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瞬时两颊通红,连藏于被窝里的腿都不由夹着被子,窘迫地四处乱蹭。
他一闭眼就是自己毫无意识地躺在浴缸里,一身软肉粉粉白白,让几个大男人搂在怀里胯·间揉来搓去,这算怎么回事。
再加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照回味,也许还掰开……
不仅违法乱纪,更触碰到司绒的底线。
没有人会想在几个坏男人的手机里留存自己泛着粉晕的胸口屁股高清特写照片。
无关他们是怎样的人,只单这个行为说出来,司绒下意识就联想到一群臭狗目露凶光地盯着小身体,腥味口水都浸湿他细嫩尖尖的糟糕画面。
他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光在这个副本,质问他也好,强制他回答也好,有关粉和毛的讨论实在多到让司绒羞地头疼。
他撇着唇,后背直发毛,虚着音小声道我清白没了,都让人看光摸遍了,我不要活了呜呜
0528看他把脸埋进去,微微露出点细碎黑发,一边呜呜呜的装哭撒娇,一边一口一个清白,听它半晌没有反应还探出水亮一双眸子,自以为无人察觉的朝外打量一眼。
0528……
它又没有实体,这个傻瓜笨蛋究竟在看什么。
司绒眉心蹙地很紧,细细的两道眉往鼻尖收,陷出一条小褶子,揪住被单的葱白十指也攥地用力了些。
嘴巴肿,舌头也麻掉了,还要被副本角色凶,有个统也不理我司绒抿着唇,说话声音本就小小,混着一点细弱哭腔,隔着被子穿出来闷哼哼的。
手和腿都没有力气,肚子这里,也像被碾过一样好疼好疼
原来没人提醒还未有感觉,此时经提醒后,司绒只觉得细瘦四肢哪哪都像被折腾过几个回合一样酸软无力。
司绒简直越说越委屈,领口挎着,在顶灯昏黄的照射下,显出的那点颈肩软肉仍白得晃眼。
若不是0528知道是具体怎样的经过,几乎也要被他这幅漂亮又可怜的乖样子骗过去。
它宠司绒这么多年,不是第一次发觉他顶顶喜欢顺竿子往上爬的性格,它只当是小男生是恃靓行凶,长着这么粉软一张精致小脸,偶尔过分一点也没关系。
0528被他搞得又想笑又憋着,机械五官都几近扭曲,它轻声解释道放心了,你清白还在,饮食洗漱都是我帮你的
司绒似是反应不过来,丝毫没有尴尬,掀开被角,五官全然暴露在空气里,哼哼唧唧道那你也把我看光摸遍了
0528没说它是用道具,根本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和能力,只盯着床尾伸出的半截细白小腿,涩着嗓音“嗯?”了声,想听听这人还能说出怎样好笑的话。
门外窸窣一阵声响,夹着点上下走动的脚步声,是两个男人在为他忙前忙后。
司绒浑然不在意,一心只光顾着自己的“艳照门”,瞳孔放大一瞬,系统,我是不是很软?
0528像被什么突如其来敲得冰冷大脑昏聩发木,耳边猛的一下什么也听不见,四面八方只螺旋式回音着“很软”两个字。
它几度嘴唇张合都不知该如何作答,愣愣地望着床上扭成麻花的小男生,应,应该是吧
那你最好对我好一点司绒忍不住道,生性所致,止不住开始得寸进尺,悄悄抬起一点湿润眼尾,放在以前,你可是要娶我的
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轻轻柔柔随口而出的三两句话,只差没将一贯神思冷静的系统钓地五迷三道,准备好的澄清说辞统统一瞬之间吞于腹中,仅仅说出一个“好”字,都让0528话音落时心尖乱颤。
它无法克制地会想到,自己有了人形或其他动物形态后,司绒颤巍巍地让他搂在坚硬胸膛里,仍是只穿着一条灰色小短裤光着两条大白腿的着装,以此确认那个关于软不软的诘问。
……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司绒醒来后就一直觉得浑身都黏黏腻腻,不仅覆着细密一层男人的体味,还有些说不出的其他味道,像是含着点冷淡薄荷的口水味。
在下巴耳后处尤为明显,难受到司绒此刻空下来,连剧情探索度都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等赵叔弈回来为他擦脸擦身体,一秒都难以忍受的,蹬着拖鞋往浴室里冲。
司绒再三确认过现在的老宅里除了人类并无其他物质,因此才放心大胆地匆忙冲了个热水澡。
回房时全身冒着股湿漉漉的热气,小脸粉扑扑,皮肤上绕着自带的和沐浴露交杂的奇特香味。
踏进门的一瞬,整个屋子便充斥萦绕着这股好闻的味道,有其他人在,又当犯瘾似的蹭着他嗅闻了。
吸不够似的,只想贴着他细白脖子吸上几天几夜都不带烦,靠近过司绒的每个男人,无论最初态度好或差,对他殷勤或避如蛇蝎,到最后在这点上都莫名其妙达成了一致。
司绒坐在床边,额发被热气略微打湿,他嫌碍事便一把撸到了上面,饱满光洁的额头少见的全露出来。
不管谁见了都要夸一声“好看”的程度,不同于平常乖乖软软的顺发,眼下垂下眼睫看人的样子,多了几分冷淡的贵气,倒比梦里司令府门口站岗的那位高个公子哥更像世家出身。
他正一头雾水地盯着砖红地毯,只满脑子思考着主线故事,关于简茴的身份。
思及几天以来简茴过于冷静的表现,在大厅时对他的关怀,以及在通往酒窖门口镇定自若的姿态,似乎都在隐隐暗示什么。
只是当时包括他在内不可能会有人联想到这样看似离谱却又实际存在的纽带关系。
共用同一张脸这样的恐怖故事,司绒不是从没有听过,在他以往看过的灵异电影和听闻的民俗传闻里,出现频率并不算很低。
在确认这是涉及灵异的副本后,不排除两种可能,一是简茴极有可能是阮红的轮回转世,二是简茴即阮红,阮红即简茴。
如同无数恐怖小说写的,阮红作为鬼魂不断找到寄存□□,存活了百年有余。
二选其一的概率里,无论是哪种,司绒可以确定的是,“简茴”必然保留着作为名妓的阮红,作为名噪一时影星的阮明珠的所有记忆。
她在这间幽深宅院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纠葛,以至于怨念如此深重,不入轮回,也不魂飞魄散,只百年如一日地迫害男人的命。
司绒眼睛红红的,忽然一顿,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呼之欲出。
先前的剧情简介里清楚提及,之前死的都是男人,但靳文瑶,实打实的是个女生。
司绒方才接触到一点主线,思绪却又止于此,再试图往下推怎么都推不出来,这个副本里未交代清楚的疑点实在太多。
民国时空里男人含糊其辞欲言又止的那句话,“和她有关系的,并不是我”,清晰浮现在司绒乱糟糟的脑子里。
甚至于杀害靳文瑶的凶手还没有证据完全能确定是简茴,但司绒凭着直觉固执地认为,除了简茴不做他想,只他不清楚这两人之间,撇开表面好友关系外,还有怎样不为人知的恩怨。
以及简茴会不会就是招揽众人于此的帖主和匿名群主,这样顺下来的逻辑是合乎情理的。
可司绒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味。
民国副本是单人副本,也没有男寝副本极尽凶残的逃游和多人炫技,因此能让它难度在男寝之上的,只能是在剧情推理上,绝对不会是理所当然的一条故事线。
司绒想地头晕目眩,脑子都快有一瞬的缺氧,原本就空空瘪瘪的肚皮似乎又因为精力耗费凹下去一点,他抬手摸了摸。
正此时,不知多久摆放到梳妆台桌面上的手机麻了一下,有规律地开始震动起来,律动在一片寂静的夜间卧房里格外怪诡。
司绒先是慌张两秒,难免瞬间联想到最后一通电话的惊悚场景,差点又手忙脚乱地爬回热烘烘被窝里,好在系统声音出来时,他就恢复平静。
0528有人打视频过来,别慌
他小幅度点点头,颤着细长睫毛,鞋都忘穿的跑向木镜所在的梳妆桌。
点开屏幕显示是单字一个“裴”,是活人,司绒便放下了惶惶然悬在半空的心。
几人在到后不久就彼此添加了微信以便联系交流,他那天早上只拉黑了裴淮的手机号码,没有拉黑裴淮的微信。
司绒犹豫了不到半分钟,低低举着手机,以一个俯视的角度回到床尾坐着,正正朝着屏幕。
只刚接通,那边的男人眼皮微垂着,崩着下颌又冷又低地笑了声,修长五指拢住抵住唇角。
立体成熟的长相在隔着屏幕的手机里也没减损英俊疏离感,反倒因为眼前的那副金丝眼镜弄得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下流的性感。
裴淮另只手还带着解剖专用的白色乳胶手套,身上也极专业地穿着白色大褂,覆住他宽肩窄腰,领口是他一丝不苟的衬衫和深色领带。
压着嗓子笑的那声,莫名叫司绒整个人脊椎都僵直起来。
裴淮靠着黑棺,一只手举着跟司绒视频的手机,垂在小腹处的另一只掌心,同时躺着一个尺寸稍小的手机,音画同步地播放着房间内的实时视频,只是从另一个角度。
司绒有些微愣,从头至尾都没摸清过的男人脾性行为,让他无端生出点不安。
被这份作祟的紧张感搞得他不自知地,又把大腿分开了些,房间里只他一个人,也没那么多讲究。
男人透过屏幕把他脱个精光的另类深邃目光让司绒不太舒服,微皱了下眉。
他原想率先打破这份沉默,裴淮先他开了口。
男人面无表情的冷淡神色,瞳色似是比往常要黑几个度。
“你穿的谁衣服?这么大尺寸?”
司绒慢半拍地偏头看向自己的衣服,脸蛋火烧一样迅速发热变红。
他进浴室时只随手从副本事先准备好的箱子里拿了一条布料多的衣服,心思全在剧情上没注意全貌,胡乱套上便出来了。
经裴淮故意似的,含着声音一说,司绒才有时间好好审视一番这件衣服。
明显是比他大了几个号的男人穿的白衬衫,穿的时候顾着速度连第一颗扣子都扣岔了,颈边皮肤□□在冒着冷意的空气里。
白中透着熏得暖暖的微粉,软肉里嵌着伶仃的霜白锁骨,又肉又骨感,衬着光影锁骨窝里反出一点水晕。
不合身的衬衫上面露的多,下面遮的多,从裴淮的角度看,完全就是没穿裤子光腿露臀的艳俗样子。
司绒红着耳垂急急忙忙用手将白衬衣领口笼紧,到下巴嘴唇都缩进去,什么都看不见为止。
“说正事……”声音小小的,裹着点难以启齿的羞耻。
整张床都直直朝着梳妆镜的方向,床尾恰是离得最近,看得最清。
裴淮薄唇微抿,闭了会眼再睁开时,眸色陡然全黑,外表俨然维持一副斯文败类的矜贵模样。
他如懵懂小男孩的愿,正经道“靳文瑶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她不是被人杀,也更不是自杀。”
没太有情绪的两句陈述。
“靳文瑶和赵叔弈是什么关系,以及来这的目的是时候水落石出了。”裴淮说完便垂着漆黑双眸朝下专注看去,很长时间没再和司绒对视。
司绒只听见像是拉链厮磨拉开的一道清脆声音,还有从屏幕里传过来的,憋着劲儿的低哑两声闷哼。
他觉得奇怪,不解裴淮在做什么,怎么金丝眼镜下的英挺眉宇瞬时蹙起,呼吸也变粗和急。
裴淮攥住手机的五指突然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性感的一道弧度,另一台手机被放在正正好高度齐他小腹下的位置。
清纯的小男生当然不会知道,一身性冷淡白色大褂的男人现在正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衣摆卷上若隐若现的腿肉,五指包着滑腻淡黄色乳胶手套,正蜷动不止。
针孔摄像头这个微妙的角度,直直对着除了白就是软的肉乎大腿,只恨不得他再敞开点。如果换作是上面那台手机,可想而知,是以骑在人身上一般的姿势,对着细细一圈的湿粉唇瓣。
裴淮年近三十,也当得起司绒叫他一声“叔叔”,想着他身上那点香的发腻的味道,冷淡面孔终于褪去了那份禁欲感。
司绒忍不住了,很是莫名道,“你在干嘛?半天不说话是有什么其他要紧事吗?”
裴淮仍没抬头,夹着点怒音沉沉吼了一句,耸着劲瘦腰腹陡然喷满屏幕,喊的这两个字司绒听清楚了,是他的名字。
他隐约间猜测到一个诡异的可能,只一闪而过,没再细究深想。
裴淮应该还不至于变态到这种程度。
但也确实太奇怪,裴淮的这通视频电话,只听他沉重喘气的时间就占了大半。
非同一般的浪费时间,司绒没这个精力陪人没有意义地视频聊天,心急又心慌地准备挂断。
裴淮却抬眸,下颚紧绷,森然中带着克制道“我那天说你屁股粉,不是我信口胡诌。”
“确实很粉。”
男人又哑着冷洌嗓音低笑了声。