面的树上,拴着好几匹马,那应该是护林队队员骑的。
一个正坐在门口的队员看到我们后,立即从板凳上起身迎了过来,问道:“解放军同志,你们这是要上哪里去呀?”
肖润生笑道:“我们准备到前面参加演习,经过这里看到这里有人家,就下来讨口水喝。”
“哦,后面有水缸,快去吧!”
肖润生看了我一眼,我立即从小赵和小孙手里接过水壶,走进了补给站。
在补给站中间的一间大房间里,有四、五个护林队的队员坐在桌子边打牌,还有一个年纪较轻的在旁边看着主席语录。
我朝他们微笑着算是打了声招呼,走到后面的厨房里一看,因为森林里不能生火,所谓的厨房就只有两个大水缸,还有一个存放锅碗瓢盆的柜子。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补给站有三个员工,一个是站长,过去就是猎人,现在负责补给站的工作。还有一个赤脚医生,平时都是在生产队里,只是每个星期来一次补给站,给护林队的队员们准备一些应急的药包。
另外还有一个老人,据说是个哑巴,大家都叫他哑巴大叔,他主要的工作,就是到山下背些干粮上来,随时准备分发给护林队员。
晚上的时候,站长和赤脚医生都会下山到生产队去的,只有哑巴大叔一个人住在这里,因为他在这里无亲无故。
我打好水壶里的水出来,除了护林队队员们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于是好奇地问那个在看主席语录的年轻人:“哎,同志,怎么这里没有工作人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