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汗毛孔都炸开了。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也都远远的站着,都是面露惊恐之色。只有陈珊悠然自得,好像在看特别有意思的一场戏。她递给我一个包子,“姐夫,这个包子味道不错,你尝尝?”
我接了包子,但没有吃。“珊珊,你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我问。陈珊撇了我一眼,“这个是安全部门的事情,我一个售票员就是看个热闹。”我看到有个法医在仔细的检查房间里的痕迹,其他的安全人员都在门口站着。
法医叫了一个保安,垫了一个凳子把人放下来。
“这都吊了一天一夜了,她家里的人都没发现?甚至没有报案的?”法医问那个的保安。
“她家里就夫妻俩个,他老公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保安说。我愣住了。昨晚上,我还听到两个人在吵架,那昨晚是闹鬼了?
陈珊看了看我,笑了,“姐夫,你有没有感觉挺奇妙的?”我拉着她回去。“怎么了?阿枫!”贾倩倩看到我紧张,她更加紧张了。我急切的说:“你带着秋叶坐珊珊的车。我开车带点东西,一起去你家里。”
贾倩倩微微一笑,“我都帮你整理好了。就带一个行李箱。那些旧货市场的物件,我让物业处理了。”我点头,“好的,我们这就出发!”
我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陈珊和贾倩倩母女上了跑车。汽车开过老樊家附近的时候,我感觉吊坠在散发着热量,抵御着一阵一阵的阴寒气息。很平整的路面,汽车走的很吃力。发动机像老牛一样轰鸣。
陈珊把车开的很慢。她看出来,我的车有些问题。“枫哥,你没什么事吧?”她打通电话。“没事,就感觉车子被拽住了一样!”我额头冒了汗。“我教你静心咒,我说一句,你跟着默读一句。”她说。
“无有相生,难以相成,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陈珊说一句,我学一句。坐在车上的小鬼,也在跟着读。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车里的阴气奇迹般的消退了。
我惊喜的发现,这个小丫头似乎和这玉坠是同一个频率。她声音越高,玉坠的温度越高。但有趣的是,无论玉坠温度有多高,我也不会被灼伤。“谢谢你,丢丢!”我由衷的朝她一笑。
汽车顺利的开出了宿舍区,来到了大街上。“枫哥,要不要先去见见我师傅?”陈珊在电话里问。“好吧!远不远?”我问。“不远,十五分钟的车程!”她说。
我们拐过两个街口,停在一个巷子旁。陈珊下了车,接过贾倩倩手里的孩子。贾倩倩提着礼物下了车。
我从车上下来,看这巷子,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一条石板路坑坑洼洼,通向巷子里。两边的都是不超过三层的铺面房。红砖黑瓦,高高的风火墙,和远处的高楼大厦,相印成趣。巷子口的牌子,让我哑然失笑。上面“棺材巷”三个字特别扎眼。
走了十多米,来到一栋大宅子门口。门楣上的牌匾写着,中州易经八卦研究会。陈珊走过去敲门,一个男人过来开门。那人四十多岁,一头短发有点花白。他看到陈珊,喜笑颜开,“小师妹,你可是稀客啊!师傅天天在念叨你!”
陈珊微笑着打招呼,“大师哥,你今天没有去公司上班?”男人看了一眼我和贾倩倩,“我休息一天!这两位是?”
陈珊给我们介绍,“这是我大师哥,赵申全。中州置业公司的专职风水师!这是我的姐姐,贾倩倩,公交公司财务。这是秦枫,公交车司机!”
赵申全和贾倩倩握了一下手,却没有和我打招呼。看我的眼神像仇人一样。“赵大师,我很荣幸能见到你!”我伸出手去。“请进吧!”他让了一步,不想跟我握手。
我笑了笑,跟着他一起进去了。到了客厅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坐在太师椅上。他一身灰色道袍,仙气飘飘。
陈珊把孩子还给贾倩倩,过去跪下磕头。“臭丫头,起来!老人家不要这虚礼!”老头笑着双手相搀。贾倩倩走过来鞠躬,“赵伯伯,你好!”老头看了一眼贾倩倩,“你是贾昊宇的大女儿?”
贾倩倩点头,“是的,我爸是贾昊宇!”老头指指一旁的座位,“都坐下吧!坐下好讲话!”我们在两旁坐下。赵申全端来茶水,也坐在旁边。
“这位小伙子,也是我们道门中人?”老头看了看我。我站起来,“赵伯伯,我是个公交车司机,没学过风水术!”
陈珊在来之前,就告诉我,她师傅赵东来,是中州风水界的翘楚。风水师分高中低三阶,他是为数不多的高阶风水师。
他的大儿子,有他一半功力。来讨教的人就已经趋之若鹜。赵东来基本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平时,就是和同行老友切磋易经八卦。
赵东来手掐法诀,朝我一指。我感觉身体被撞了一下,连人带椅子滑出去一米多。我吓了一跳,摸了一下身上,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真的是有天师法印护身?小子你老实说!你的师傅是谁?”
我一头雾水,“赵伯伯,我真的就是个普通人!根本就和风水这行不沾边!”陈珊把我的小时候的事,讲了一遍。赵东来听完,摇头。“你那个记忆,应该只是一小段。而且,已经被人篡改过了。”他说。
我被震撼到了,“记忆还能被改动?那我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赵东来笑了,“小伙子,你很有悟性!确实如此,你的命格被动了手脚。就是在那个雷雨天,有人布了一个很大的局。”
贾倩倩着急的问:“赵伯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赵东来摇摇头,“布这个局的人,是风水师里的至尊!除了他本人,应该没有人能破解。”
陈珊想了一下,“若是他想害人,枫哥活不到现在!既然不是坏事,那就只能是件好事!”赵申全冷笑,“真是个小丫头!世上之事,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说不定,这个人的目的,是想在风水界掀起一场大劫难!”
赵东来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是有点赞成赵申全的说法。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离奇的梦,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