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子大概和我很有同感，坐在我的腿上后，立即解释道：“子晨君，我可不想拜师，都是水源姐姐拖着我跪拜的！”
水源枫笑道：“你们中国的道教修炼，从古至今都分为两派，一派是全真派，注重清修，另一派是正一派，却是可以有三妻四妾的。当然，也许还有其他不知名的派别。”
我想，象我二爷自成一派的恐怕也不少。
水源枫接着说道：“只要不是全真派的，其他派别修炼时，女弟子既是徒众，也是修炼的器皿，尤其是双修的时候，可以互为丹炉炼丹，最终达到比翼双非的效果。”
我愣了一下：“不是吧？”
“水源不敢诳语，你看在你们中国的神话传说中，有的神仙不单身，那都是全真派的，有的神仙却是夫妻还有子女，那就是其他派的。”
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里，关于神话传说的书籍几乎都付之一炬了，但民间传说还是有不少，比如七仙女、织女什么的，不就是神仙夫妻生下的孩子吗？
我有些情不自禁地在水源枫脸上亲了一口：“行，我的乖徒弟，等我们回归天界后，就像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一样，也生个七仙女出来玩玩。”
在一旁的美智子不愿意了，她小嘴一厥：“还有我呢？”
我转过脸去，在她脸上也亲了一下：“得，到时候我们俩生他十多个龙太子出来！”
其实这是我的孤陋寡闻，龙太子自然应该是龙王所生，就算以后我真的和美智子生下孩子，也不应该是龙太子。
说我不懂吧，美智子好像也不明白，听到我说要和她生十多个龙太子出来，高兴的搂着我的脖子，象啄木鸟一样不停地亲着我的脸。
这是水源枫笑着问我：“谁说七仙女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女儿？”
我眨巴着眼睛反问道：“难道不是？”
水源枫说道：“当然不是，其实玉皇大帝是王母娘娘的儿子。”
我去！
我还真没听说过。
在我的思想意识里，平时老百姓所说的老天爷就是玉皇大帝，而玉皇大帝应该是天上至高无上的神，他怎么可能还有个爹？
再说了，老百姓嘴里常说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一个是帝，一个是娘娘，他们怎么不是夫妻反而是母子关系呢？
看到我大感意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水源枫解释道：“其实王母娘娘的全称叫西王母娘娘，她是丈夫是被称之为扶桑大帝的东王公，五行属木，传说居住在大五岳中的方诸山；而西王母娘娘五行属金，传说居住在大五岳中的昆仑山。他们一东一西，一木一金，通过双修生下玉皇大帝。”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但却将信将疑，毕竟水源枫只是个日本人，她怎么可能对中国古代的传说那么清楚？
也许她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其实在很久已经，中国和日本就是一个国家，我们日本的很多上古的传说，都是从中国流传过去的。这就好比美国，你知道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吗？”
我大摇其头。
美国是什么移民国家，我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懂？在我接受过的思想教育中，美国就是一个帝国主义国家，而且亡我之心不死，我们一方面要随时准备对付苏修，另一方面就是要准备解放美国。
甚至于尼克松访华的时候，我们副教导员还在学习的时候，大言不惭地对我们说：“听说我们解放军深挖洞，广积粮，准备去解放美国，美国的总统赶紧到中国来投降了。”
那时我们对此没有任何的怀疑，都信以为真。
除此之外，我们对美国的了解几乎为零。
看到我不懂这些，水源枫解释道：“美国有至少两部分人组成，一部分是土著，也就是印第安人，一部分是从欧洲移民过去的，就是美国白人，之后还有许多黑人、黄人都到了美国，有的是被当努力贩卖到那里去的，有的则是去淘金的。”
我不解地问道：“这与你们日本有什么关系？”
“我们日本也是个移民国家，当初只有很少的土著，后来从中国大陆多次有人东渡日本，才使得日本从蛮荒走向文明，这就是为什么日本的文字中，会有那么多汉字的原因。”
我这才明白了，中国古老的先人们东渡日本后，不仅带去了汉字，而且还带去了中国的文化和神话传说，而出身贵族家庭的水源枫，当然有机会读到更多的古籍。
水源枫接着问我：“你是不是听说过七仙女思凡的故事？”
这个故事我还真听过，那个年代里，除了国家要破除迷信，但老百姓还是喜欢在街头巷尾说些神仙鬼怪的故事，尤其是鬼怪和神仙的风流韵事，那些中老年妇女特别喜欢讲。
而我们这些小孩子，就喜欢在夏天的傍晚，端着个小板凳，在家门口的空旷地上，听她们讲这些故事。
“嗯，我听说过天仙配，七仙女嫁给董永的故事。”
“其实不止是七仙女，她的六位姐姐都下凡嫁过丈夫。”
“真的吗？”
“因为她们是玉皇大帝的亲妹妹，在天界辈分极高，天上的神仙对她们都是可望不可即，她们只好下到人间，专门嫁给前身是神，转世投胎到凡间做人，象你一样目前还没开悟，但却有神仙根基的人。”
我愣了一会，笑道：“你该不是说，你和美智子都是七仙女吧？”
水源枫凄惨一笑：“我们都是孤魂野鬼，要不是师父你......”
“别，师父听得怪别扭，你们还是叫我子晨君吧！”
“是。”
我又问道：“那除了什么东王公、西王母之外，天上还有什么神仙能行男女之事呀？”
水源枫笑道：“你这个年纪，大概也看过《西游记》吧？”
我摇头道：“《西游记》没看过，但看过小人书《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那里面有个猪八戒知道吗？”
“当然知道！”
“他曾经是天庭的天蓬元帅，你念的天蓬神咒就是请他下来驱魔降妖的！”
——啊？
我想，为什么是他？如果要是有什么悟空神咒岂不是更厉害？
水源枫接着说道：“他在天庭因为调戏月宫里的嫦娥，所以在被贬下凡，投了个猪头。你想，如果天庭的神仙都不行男女之事的话，他去调戏嫦娥干什么？”
她的一席话，就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许多道理，至少知道天界、阴曹和人间是有所不同的，不管水源枫和美智子叫我什么，与她们保持男女关系，是不能以人间的道德标准和法律去衡量和规范的。
这就是二爷说过的什么入世间法和出世间法。
比如作为人，我要是与孙晓丽、蔡林亚等人发生关系，那是要受到世间的道德谴责甚至是法律的制裁，但我的元神与水源枫、美智子、陈玉芳甚至更多的女鬼发生关系，都是不受入世间法的约束的。
现在我才明白，怪不得天下有那么多人都想着要成神仙了。
“好，听了你这番话，我心里也就踏实多了。”我伸出左右手，分别拍着她们的臀部说道：“现在神符也画了，你们赶紧出去替我寻找付小军和酒井，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水源枫和美智子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双双穿墙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有人敲击玻璃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正是副教导员。
我赶紧走过去把窗户打开，问道：“报告副教导员，有什么事吗？”
副教导员看了看我，又朝寝室里看了看，问道：“你刚才坐在那里指手画脚地干什么？”
我去！
原来副教导员在营部和副主任他们在一起上来事情，出门上厕所路过窗外的时候，看到我嘴里念念有词，因为看不见坐在我腿上的水源枫和美智子，却看到我的双手在空中画来画去，所以伸手敲起了玻璃。
我要是说，刚才有两个女鬼坐在我的腿上，你说他能信吗？
我只好解释道：“哦，没有呀。刚才跌入地缝的时候，关键好像受伤了，所以活动了一下筋骨。”
“那你嘴里不停地念叨什么？而且脸上一会严肃，一会笑的，怎么回事？”
“我在背诵主席语录，有时卡住了，背会后自然就开心了。”
真是急中生智，我都没发生自己还是个圆谎的天才。
副教导员还是有点不相信，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轻声问道：“这次副主任叫你来，究竟是干什么？”
我不清楚副主任在营部里跟他们说了什么，但听他这话的意思，至少是没有对他说明事情的真相，我当然也不敢乱说，但又不能不说。
我只好说道：“报告副教导员，听说夏忠兵在师部医院里，总是念叨着付小军的名字，这次就是叫我来看看，付小军是不是真的在山沟里。”
“既然是找付小军，为什么只让你一个人去？”
我当然不能说，副主任到现在还没弄清付小军是人是鬼，所以才叫我一个人，我更不能对他说，副主任知道我有某种特异功能，所以让我来捉鬼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
副教导员显得很不高兴地瞟了我一眼，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了。
我心里顿时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觉得副教导员似乎对我有什么成见，他会不会在我入党的问题上百般阻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