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大刑受下来,石冒逊基本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李正坤喝道:“石冒逊,心中的幻想破灭没有?你口不能言,便摇头不算点头算,若破了,你点点头,若未破,你便摇摇头,再尝尝这城隍衙门里的其它刑具。”
石冒逊点头如捣。
乐武一拍惊堂木:“既如此不可再生妄心,凡李公子所问,从实一一招来!”
石冒逊又是一通点头。
李正坤道:“你为何要修建枕肥湖?”
石冒逊嗓子已破,不能出声,李正坤抓起一把白粉,撒进他的嘴里,恢复了他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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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冒逊道:“红酒镇本就是为了旅游休闲,建一座人工湖泊,一为倒映山色,作景观之用,二来可解决全镇用水,一举两得。”
“既为旅游休闲,为何船上又无游船,湖心建有鬼庙?”
“因为人工湖是镇上饮用水,为保护水源,不设游船项目;建鬼庙是因为在设计之时,受一位风水先生指点,专为祭飨过路野鬼孤魂,不使为害,确保小镇平安。”qqxsnew
“胡说八道!掌嘴!”
执刑衙役站着没动,目视乐武,乐武一拍惊堂木:“傻愣着干什么,李公子的话没听见,掌嘴!”
两个衙役走上前,伸开如扇的手掌,轮换狂扇石冒逊嘴巴,扇得石冒逊怀疑鬼生:一言不合就上刑,讲不讲理啊!
李正坤道:“知道为什么扇你嘴巴吗?因为你撒谎。你说在湖心建鬼庙是为了祭过路孤魂野鬼,一般情况下倒也说得过去,可放在枕肥湖,便不能自圆其说。”
石冒逊腮肿如山,说话含混不清:“我不明白李公子的意思。”他竟然也跟着乐武叫李公子。
“李公子也是你叫的?叫老爷!”李正坤命再掌嘴。
石冒逊这下反应倒快,在衙役如风般扇耳光的过程中,赶紧不顾一切地大声叫道:“老爷,我错了!”说话间,几十个耳光已扇就,他肿涨的鬼脸更加肿涨。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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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坤道:“枕肥湖底建有一座用于对付鬼魂的阴阵,跟湖心鬼庙相互呼应,因此,你的说法站不住脚。我的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湖底建一座阴阵?你可想好再回答,我知道你的石氏集团是二圣制,你老婆郑颂华也是最高决策者之一,你可以说你不知情,是你老婆瞒着你建的湖底阴阵,如果是这样,我恐怕只能将你老婆魂魄拘来对质。”
石冒逊十分恐惧,不由自主地大叫:“不关她的事,红酒镇修建自始自终她都没参与一分毫,她什么也不知道。”他知道李正坤话中的意思,若拘来郑颂华的魂魄,岂不郑颂华也得死掉,如此则石氏集团怎么办?遗落世间的独子石佩蛮谁来管?
当然,李正坤不会去拘郑颂华的魂魄,这样讲只不过吓唬石冒逊,石冒逊果然非常紧张。
李正坤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枕肥湖是你们石氏集团修建,做为两个最高决策者,你和你老婆郑颂华却都不知情,岂非咄咄怪事?石冒逊,看来你心中还存有不切实际之幻想,妄图蒙混过关。只得再上大刑!”
石冒逊急道:“请老爷容禀。我并非狡辩,在红酒镇建设之前,当地政府已在陆续开发那片山地,公司接手时,水库大坝已快建成,因此,湖底预先建有什么设施我不知情,也未作深究,反正大坝畜水之后,什么也看不见。老爷想知道为什么水底建有阴阵,只能找当初大坝的设计建造者。”
李正坤不信他的话,请乐武将石冒逊押下大堂,跟乐武商议道:石冒逊做人时,打拼奋斗数十年,终成凤山首富,这种人大多心坚意定,狡诈老辣,要想审问石冒逊,光用肉刑恐怕不行,必须先诛其心,即先设法磨掉他心中的锐气和傲气,破除他的自信和尊严,然后才能从他嘴里问出实话。
乐武禁不住全身一抖:李公子用心何其歹毒!不知计将安出?
李正坤道:对恶人恶鬼行事,百无禁忌,看似霹雳手段,实则菩萨心肠,乐老爷无需疑惑。只须如此如此,包那石犯冒逊乖乖就范。
乐武依言,传令衙役准备。
第二天,石冒逊被从城隍大牢押出,来到堂前,只见城隍老爷和李正坤老爷站在石阶之上。有衙役递给他一只破碗,一根长棍。
石冒逊不解,城隍老爷指着堂前一只大瓦缸,对他道:“你在人间之时,前呼后拥,锦衣玉食,从未将普通小民放在眼里,如今老爷我判你在阴间乞讨三天,所乞之物需装满这口大缸。三天之后,如果所装未满,堂上大刑伺候,绝不宽宥!”
命衙役将他逐出大门,上街行乞。
石冒逊拿着破碗和长棍,来到街面,见街上的鬼魂都以鄙夷和怪异的眼光看他,顿觉脸如火烧,十分难堪。别说他曾经是亿万富豪,就是在未发达之前,也不愁吃穿,何用人前低三下四地行乞!看来李正坤是想抹掉他的尊严!
石冒逊识破李正坤心机,也知道李正坤这样做之目的,为的是逼他说出枕肥湖底阴阵的秘密。但这个秘密绝不能说!做人时不能说,变了鬼也不能说,别说是城隍和李正坤,就算阎王亲审,也只能装疯卖傻,糊弄了事。
石冒逊来到一家小饭铺前,向店主伸出破碗,店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满脸横肉,抄手问他:“你伸碗干什么?”
石冒逊没做过乞丐,不知该怎样乞讨,也放不下脸面和身段,大咧咧地道:“请给一碗米饭。”
壮汉嘿嘿一笑,从泔水桶里舀出一瓢酸臭堵鼻的泔水,倒在石冒逊的破碗之中:“你喝了它,我便给你饭。”
这如何喝得下去!石冒逊差点没被薰吐,知这壮汉不会施舍自己,便倒掉泔水,打算去别家乞讨。
壮汉却一把揪住他,骂道:老子好心舍你,你却挑肥嫌瘦,泼掉我泔水,真他妈晦气!
扬起醋钵般大的拳头,照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猛打,打得石冒逊昨日在堂上被批肿的脸颊流血不止,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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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围过来一堆看闹热的鬼。一个瘦弱的老汉看不下去,说这个乞丐一看便不经打,劝壮汉手下留情。壮汉说要手下留情也可以,石冒逊必须舔掉泼在街面上的泔水,否则继续往死里打。
石冒逊闻言差点没晕过去。阴间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人权?做鬼到底有没有尊严?他超级怀念起做人的时光,非常后悔当初的为富不仁。嘿嘿。
壮汉见他不肯跪舔泔水,又要揪住他打,石冒逊横下一条心,傲然冷对,一幅置生死于度外的凛然气象,喝道:“呔——无知莽汉,你知道我是谁吗?在生之时,老子乃是凤山市首富,挥金如土,富贵奢靡,别说象你这样的鸡毛小店,就是这一整条街,老子也能眼都不眨地买下,拆迁重建!你要是识趣,说几句讨好吉祥话儿,老子一高兴,可将整条街最好的铺面租给你,你要是各色不懂做贱民,老子不仅贱收了你的小店,还将你永远赶出这条街!”
壮汉愣了,不觉收回伸出去的拳头。他虽体壮,到底只是一个底层小鬼,被石冒逊的气势和言语唬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衙役,扬起水火棍照着石冒逊一通乱打,将他打倒在地。衙役喝道:大胆刁犯,老爷让你乞讨,你在这里耍什么大牌!你还要买下整条街,你拿出一个铜板来看看!
石冒逊蜷屈在地,以手抱头,除开呼痛,不敢分辩一声。
壮汉醒悟过来,待衙役离去,奔上来用脚猛踢石冒逊腰眼儿,疼得他差点没闭气。
“王八蛋,你一个城隍老爷衙门里的犯鬼,一个鬼见鬼烦的下贱乞丐鬼,还敢在老子面前充大个儿,看老子不打死你这王八蛋!”
刚才劝壮汉的老汉也不劝了,摇首叹道:“纵使你在阳间腰缠万贯,难道没听说过‘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句话,真是可怜可恨。”
石冒逊明白了,跟着他的衙役一定是李正坤所派,只要他试图想找回哪怕一丁点的尊严,如狼似虎的衙役便会现身,将他打入阿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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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别打了!我舔!”石冒逊发出求饶声,认命了。
壮汉不听,仍然踢打不止。有听不惯石冒逊刚才夸海口的鬼,也上来打便宜。不一刻,有二十来个鬼围了上来,胡乱群殴石冒逊。
石冒逊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地失色,不论呼痛也好,求饶也罢,都不能让殴打兴起的众鬼停止施暴。人性之中的恶一旦爆发,轻易不会停止。
待到众鬼打得精疲力竭,逐渐停下,已是天色转暗,到了黄昏时分。石冒逊被殴打一整天,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好肉,五官七窍皆流血不止,巨大的疼痛感,就象江河之水,绵绵不绝地冲刺着他的神经,使得他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他作为一方首富所具备的尊严和傲气,在这一整天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打骂折磨中,早已消靡殆尽。
他在众鬼轻蔑唾弃的目光中,躺在街面上,浑身的疼痛犹如针刺刀剜,想起在人世间的富贵豪奢,就象是一个遥远的梦魇。壮汉还不放过他,命他还得舔尽泔水,他靠着超然的毅力,克服巨大的疼痛,从街心爬到壮汉的饭铺前,欲将早上泼在那里的泔水舔掉。
无奈泔水泼在地上时间太长,早已干涸,又被看闹热的鬼群踩踏,泔水中的臭渣牢牢粘附在街面上,要舔掉殊为不易,石冒逊只能伸出舌头象狗一样狂舔,舌头被刮拉得鲜血淋漓,看得围观众鬼又惊心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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