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髦的特别交待下,一代“史学家”王沈被锦衣卫当场杖毙在宫门外。
随后的数日,在拉拢或者震慑下,满朝的大臣对于新政的异动,都不约而同的相继停止了。
在王业等“始作俑者”的运作下,地方上那些阻挠办学的各类人等,也大部分都偃旗息鼓。
至此,大魏各州郡县终于可以如火如荼的建设大中小等各级学院了…
…
公元262年的年初,刚过完新年,大魏与蜀吴都无大的战事发生,虽然时而有小的摩擦不断,但大体都相对和平。
大魏的办学与科举的新政虽然目前还处于初始阶段,但基本还算实施的不错。
为此,曹髦的心里是由衷的感到高兴,闲来无事的他决定出宫去看看,感受一下洛阳城内的市井生活,并释放一下自穿越而来后,数年内都不敢放松的压抑情绪。
年初的洛阳城内,到处都还是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虽然天气还是寒冷的,但街道上的热闹烟火气息,却让乔装出宫的曹髦文鸳等一行人在心底感受到了来自市井间的温度。
曹髦一行人,心情大好的在洛阳城中各个热闹的街道慢悠悠的转着。
观察着形形色色的路人,是曹髦心里无事时的个人爱好,路人衣着不同,身份地位也不尽相同,他们或面色惬意,或低眉深锁,但无论路人们怎样的面部表情,也掩盖不住这新年的喜庆氛围,所有人的脸上也自然是欣喜多过忧愁,无论衣着是富贵贫贱,皆是如此。
这不经又让曹髦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哪怕是在过年那天,也依然找不到快乐的理由…
“或许古人除了生老病死,就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吧!”
就在曹髦思绪有点转偏的时候,街角处传来了一阵阵躁动叫喊之声,其中还穿杂着一位年轻女孩哭泣的声音。
这顿时引起了曹髦等一行人的注意,一行人左右相互看了看后,就一起朝着躁动的方向走了过去。
通过围观的人群,曹髦等一行人看到一位面容非常清秀的十多岁少女抱着一个小木箱子,蜷缩着身体半蹲在墙角十分伤心的拗哭着,而她旁边则是站着几位身着皂衣、有点像仆人打扮模样的青年汉子。
原来这哭闹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司马孚被曹髦从刑场释放后,回家养老居住的小院前。
先前司马氏家族的所有资产被朝廷抄没充公后,一位从司马氏家族出嫁出去的女眷,看司马孚晚景凄凉,且无居所,便将此地的小院赠予给了司马孚祖孙二人。
当初没有了居所的司马孚,别无他法,就带着孙女司马琪,来到了此处居住。但不幸的是,司马孚本来年数已高,已经七十好几,虽然他之前身体还算硬朗,但在历经这么大的一系列变故后,心里备受打击,继而生了场大病,不到数月的时间就抛下孙女司马琪,撒手西去了。
曹髦通过围观的人群口中,还了解到,司马孚生病期间,由于需要找大夫治病,就花光了先前那位司马家出嫁的女眷给的那点让其生活的钱财。
失去钱财后,司马孚在病中谴人去求助那些曾经依附过自己的达官显贵,但无一例外都被避而不见,他们都不敢再与司马家扯上任何关系。
而先前那位帮助过司马孚的司马家已经出嫁的女眷,也在司马家倒台后,其在夫家中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直至最后,甚至自身难保。
万般无奈下,司马琪偷偷将司马孚这唯一的一处资产,也就是这祖孙二人赖以生存的小院低价抵押给了城中的一位富户人家,换来了一些钱财,好继续给司马孚治病。
不过在公元两百多年的这个时代,钱财是花出去了,但病确是很难治好的,医学技术的落后,让这个时代的人们,根本不敢生任何疾病,一般人生场大病,基本就是宣告死亡,何况年事已高的司马孚。
比这个更为糟糕的事情是,司马孚死后,不仅除了这院子没了,连他最后这简单的丧葬仪式,都无钱置办,年幼的司马琪在洛阳城内登门求助了多位司马孚在位时的生前好友,但都均遭无情拒绝…
这也正是应了那句:将军狗死有人拜,将军死后无人埋…
世态炎凉,莫过如此…
最后,还是购买这座小院的富户,给了些钱帛,给已经死掉多日的司马孚简单料理了后事。
但,这富户也绝不是什么乐善好施之人,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还是在第一次上门来看院子时,就看到这司马琪虽然才十一二岁,却生得肤白如雪,那张还未长开的五官更是初显灵媚动人之态,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加上,这富户本是屠户起家,是身处当时社会底层的市井粗鲁鄙夷之辈,对于这种世家大族更是有着天然的向往,虽然司马家已经倒台了,但好歹司马昭也是做过皇帝的,这司马家的小娘们怎么也算是个没落的小“皇族”了。
至于怕被司马家的罪行所牵累,那是那些世家门阀才需要担心的,他们避而不及,是因为怕沾上司马家,会影响到他们的今后的仕途发展。
但这富户本就是个粗鄙之人,哪里在乎这些,他也没那个能耐入仕途,更不曾有入仕途的想法,所以能拥有个“皇族血统”的没落美妾,那也是一件足以让他兴奋不已的床笫之欢。
为了让曾经相依为命过的祖父,入土为安,走投无路的司马琪,万般无奈下只好被迫答应将自己卖身于这位已经四十好几的壮硕屠户。
而此刻发生的事情,就是富户差家仆来“迎接”司马琪入门。
司马琪虽然年幼,但身处这个时代的她,又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岂会不知一旦自己过门,就是给这种粗鄙的人为奴为仆,甚至连妾都算不上…
她自幼养尊处优,且聪慧过人,虽然已经接受了命运的无情安排,但她的内心显然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以后长大了,要侍奉这类粗鄙之人。
毕竟还年幼,所以本能在心里上安排着让她逃避着这一切,于是她央求着富户的家仆们,希望他们能让自己在这个小院子里,为祖父守灵,等到自己稍大些,再去往富户家侍奉“老爷”。
但是那富户的家仆已经来过几次了,那富户想着这司马家小娘们娇弱可人的脸蛋,早已浑身按耐不住了,要不是念及其还十分年幼,恨不得即刻就占有她,哪里还等得到什么她稍大一些的时候。
更何况这富户又不是什么傻子,万一以后,这小娘们偷偷跑了,或者凭着出众的相貌勾搭上了一位有权势的小白脸,那他找谁说理去?
所以富人在大骂了一番回来的仆人后,又命这些家仆这次无论如何,就是绑也要把小娘们绑回来,于是,就出现了此刻的这一幕。
“哎呀,小娘子你就不要让我们为难了,老爷是个好人,不会亏待于你的,你就乖乖跟我们走吧,否则就不要怪我们无理了…”
仆人们看起来还算有礼貌,但是显然已经和司马琪纠缠了不少时间了,耐心似乎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看着司马琪依然不肯答应,只是继续抱着木盒哭泣,仆人们终于被点燃了火气。
“既然如此,那小娘子就休怪我等了,动手…”
说完,几个仆人就作势上前,想一把架起司马琪。
司马琪看着冲过来的家仆们,目露惊恐,眼中泪水也再次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